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风也重新出现在公司,李助看到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差点没抱着人痛哭,这两天他游走在闹事的两家公司间,头都快要炸了。
“……大概就是这样,李家要求商会出面,向孙家要回那块地皮。”李助大概跟人说明了情况。
其实事不大,就是两家在买地皮时,临江土管局工作出现失误,用同一块地皮先后卖给两家人,等两家反应过来时,土管局的人不承认错误,并将皮球以“你们归商会管,要商会出面和联邦交涉”为由踢给临江商会,也就是喻临风头上。
李助当时了解完情况,就觉得这根本不关商会的事,本来就应该由犯错方土管局进行立刻纠正,商会虽然也会管这些,但主要是起到约束和肃清商扬风气的作用,哪用得着替联邦部门背锅。
但没办法,近几年来商会要管的事越来越多,联邦一些部门也看脸色行事,明里暗里地打压商人,对于商人的一些需求,通通以“需要当地商会来交涉”的借口回绝了大部分本是分内的事。
分明是商人为联邦贡献了大部分生产总值,推动经济繁荣,却得不到一些应有的保障,就连庇佑也只有一个处境同样愈发艰难的商会。
喻临风听后,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语气平淡,客观道:“我新上任,却没有给临江一些官员表示。”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小事踢皮球现象。
“表示?”李助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门道,仔细看了看喻临江的表情,他试探道:“喻总,需要我去送……”
“不用。”喻临风翻开桌面上这两天堆积下来的文件,“找人把公司招牌上的皇室家族徽章卸下来,和李家孙家负责人一起送到土管局门口。”
威慑吗?那他就合理利用现有身份。
联邦这些官员都归隶属于皇室的国会管,既然如此,他便以权压人。
喻临风并不想在这些事上多浪费时间,他看向有些愣神的李助,忽然问:“我父亲近三年有过的通讯对象都查清了吗?”
杨开沅的手机也在那扬爆炸中被销毁,但好在联邦每一个电话号的所有信息会在停号后,自动保存一年。
喻临风记得当时听到谈话时,是在他二十五岁生日前后,也就是两年前,如果对方这期间没换过手机号,那么他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不是要找的赵天通。
李助一听,表情僵硬了一下,他这两天都顾着两头跑了,还没来得及去跟进度,“抱歉喻总,我现在去问。”
“嗯,尽快。”喻临风也没生气,拿起笔开始快速扫看文件。
钱桃之倒是已经醒了,且在白医生的治疗下,病情得到稳定,但因为不彻底,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因为体内无法完全融合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撑得爆体而亡。
喻临风不禁想到谭司瑾,握笔的手紧了紧,听到李助关门离开的声音,心底莫名升起几分急切。
动作还是需要再加快些。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特别提示音,喻临风眉眼瞬间软下,拿起来一划开,便是和姜未的聊天界面。
对方发来一个探头的表情包,喻临风看了看时间,见现在是对方的课间休息时间,便回了句“怎么了”。
未未:宝贝,今晚我要加练四个小时,自己要乖乖吃饭,早点休息。
未未:不用等我。
喻临风目光在那两条信息上来回扫动,表情淡了淡,无意识抿起唇,回了一个“好”,接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未似乎隔空察觉到,连发了好几个哄人、抱人的表情包,他手指悬在键盘上空,迟迟没有按下。
直到两分钟后,对方结束课间休息,他才打断姜未的表情包攻击,将“认真听课”发送过去后,便放下了手机,投入工作。
快中午时,李助再次敲门进来,递过来一张报告单,“喻总,排除一些已经确定的号主身份和广告营销,这一个电话是最有可能的。”
喻临风接过,上面有详细分析是这个电话的可能概率,他们查不到当时的通讯内容,报告单上还是公司IT部根据良好的职业素养,硬掰出来的、比较合理的说辞。
“好,辛苦了。”喻临风朝李助点点头,后者已经逐渐从第一次听到时的诧异转变为现在的习惯。
毕竟老板谈恋爱后,虽然整体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区别,但是在一些小事上,比如会微微颔首回应员工的打招呼,以及现在和他说“辛苦了”,都可以看出明显的变化。
谈恋爱前老板就是一个情绪稳定,就算项目做得再差,也从来没有暴躁发过火,而是平静地指出错误,打回重新做,谈恋爱后也依旧发挥稳定,只不过周身疏离感少了,让人听训时没那么心惊胆战。
李助看了看喻临风,因为一句“辛苦了”,他觉得自己能给老板打一辈子工,心情刚澎湃些,察觉到喻临风要打电话了,他自觉地转身出去并带上门。
喻临风拨出那个号码,响了几声后,被人接起。
“喂?”
对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略带迟疑地开口,喻临风站起身,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直接问道:“请问是赵天通赵医生吗?”
“……”对方忽然沉默下来,似乎是在回想这个陌生号会是以前哪位熟人,听声音在记忆里查询无果后,反问道:“你是谁?”
喻临风没听到明确否认,心想对方就是赵天通无疑了,“我是喻临风,杨开沅的儿子。”
“小杨的儿子?”赵天通明显很诧异。
接着喻临风从电话里听到类似摇椅的“嘎吱”声,对方似乎坐了起来,他回道:“是,我可以和您见一面吗?”
“为什么?”赵天通问。
喻临风:“我这边有一个人,因为被注射不明成分药物,信息素和精神力出现问题,想请您出山看看。”
“小友。”赵天通闻言笑了笑,透过电话传来,耳朵似乎被沉甸甸的声音震了一下,喻临风听到他委婉地拒绝,“我老了,不想再出去劳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