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德也发现了异样,目光狠毒的看向沈今沅,“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今沅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黄大人放心,只不过是让她暂时不能说话的药丸,过两天就好了。”
黄维德胸口剧烈起伏,气的。
他咬牙,目光看向沈惟,“沈大人府上这规矩,黄某人今日算是领教了。”
沈惟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又把黄维德气的够呛。
“好,五万两就五万两,我随后就让官家送来府上。”
沈今沅唇角上扬,“半夏。”
半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已经在厅外候着了,听到自家小姐的呼叫,她立即进了宴客厅,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
她将匣子直接放到了黄维德面前,“黄大人,鬼医的续骨膏,黑市都已经卖到八万两了。我家小姐给您五万两,您还是赚了。”
黄维德后槽牙够快咬碎了,“那就多谢沈大小姐仗义了。”
“客气了,您跟我祖父同朝为官,应该的。”
黄维德带着秦姨娘走了,走的时候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沈惟笑着摸了摸胡须,“今日气的够呛,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顺畅。”
沈今沅莞尔一笑,“这不是祖父想要看到的?”
沈惟虚空点了点她,“不要轻敌,这黄维德能在这永安郡那么多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沈今沅起身,朝着沈惟跟沈青山微微屈膝,“他的过人之处,就留给祖父您慢慢挖掘吧。天色不早了,暖暖先回去了。”
沈青山也起身,“为父送你,刚好去看看你大哥。”
沈今沅没有拒绝,父女二人一道离开。
沈惟看着二人的背影,心情似乎非常好。这个孙女,在慢慢接受他们。
沈青山看着女儿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父亲,不会像林氏那样嘘寒问暖。但是沈今沅的疼爱,那是一点也不少。
走了半路了,他终于开口了,“暖暖会武功?”
“嗯,会一点。”
“也是你那个教你医术的师父教的?”
“嗯。”
“那你师父挺厉害,既会医术又会武功。”
“还行吧。”
那就是个惯会忽悠人的老骗子…
“那他人在何处?毕竟是你师父,你看看什么时候请他来家中坐坐,或者我们亲自登门?”沈青山想要多了解女儿,女儿不在府上的这些年,他们终究是缺失的。
“再等等吧,我师父在闭关,等他出关了我再安排。”
听到沈今沅应下这事,沈青山开心的像个孩子,“好,听暖暖的。”
沈今沅住的海棠院很快就到了,沈青山笑容慈爱,“回去休息吧,今天肯定也累了。”
沈今沅转头看着沈青山脖子上的抓痕,“伤口这两日尽量别碰水。”然后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就是她刚刚给沈青山用的药,“这个药每日早晚涂一次。”
沈青山接过,“好,爹会按时涂药的。”
沈今沅点点头,直接回了院子里。
沈青山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
*
京都,皇宫。
“皇上,您究竟有没有听到臣说的话啊?”
皇帝轩辕彻有些头疼,他无力的揉了揉眉心,“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夜闯皇宫,就是来跟朕说这个?”
“不然呢,”镇国将军齐寒理直气壮的,“公主非得让我去平阳关,我这重伤还没好全呢,您说她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为了逼我走,都不让臣回屋睡了,臣没地方去。”
轩辕彻斜睨他一眼,“三年了,还没好?”
“这…也不是说没好,我当年受那么重的伤呢,差点人都没了。外伤虽然都好了,但是…”齐寒重重的叹了口气,“身体亏掉的,总得慢慢养回来,那哪是短时间能够好的?”
轩辕彻嘴角抽了抽,真当他这个皇帝傻啊。这家伙壮的跟头牛似的,人家说起码得在床上躺一年才能下床,他半年就偷偷练功了。身体亏掉了?他看他就是日子过太好了,闲的。
看来,慕风说的不错,确实该让他去边关一阵子了。
“西蜀那边已经同意签订协议了,你过去了,也就是接手此事,不会让你过于劳累的。”
“那也不行,长途跋涉的,臣的身体吃不消。”说白了,齐寒就是不愿意去。好不容易儿子能够替他守着平阳关了,他留在京都能天天抱着媳妇睡觉,傻子才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朕派两个御医跟你随行,照顾你。”
“那也不行,哎呀,皇上,小风在那边不是挺好的么?您也说了,西蜀那边都同意签订协议了,这几年暂时也不用打仗了,索性让他把这事办完了再回来不就好了?”
轩辕彻抚额,“商讨协议内容,制定一些有利于我们大周的条款,这一来二去的,也要半年的时间。小风有其他其他事情要忙,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这个做爹的去帮帮忙怎么了?当年小风一听说你重伤,可是二话没说就去了平阳关的。”
说到这个,齐寒嘴角不自觉上扬,“我是他老子,那不是他应该做的么?”
“那现在让你去替他半年,怎么就不行了?”
齐寒撇撇嘴,“皇上您就是偏心,您就是偏心那小子。”
轩辕彻都被气笑了,“那小子是我外甥,我是他舅舅,我不偏心他我偏心谁?”
“那我还是您的结拜兄弟呢,我给您打仗,上阵杀敌,您怎么不偏心偏心我?”
“朕何时不偏心你了?整个朝堂,谁敢说你这个镇国将军半句?朕有什么好东西不给你?上次那…那哪个国进贡来的千年玄铁制造的长枪,多少人想要,朕都不用你开口就直接让人送去你府上了,你忘了?”
齐寒点点头,“那确实是好东西。”
“年前,你跟朝阳侯打架,人家身手不如你,年纪还长你几岁,你把人家打得躺在床上两个月。是谁去给你说和的,还不是朕,舔着这张老脸去给你道歉的?”
齐寒缩了缩脖子,“明明是他自己要跟我动手的,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轩辕彻深呼吸了一下,“年初,国舅爷请你喝花酒,南星找去了,不也是朕让人给你通风报信的?”
齐寒牛眼一瞪,“那是那混蛋框我的,我哪知道那地方是…是…”齐寒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皇上您这人真没意思,都说好了这事再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