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那片被阳光照耀着的大地,充满着无限活力与生机。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云朵悠闲的游走在湛蓝的天空上。
念晚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勾醒,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忙活的身影,香味的源头正是来源这里。
饿了一晚时间,肚子空空如也,急需一顿美食,来填补这无尽的空虚。
草地上坐着一个白衣人,他低着头,额发自然下垂,薄唇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人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发带在空中划出了一抹潇洒的弧度。
阳光洒在他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辉,熠熠生辉。
突然,他翘了一下嘴角,整个人瞬间生动起来。
乐呵呵的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又一次救了我。”
白衣少年眉眼清隽,笑起来时,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透着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这样傻乎乎的模样,结合右臂上的伤,总让人觉得他很可怜,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念晚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对这个人她完全没有印象,不记得两人曾经有过交集。
一看她那茫然的眼神,男子便知道她是真的不记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那日险些被骗,还是姑娘仗义出手,免我破财之灾。”
念晚恍然大悟,看了看对面的人,这回她看得仔细,面容的确有些眼熟。
他一身锦绣华服,出手又大方阔绰,被人盯上也不足为奇。
男子的话很多,性格又很单纯。
对刚认识的人没有防备,不动声色对她透露了很多。
通过简单的交谈,念晚得知了一件事,他叫做祈子慕,为了找哥哥才来到这里。
不巧昨夜遇上了山匪,贴身侍女和一些财物被人掳走,等他发现时已经太迟了。
看了看一旁多出的小土堆,没有名字,只有几块标志性的石头堆砌而成。
如此说来的话,两人的目的地倒是出奇的一致。
“鱼。”念晚提醒道。
祈子慕回过神,将烤鱼移开,可还是晚了一些,烤鱼外面多出了一层黑黑的焦炭状物质。
这一条失败了的烤鱼,最终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看祈子慕的表情,烤鱼的味道并不好,有些奇奇怪怪。
他不敢再跑神,专心照看手上的鱼。
得到了一条散发着诱人色泽带着金黄酥皮的新鲜烤鱼。
将烤鱼递过来,祈子慕眼里闪烁着几分期待。
“烤鱼,你尝尝,我的手艺很好,绝对好吃的。”
念晚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有吃的。”
将挨着毛驴挂的灰色包袱取下,里面装着几个从上一个客栈打包的烧饼。
过了这么长时间,烧饼硬的咬不动,念晚将就着在火堆上烤了一下。
祈子慕眼神有些失落,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选择尊重念晚的决定和做法。
这点倒是让念晚对其改观,她不喜欢没有分寸感的人,哪怕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吃完简单的一顿饭后,二人到了要分离的时候。
念晚从袖子里翻出了一瓶伤药,算是给他们这段相遇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隔空扔了过去,对方慌慌张张的接住,问道,“这是......”
“一日两次,有助你伤口复原,对了,伤口别沾水,有炎症就麻烦了。”
念晚解释了一句,语气透着几分轻快,就好像她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翻身上驴后,小灰走了两步停下,它甩了甩尾巴,念晚如何驱使都不肯前进一步。
祈子慕站在后方往这里张望,见她停下,眼里透出几分喜悦。
一定是祈子慕带小灰吃过美味的草,所以这贪吃的家伙才对其念念不忘。
那烤鱼没有留住她的心,肥沃鲜美的草料倒是留下了小灰。
她不满道,“小灰,我们走。”
这贪嘴的家伙,一有了吃的,马上就忘了谁才是它的主人。
听出念晚语气中的不满,小灰耳朵往后动了动,不敢再作妖,撒开蹄子往前跑。
事实证明,有些人相遇是命中注定,无论怎么躲也躲不掉的。
......
刚走出客栈没多远,便看到一队兵马,这些人很明显是溃逃的散兵。
一地随处可见的武器和装备便是这些人是逃兵的最好证明。
丢的丢,扔的扔,没有一点组织和纪律性。
看来前方的战争形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急。
出现在视线尽头是一座较大的城池,念晚出关后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城镇。
城内气氛松弛,一片其乐融融之景,完全看不到任何战争脚步逼近的步伐。
这与前面看到的散兵逃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让念晚有些摸不着头脑。
进城时,守将懈怠,明目张胆的问过路人要银子。
若不是有安州城这三个大字,念晚险些以为她再次进了土匪窝。
明明该保护百姓们的军队,最后反而成了压榨他们的人。
这里生活的人苦不堪言,不仅要忍受战火纷扰,还要承受自己人的剥削。
虽然带了钱,念晚没有交,不想惯他们横行霸道的性子。
跟人起了冲突后,差点被人关起来。
最后是个明显高一级别的守将过来解决了此事。
免了她的过路费,也免了她的牢狱之灾。
这城内也不是全是无理之人,还是有一些通情达理的好人在。
念晚抱拳道谢,“多谢这位大哥。”
面容古板的男人点了点头,重新回到岗位上认真检查过路人。
城内与城外就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人饿得三天吃不上一顿饱饭。
面黄肌瘦,瘦骨嶙峋,遍地可闻哀嚎痛哭声。
一篮子鸡蛋就能换走一个孩子,卖孩子和卖媳妇儿的人数不胜数。
城里的人仍肆意挥霍,街道上繁华热闹的景象,与外面的世界一个天一个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句话透露出多少无奈与悲哀。
白衣男子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刚走入酒馆,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念晚转身要走不料却被盯上,再拒绝的话显得有些不礼貌。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祈公子。”
祈子慕笑了笑,语气很是得意,“啊,这次你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