李进忠浑身一震,失声叫道:“白芍?!你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圣明,早已洞悉宵小伎俩,料定有人会对林公公不利。”白芍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特命我暗中护卫。”
“哼!”李进忠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凶相毕露,“一个臭娘们,也敢在杂家面前放肆?给杂家拿下她!生死不论!”
那五六名内家好手闻言,狞笑着一拥而上,刀剑齐出,直扑白芍。
白芍身形快如鬼魅,手中三尺青锋陡然化作一道匹练,在夜色中拉出一片残影。
“唰唰唰!”
剑光闪烁,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伴随着几声短促的闷哼与兵器落地的脆响。
不过眨眼之间,那五六名气势汹汹的杀手已尽数横尸当场,脖颈间一道细细的血线,死状凄惨,竟无一人能接下白芍一招!
李进忠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芍剑锋一转,一滴血珠自剑尖滑落,她看也未看地上的尸体,将剑归鞘:“李总管,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下场吧。今夜之事,陛下已了如指掌。”
“什么?!”李进忠如遭雷击,尖声叫道,“绝无可能!此地隐秘,陛下怎会知晓?!”
“呵,”白芍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当真以为,太后在宫中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陛下的眼睛?从你奉太后之命,派遣杀手欲取林公公性命的那一刻起,便已踏入了陛下为你准备的陷阱。”
林鹤年心头巨震,原来如此!陛下竟是将计就计,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难怪白芍会在这最危急的关头从天而降,这一切,尽在女帝算计之中!
李进忠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猛然一个激灵,转身便要夺路而逃。
白芍身影一晃,已鬼魅般挡在他身前。
“李总管,这是急着去哪儿投胎?”
“你……你们不能杀我!”李进忠彻底慌了神,声音都变了调,色厉内荏地嘶吼,“杂家是太后的人!动了我,太后绝饶不了你们!”
白芍语气平静无波:“太后?明日朝堂之上,陛下自有圣断。”
话音落下,白芍出手如电,在李进忠身上连点数下,李进忠顿时浑身僵直,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睁大眼睛。
随后,白芍有条不紊地处理现场,将所有刺客的尸体巧妙布置,伪装成意外身亡的假象,手法之老练,竟看不出丝毫搏斗的痕迹。
“这些人,”林鹤年嘶哑着嗓子开口,“是何来路?”
“皆是李进忠从军中网罗的亡命之徒,手上血债累累,死有余辜。”白芍一边检查最后一具尸体,一边冷然回应,“陛下早已盯上他们多时,今夜,不过是顺势收网,一举清除这些毒瘤。”
林鹤年心中翻江倒海,女帝的城府与手段,远超他的想象!这位年轻的帝王,竟有如此雷霆手段和深远布局!
【叮!任务完成,奖励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获得《基础轻功·踏雪无痕》】
【修为点+200】
【当前修为点:400】
一股精纯的能量暖流般涌入四肢百骸,林鹤年只觉身体轻快了不少,方才力战留下的疲惫与伤痛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你的伤,”白芍瞥了他一眼。
“无妨,皮肉小伤罢了。”林鹤年暗自运转新得的轻功法门,果然感到身法较之以往,更多了几分飘逸灵动。
白芍微微颔首:“切记,今夜之事,你一概不知。明日若太后那边派人探问,便只说是夜里不慎,被野猫抓伤了手臂。”
“我明白了。”
……
翌日,晨曦微露。
林鹤年刚刚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内侍服,便听见院门处传来几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林公公,奴才给您请安来了。”一个略显谄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叩门声不轻不重,林鹤年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李进忠的心腹,小太监王德。
“王公公,大清早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林鹤年面上不动声色。
王德脸上堆着笑,那双眼睛却不老实,在林鹤年身上溜来溜去:“听说林公公昨儿夜里着了道儿?太后娘娘心里惦记,特意让奴才来瞧瞧您。”
“哦,劳太后娘娘挂心了,小事一桩。”林鹤年随意地撩起袖子,露出臂膀上几道浅浅的划痕,“昨晚回屋,暗处窜出只野猫,抓挠了几下,不碍事。”
王德盯着那几道痕迹,眯了眯眼:“野猫?这宫里头,哪儿来的野猫?”
“谁知道呢,兴许是哪个宫墙的窟窿钻进来的野种。”林鹤年说得轻描淡写,“不过那畜生倒是凶得很,爪子尖着呢。”
王德皮笑肉不笑地又盘问了几句,林鹤年应答如流,寻不出半点纰漏。最终,王德只得讪讪告退。
午后,白芍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陛下召见,养心殿。”声音还是那样,不带半分多余的情绪。
养心殿内,姜晚棠一身明黄龙袍,正对着一堆奏折出神,听见动静,才抬起头。
“奴才参见陛下。”林鹤年躬身行礼。
“免了。”姜晚棠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落在林鹤年身上,“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这话里有话,林鹤年心下了然:“回陛下,托陛下的福,睡得很沉,一夜无事。”
“是么?”姜晚棠从龙椅上起身,慢悠悠踱到窗边,“朕可听说了,你被野猫给伤了?”
“是,陛下。”
姜晚棠猛地转回身:“朕倒是有些好奇,什么野猫,爪子能抓出刀伤的痕迹来?”
林鹤年心头一凛,再装下去便是愚蠢了:“陛下圣明,奴才不敢欺瞒。”
“现在,可以跟朕说实话了?”姜晚棠坐回龙椅,语调平平,“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鹤年不再隐瞒,将李进忠派人刺杀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系统之事。
“太后……”姜晚棠的声音冷了下来,“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陛下,太后为何非要奴才的性命?”林鹤年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你是朕的人。”姜晚棠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在这深宫里,但凡是朕看重几分的人,她都想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