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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铁令东下

作者:西瓜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晚,宁烈调出番湾预备舰四艘,火船三艘,轻舟十二艘。?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舰船编队绕行东南,避开主海线,从昙屿东南角登陆。


    老赵带队登陆,李潼负责布火,宁烈坐镇火船,主攻西南坡。


    这次没夜袭。


    是正面攻打。


    宁烈站在旗舰上,手握“剃刀”。


    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这把刀,不用来砍。”


    “是拖。”


    “把人,从那椅子上——拖下来。”


    ……


    午时三刻。


    昙屿东侧港口第一火船突入,敌方预设火器未能点燃,起火点反被水压冲回,引燃仓后。


    半个岛东岸乱成一锅粥。


    宁烈乘快舟带先头百人强攻中部海蚀沟,快刀斩锁,水中夺道。


    此役整整打了三个时辰,敌方十七号直属卫队抵死不退,岛中心战斗拉锯到未时。


    直到李潼带队翻崖绕后,斩破水仓,整座防线才崩。


    最后一战在昙屿主厅。


    宁烈亲自进厅。


    厅里只剩一个穿灰白便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按着一份船图。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宁烈。”


    “我等你很久了。”


    宁烈不废话,剃刀出鞘,踢翻桌子。


    “别废话。”


    “你不是想做生意?”


    “我也做。*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拿你命,换你这一桌账。”


    “你要是识趣,就把这三年间你们调过的所有港、收过的所有银、签过的所有人名,全写出来。”


    “写完我给你个痛快。”


    杜克·阿兰没有动,只缓缓说了一句:


    “我们后面还有人。”


    宁烈冷笑。


    “你以为我打的是你?”


    “错。”


    “我是打你后面那帮人心里那口气。”


    “他们不是觉得中原只能挨打?”


    “那我今天——就拿你这张椅子当砖头。”


    “往他们脸上,砸。”


    ……


    一炷香后,昙屿主厅被拆。


    杜克·阿兰被绑上船,连同他那套“东洋通商图”一并封入铁箱,送往潮武。


    宁烈亲写第五封军报,只有一行字:


    【十七号已落,西路平。】


    他没写更多。


    因为他知道——仗没完。


    洋人还能再来,换个代号,换个旗号,换个借口。


    但他会一直等。


    “只要他们敢再上船——”


    “我就再杀一次。”


    “杀到他们记住一句话。”


    “这片海,是我们打下的。”


    “他们要拿,就得先给命。”


    昙屿战后三日,潮武港。


    杜克·阿兰被押进宁钩军署,身后是铁箱三口,封着三年交易文书、两册通商密约,还有一本“中转港登记簿”。′1+4?k,a^n?s?h*u/._c!o~m?


    宁烈坐镇中堂,一手摁着名单,一手捏着朱笔。


    老赵站一边,低声回报:


    “这批人已经送出,京城那边刚回信。”


    “陛下准了。”


    “你要设港案法庭,她批了。”


    “要用军法,她也没拦。”


    “还送了句口谕——‘别客气。’”


    宁烈把笔丢在案头,抬手一挥:


    “立案。”


    “开堂。”


    “封卷。”


    “封谁?”


    “封整个番湾那张人脉图。”


    “洋人不是讲规矩?”


    “那我今天也讲。”


    “这案,不开庭审。”


    “只开一件事——这帮人,把咱海线当几钱一尺卖的。”


    “我现在——一笔一笔全收回来。”


    ……


    同一时间,京城兵部也出了道铁令。


    【即日起,大玄南海防区整编为“外剿六镇”,主镇设潮武,四副镇分布东岸、南渡、黑水、外岛,独立统调,听调不听宣。】


    【总使宁烈,封一级都督,加挂“剿海都统”印信。】


    【准其跨境三年,兵权不收。】


    【三年后,若海未平,准其再请。】


    整份铁令,只有一句附言——


    【今后再有犯海之事,照宁法行。】


    ……


    宁烈接信那天,刚查完一批新港回文。


    港口那头送来的是封仓回报,还有三处商会申请撤籍文书。


    他坐在桌边,一页页翻完,只留一句:


    “让他们走。”


    “但从今往后,谁要回来——”


    “填保人,押银契,立战前投名书。”


    “这不是经商,是投


    诚。”


    “海不是他们想跑就跑的。”


    “更不是他们说开就开的。”


    “这回是我们赢了。”


    “下一回,他们要是不服——”


    “那就来。”


    “只要他们敢再带火油进港口,咱这边就能给他们再烧一遍。”


    ……


    夜里,老赵提来酒,说要庆功。


    宁烈没接。


    他说:


    “这不是胜仗。”


    “这是‘回账’。”


    “这几年,他们在我们海上挣了多少。”


    “咱现在,一笔一笔,收回来。”


    “收完了,再谈胜。”


    “没收完,就别庆。”


    ……


    番湾群岛重划,昙屿更名“烈屿”,挂大玄新旗。


    旗立那天,无人庆典,无人奏乐,只有宁钩一船队在岛口刷上十二个字:


    犯海者斩,犯岸者剿,犯港者灭。


    从此之后。


    海东西商三年未敢靠近南防线五百里。


    这是宁烈打出来的“水火线”。


    他用火封了港。


    也用刀守了岸。


    这片海,终于不是他们的棋盘。


    是他的——战场。


    下一章,他要做的,是换人守。


    让这一道海线,永远不再往后退。


    烈屿第四个月,南海初寒。


    宁烈立在岛岸边,看着远处新建的石岗哨已经竖起。


    那是烈屿第一道永驻岗。


    也是他这次亲手交出的第一处封口。


    老赵站在一边,低声说:“你真打算退?”


    宁烈没回头,脚下踩着刚晒干的海图,一笔一笔描着交接线。


    “这地方,是我封的。”


    “但不是我一个人守得住的。”


    “我可以带兵打仗。”


    “但不能一辈子守海口。”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仗。”


    “是后面的人的江山。”


    老赵沉默了一会:“那你准备换谁?”


    宁烈从旁边递出一封调令。


    “李潼。”


    “东线三战,他带兵稳定、行事狠。”


    “人不滑,脑子清。”


    “他在的时候,我打得放心。”


    老赵还是不太放心:“你不怕他镇不住?”


    宁烈抬头看向远处:“我打得都躺下了,他还镇不住,那他就别带兵了。”


    “这地方,不是给人练胆的。”


    “是让人记住这仗怎么打下来的。”


    “谁要是敢在这地上贪、怯、懒、软——”


    “我亲自回来一趟,把他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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