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大火焚烧尽一切,昔日繁华的纯净圣地现在只剩下一些没办法烧毁的建筑材料,还有一些还没烧完的石榴树。
天色暗沉,太阳没入地平线,只见一线红的滴血的霞光。
柔软中空的软管肆意飞舞,庄严的城市内,男人们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高高隆起的肚子阻拦他们想要在地上打滚的冲动。身体太沉重了,轻轻动弹他们甚至能听见里面的水声。
肚子还在慢慢胀大,那点轻微的水声似乎意味着肚子里还有空隙,还能装下更多的东西。
他们眼看着旁边一同作战的伙伴嘶吼着大叫,肚皮上出现可怖的纹路,然后噗哧一声裂开,...鲜血和粘腻的液体飞溅,洒落在嘴唇上,渗进去。
腥臭粘稠的感觉占据身上所有感官,胃酸上涌,堵塞住鼻子,窒息感慢慢加重。
密密麻麻的胎儿从裂开的肚皮里喷射,像什么呢?
他们恍恍惚惚看着这荒诞恶心的一幕。
...牛蛙。
这种蛙类总是很好养殖,轻而易举便能产下很多卵,在如今可食用肉类急剧减少的时代,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牛蛙养殖场。帝国尤其多,他们曾参观过这里的牛蛙养殖场,此起彼伏的蛙叫,和放眼望去数以亿计的蛙卵。
他们曾经夸赞过养殖场的生意好,现在却躺在这里,成了在烂泥里不停长产.卵的蛙。
十几个细幼的胎儿懵懵懂懂地降生在世界上,它们张开嘴,格外尖锐地牙齿便自然而然地露了出来,轻小的气流透过声带,畸形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哭泣着叫妈妈,又像是在说饿。
帝国的人经常见到的婴儿是在在孕妇生下孩子之后,擦净处理放到婴儿中心的,为了保持年轻与婴幼儿的联系,他们经常组织活动,让一些年轻人去照顾这些孩子。
但是倘若这些孩子尿了,拉了,会有果农院的人去收拾。他们并不需要去做这些,所谓的“照顾”更像是玩耍。
他们以为婴儿天生就是那样干净的,美丽的,有天赋的。
此时见到这些湿漉漉,毛发卷曲在一块的,皱巴巴的,缺胳膊少腿的新生儿,他们恐惧地大叫。
“怪物!怪物!”
一个男人目眦欲裂看着身侧的男人生下的那个扭曲的孩子,他神色癫狂,余光看到手旁的匕首,他慢慢握住了匕首,看着自己高耸的肚子。
经过反复练习的孩子终于学会了哇哇大哭。
一声比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挑动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
恐惧操控了他,他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自己鼓胀的肚子,他甚至看到肚皮被踢动,终于,脆弱的神经崩断,他高高扬起手,划开了自己的肚皮。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
晶莹透明的卵瞬间冲破肚皮,温热的透明液体喷了他一脸。
卵掉落下来,掉在身上,表面的薄膜烂掉,伸出一根又一根小小的半透明触足,伸进他的毛孔。
他听见身体各处传来的啃食声。
匕首掉在地上,他能感受到死亡的到来。
他茫然地看向天空,忽然想到了家门前,被虫蛀空的石榴树。
他最后动了动眼珠,看到只剩白骨的胸膛上趴着一个初成型的胚胎。
鲜红的心脏缓慢跳动,胚胎仿佛在羊水中游动,张开嘴,柔嫩的嘴巴含住心脏。
他怔怔的。他死了。
......
