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能撑多久!”
“这条路,连我们内门好些师兄都不敢轻易尝试!”
然而,一炷香过去了,秦奇的身影依旧在向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竟一口气冲到了半山腰!
“什么?!”
崖下,一直暗中观察的赵无极和几位长老同时面露惊容。
“这……这怎么可能!那条路,便是老夫当年,也未曾一口气走到半山腰啊!”
一位合道境的太上长老失声惊呼。
他深知炼心路的恐怖,那不仅仅是体力消耗,更是对心志的极致考验!
秦奇此刻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越往上,那股源自崖顶的魔意便越发浓郁,仿佛要钻入他的骨髓,吞噬他的神智。
但他最近天天在天心峰镇魔石旁修炼,对这种负面能量的抵抗力远超常人。
更何况,他识海中有祖龙鼎镇压万邪,体内有“太荒祖龙诀”自行运转,龙气护体,百邪不侵!
“这点程度,还不够看!”
秦奇眼神坚定,脚下步伐虽缓慢下来,却依旧沉稳有力。
一步,又一步。
当秦奇的身影最终出现在云雾缭绕的崖顶时,整座悟道崖下,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黑风宗弟子,包括赵无极在内的一众高层,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呆地望着那个屹立于山巅的挺拔身影。
崖顶的风,凛冽而清新。秦奇衣袂飘飘,宛若神祇。
不知是谁先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一道、两道……最终,汇聚成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并非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黑风宗众人看向秦奇的目光,彻底变了。
原以为是上清宗又派来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耀武扬威,却不想,竟是一位拥有如此恐怖心志与毅力的真正妖孽!
他们黑风宗,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了,即便是放眼整个大乾年轻一辈,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
赵无极望着山顶的秦奇,心中百感交集,原先那点算计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如此人物,若能交好,对黑风宗而言,或许并非坏事。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崖顶朗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由衷的钦佩:“秦公子心志之坚,毅力之强,赵某佩服!佩服之至!”
崖顶的风,卷起秦奇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并未理会山下鼎沸的赞叹,而是盘膝坐下,心神沉浸于方才“炼心路”上感受到的那股残存魔意。
“那魔头,并非只是单纯的杀戮与毁灭……”
秦奇闭目凝思,识海中,祖龙鼎缓缓旋转,映照出崖壁上无数细微的刻痕,那是魔头当年被镇压时,不甘与愤怒之下,以无上意志留下的剑意痕迹。
这些剑意,狂乱、破碎,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屈的章法。
它们并非指向纯粹的魔道,而是一种极致的、不计后果的爆发,一种将自身力量催发到极限的法门!
“《乱披风剑法》……原来如此!”
秦奇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
世人皆以为这是魔功,只因其形似癫狂,难以驾驭,一旦失控便会反噬自身。
但凭借“太荒祖龙诀”的浑厚与祖龙鼎的镇压,秦奇却看透了其本质——这是一套极致的攻伐剑术,只是对使用者的心志与肉身要求太高!
“《惊雷锻体诀》的剑招,讲究一往无前,势若奔雷。这《乱披风剑法》,则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极致爆发……”
秦奇心念电转,将两部功法的奥义在心中不断推演、融合。
他霍然起身,手中古朴的“惊蛰”剑遥指苍穹。
“惊雷起,风云卷!”
霎时间,秦奇体内合道境三层的真元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出,通过“太荒祖龙诀”的玄奥转化,再融入那新悟的剑意。他手中的“惊蛰”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不再是之前的压抑与晦暗,而是透着一股新生的锐利!
“轰隆隆——!”
天际仿佛有闷雷滚过。以秦奇为中心,百米方圆之内,空气骤然变得粘稠,无数细密的电蛇凭空乍现,交织成一片耀眼的雷光电网!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仿佛一方雷霆领域骤然降临!
在这片雷海之中,秦奇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带着刺耳的雷鸣,快到极致,仿佛他便是这片雷霆的主宰,举手投足间,皆是毁天灭地的力量!这等威势,赫然已经超越了合道境的范畴,达到了化元境强者才能初步掌握的领域雏形!
崖下的赵无极等人,包括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黑风宗弟子,此刻尽皆骇然失色,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鸭蛋。
“领域……这……这是化元境的手段!”
一位黑风宗的太上长老声音都在颤抖,看向秦奇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轻视、算计,变为了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妖孽!真正的妖孽啊!”
赵无极心中翻江倒海,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与之为敌。
他深吸一口气,再无半分犹豫,对着崖顶躬身一拜,朗声高呼:“秦公子神威盖世,赵某心服口服!那几位御兽宗的弟子,我黑风宗……双手奉上!”
雷光散去,秦奇飘然落下,气息沉稳,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并非出自他手。
他看向赵无极:“那些弟子何在?”
很快,几名神色忐忑的年轻弟子被带了上来。他们衣着朴素,修为不高,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屈。
秦奇目光温和地扫过他们:“你们可愿随我回上清宗?”
几名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启禀秦前辈,黑风宗待我等不薄,我们……”
他话未说完,却又流露出担忧之色,生怕连累黑风宗。
秦奇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心中了然。
他转向赵无极,淡然一笑:“赵宗主,这几位弟子,我看便让他们继续留在黑风宗吧。”
赵无极一怔,旋即大喜过望:“秦公子的意思是……”
“他们既已习惯此地,强行带走也未必是好事。”秦奇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一关你算是过了,但宗门那里你们得要有所表示,否则以后上清宗看中的苗子谁都可以打劫,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