如出一辙的死亡事件在主城各处发生着,而奇怪的,脐带似乎有目标,凄惨恐怖的尸体边,还有一些哭叫落荒而逃的人。
云岑抓住身后人的脑袋,轻轻拔了下来。
藤蔓自他脚下开始蔓延,为他搭起了一座下去的“桥”,微微满足的藤蔓吝啬地只在这座“桥”上绽放了饱满娇嫩的花朵。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先将侧麻花辫的头发割了下来,然后将手上的头颅放在他的身侧。
他轻轻地说:“她说,她很想你。”
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头颅依偎在一起,他从旁边走过。
他抬头看着天上庞大的粉红色肉块,杀人从不犹豫的他难得踌躇了一下,在“现在杀了她但她好像还没杀够”“但不制止她好像要彻底失控了”的想法里来回抉择。
他思忖片刻,终于决定放开对藤蔓的部分限制。
再这样下去,她会完全失控,在主城的其他无辜的人也会被抓起来生孩子的。
蛰伏在城市里的藤蔓立刻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如同长长的青蛇,肆意夺取畸形胎儿口中的食物。
它们饿了太久,从云岑意识到仿若无底洞的吞噬能力,它们就没再吃过什么了。他用它们引诱,压迫,却格外亏待它们。
饥饿与贪婪被迫压缩,在此刻成倍增长。
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主城内就凭空出现了许多藤蔓,粗壮的茎干肆意碾压房屋,生生把这座繁华的主城变得无比荒凉。
云岑感受到枯槁的身体里又重新充盈起了血肉,失去眼球的眼眶也开始发痒,似乎有什么要长出来了。
藤蔓欢欣围绕着他,自发的托着他,到了和母亲脑袋平齐的地方。
母亲双臂雪白,捂着脸轻轻的流着泪。
羊水从眼眶里流出,臃肿的肉块起伏更加频繁,收缩幅度每一次都在变大。
肉块上停满了漆黑的乌鸦,它们一刻不停啄食着上面的腐肉。
两根脐带忽然伸到了云岑面前,一根缠上云岑的手指,另一根指着远方,脐带轻轻拉动他,似乎在说:往那边走。
云岑垂下眼,看着底下仍然在哀嚎的男人们,轻轻抬起手,抚摸一旁藤蔓开出的巨大花苞。
“吃吧。把这些畸变物,都吃掉。”
根须如饥似渴,迅速扎根在这片不算富饶的土地上,青绿的藤蔓极速穿过所有被脐带缠绕的人,孩童啼哭声仍然不绝于耳,但也只过了一会,天地都安静了。
只剩下一些轻轻的吞咽声。
咕咚。
咕咚。
纯白的花朵悄然绽放,浓厚的幽香一瞬间迸发,仿佛要把这座城市腌透了。
只有一颗粗壮高大的石榴树艰难的从藤蔓丛里露出一个顶,上面一颗鲜红色的石榴夺目。
剧烈收缩的子宫忽然变得缓和,而对他友善的脐带忽然闪电般的冲向他的腹部。
他猛地伸手抓住了他,无数能量涌现他。苍白的皮肉崩裂又重新愈合,淅淅沥沥的血液不停顺着藤蔓往下流。
他微微抬眼,母亲已经放下了手,面无表情看着他。
而在她的身后,蚂蚁一样的队伍缓慢的朝着夕阳落下的地方前进,蚂蚁群后面,跟着一堆快速前进的火蚁,它们举着强大的螯针紧追不舍,势必要把这些猎物留在这片土地。
“我的……孩子。”
空中传来一声极轻极柔的声音。
云岑回神,看着母亲神色哀伤地看着他——也许是他的身后。
但他没空看了。
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冲了过来,和数不清的藤蔓缠斗在一起。
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里,云岑巍然不动,他问:“封栖言,你还有意识吗?”
他听见了封桦尖锐崩溃的质问。
想到这,他又忽然有些分心——其实不该分心的,但是封桦实在有些可怜,作为一个人类而言。
他数着自己少的可怜的同情心想。
母亲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便消失了。
她艰难抬起脖颈,肉块随着她的动作艰难挪动,乌鸦受惊尽数飞起。
碎屑般的腐肉纷纷扬扬。
更加猛烈的攻击随着她的动作接踵而至。
肉块又开始猛烈收缩,像是要从里面喷射出什么。
脐带无所顾忌地在城市里寻找猎物,以补充能量。
藤蔓随之而动,并且比它更快,从犄角旮旯里拖出各个人,绑起来,送货一样呼啸着和脐带擦肩而过。
送到主城门口,直到城内再没活人。
粗壮的藤蔓攀附着高耸的城墙,将主城这边围了起来。
茎干上长出尖利坚硬的长刺,确保将闯入者扎的开膛破肚。
没有吃到人的脐带恼羞成怒,全部冲了上去,见缝插针试图穿进云岑身上。
而子宫似乎也终于蓄力成功,朝他打开了,母亲的双臂张开,双目紧闭,羊水再一次从她的眼角流下。
云岑的右臂彻底炸开,森森白骨上又迅速覆盖上新的肉色薄膜。
根须紧紧扎进他的脚踝,将他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无视身体的变化,面无表情看着子宫里,和公墓里墓碑一样多的畸形胚胎,睡在如同水泡一样的水液里。
有些已经成熟了,是鲜红色的,皮肉饱满。
有些还有些青涩,白里透着微红,身体干瘪些。
有些是幼小的,淡粉色,看着细微,像是被挤的没办法长起来,像是想在里面的蚜虫,见缝插针的长着。
更多的是已经烂掉了的。
像是石榴最外面一层,熟透了,又饱受其他石榴籽和表皮的挤压,慢慢的就烂掉了。
腥臭的水和密密麻麻的死胎喷射出来。
一部分脐带回护,将尚还完好的胚胎护住。
腥臭的水液将藤蔓最外层的藤蔓腐蚀,一点水液意外地溅到了云岑的脸上。
皮肤一瞬间就腐蚀没了,露出里面如线虫充盈的内里,没几秒又重新长好。
死胎落地变成口含尖牙的怪物,拼命啃咬藤蔓,躯体变大,又被藤蔓砸成一摊肉泥。
母亲高呼:“我的孩子!”
饱满的胚胎颤动,竟然就在水泡中睁开了眼睛,接着四肢抽长,短短一分钟,就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他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的身躯,而他的身边,无数水泡爆开,胚胎迅速干瘪,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发黑的肉块。
子宫震颤,似乎感受到了痛苦和危险,它开始想要往回合上开口。
那人微微一笑,声音亲昵地有些甜腻,“母亲,还得感谢您的再次生育呢,不然,我也不会获得这样一具完美的躯体,甚至连记忆也没有失去。”
他得意一笑,“您为封栖羽准备的躯体,我就笑纳了。”
“永生的滋味,的确很不错呢。”
他踩着脐带往外走,看着高高在上云岑,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但又看看让人触目惊心的藤蔓,他不甘地顶了顶腮帮子,颐指气使让脐带送他到地上去。
他还得去找他的好爸爸呢,不得不说,老畜牲真是能活的,这样的搜刮和攻击下,都还能活下来。
…
子宫.口完全闭合,腐烂的水液却仿佛流不尽似的,疯狂从那点缝隙里流出。
母亲痛苦的嘶吼。
肉块上糜烂的痕迹越来越多。
脐带开始腐烂,化成滴滴酸臭的液体。
云岑微微动了动手指,藤蔓的攻击变慢,扎根在子宫上的根须也不情不愿拔了出来。
他皱起眉,不解地看向忽然变得极其虚弱的母亲。
她的身体在短短时间里飞快萎缩,很快就只有五层楼的高度。
藤蔓跟着把高度降下去,依旧让云岑和母亲平视。
母亲奄奄一息,神情却清明许多,但也只有一些,冥冥间有道声音告诉她,快回头。
她的眼睛总是莫名流泪,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东西,缩小的子宫终于没有那么沉重,她吃力地扭头,遥遥看了一眼后方。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几秒后,腐烂的眼珠脱离组织,滚落到地上。
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
又在短短几秒里化成一摊粘稠的液体。
云岑有些费解,脑子里闪过各种猜测,又被一一否定。
他蹙着眉,想要凑近一些看看。
脚腕刚有抬起的趋势,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无数根须穿透了他的身体。
云岑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内脏碎片混着根须花瓣的血。
下巴上沾满了血。
下一瞬,尖锐冰冷的刺穿过他的四肢。
他无力地再次吐了口血,身体的根须还在不断的搅动,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
慢慢和粘液汇聚。
*
艾维思抱着封桦,全力追赶,终于追上了帝芙娅。
帝芙娅已经维持不住小女孩的样子了,把人皮和骨架收了起来,化成一堆细密的虫子在前面引路。
灯在之前摔烂了。
身后那些帝国的无性别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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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追击她们。
艾维思眼睛一热,叫她在一块巨石让旁停下。
帝芙娅没法说话,细细的脑虫在地上摆出来字。
“还没到列车那,我还不能停下吧?”
艾维思说:“没事,接下来交给我吧。”
帝芙娅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但是她是西尔维娅的唯一的朋友,所以她就听话停止了气体的释放。
但是消耗太大了,她还是没办法撑死那身皮。
想到那身皮,她有些黯然。
那是西尔维娅真正的妹妹的,她杀了她,然后取代她,本来打算杀了西尔维娅的,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好对付,阴沟里翻了船,被抓住留下来给她扮演妹妹。
时间久了,她有时候也会生出幻觉,也许西尔维娅爱护的不是妹妹,而是她呢?
她自嘲一笑。
这时,支梓瑶伸了一根手指,她看着面前的手指,收起来了其他虫子,变成了很大一只脑虫爬在她手上。
被气体迷惑的人渐渐恢复了神志,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惊恐地尖叫起来,迅速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少部分人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惊喜。
艾维思站上了巨石,她俯视着这些女人,碧绿色的眼瞳仿佛碧绿幽深的水潭,忧郁又温柔。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女人们渐渐沉默了,怯懦地看着她。
“亲爱的女士们,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被一场火灾毁灭了。”
“而现在,我要接你们去新的地方生活。”
“在我们的身后,有着对我们不利的敌人,他们妄想剥夺我们的自由,将我们杀害,而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有人问,“自由…是什么?”
艾维思卡壳了一下,自由对她来说太过稀松平常,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描述。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泪流满面,她说:“是夜晚可以和认识的人相拥入睡,吃饭可以不喝牛奶,在生育中心被男人粗暴对待后可以拒绝和他进行生育任务。”
她看着有着熟悉面容,碧色眼瞳的艾维思流下了泪,她哽咽的说不出话,艰难从嗓子里挤出来,“是可以和我一起离开金苹果园去我告诉你们的雪原不会有人抓我们回去受罚。”
“是可以唱着自己喜爱的歌谣,而不用每天被逼着唱诵自己不喜欢的。”
人群开始骚动。
她们都知道这个女人。
她很漂亮,知道很多奇奇怪怪,她们从未听过的故事,也是受罚最多,但还是不知悔改地要离开人。
故事里的雪原自带一些神秘元素,引发人的好奇,也带来血腥的惩罚。
她们常常厌恶她,怕她连累她们,又为她口中的故事所吸引。
神秘的雪原,刺激的滑雪,温馨的家庭,可人的孩子,甜丝丝的浆果和美丽漂亮的奥弗尼尔小姐。
这是那座美丽果园所没有的。
她颤抖着声音,“奥弗尼尔小姐,帕塔安卡,还好吗?”
我们的故乡,还好吗?
碧色的眼瞳晕染了一层水光,她扬起笑,嗓音有些沙哑,“就等你们回家了。”
顿时,人群里传来啜泣声。
有人哽咽着劝说身旁的人,“和我回家吧,没有人会打你了。”
有些一直生活在金苹果园里的女人浑浑噩噩抬头看着巨石上美丽温柔的女人。
那双如同宝石般耀眼的眼睛里,盈满了温柔与鼓励。
年幼的孩子眼瞳透着茫然,七嘴八舌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帝芙娅这时终于可以撑起那身皮了,她走近摸了摸小孩脑袋,说:“去快乐的地方。”
小孩眼睛一亮,顿时跳起来,急急忙忙问:“是你故事里说的那种地方吗?”
“对啊。”
小孩们都欢呼起来,“去快乐的地方!去快乐的地方!我们要去快乐的地方!”
支梓瑶便说,“我们走吧。要抓紧一些了。”
人群又缓慢挪动起来,艾维思背着封桦跟在队伍最后面,帝芙娅和支梓瑶在最前面。
终于,列车近在咫尺。
一个又一个人在位置上坐好,直到每个人都上去了,艾维思才将封桦安置在帝芙娅身边。
她轻声说:“她可能会很难过,你看着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帝芙娅“嗯”了一声,然后就看见艾维思下了车,她脱口而出:“你去哪?”
艾维思耸了耸肩,“去解决追兵。”
“小虫子,把她们都照顾好啊,到站了就有人来接了。”
她从来列车里找了把狙击枪,扛在肩上,摆摆手,潇潇洒洒走了。
车门合上,车内亮灯。
列车启动。
………
克洛诺斯。
西尔维娅捂着胸口,拼命地咳,右手却稳稳把空间折叠的锚点改到荔城。
在十三州边界的一个小城市。
当年留的后手,终于还是用上了。
林不予看着检测仪器上的最新数据,皱起了眉,“喂,快点叫那小妹妹回来。”
“你快死了。”
*
贺倚脑袋又沉又重,他咬着牙顶着自己身上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香甜气息走进了鸳鸯城。
触目惊人的血腥让他皱起了眉,环顾四周,只有飞虫苍蝇,没有半个人影。
触手从衣服里钻出,一下融化成阴影似的液体,窜了出去。
很快,广场有三个人的讯息传了回来,他皱着眉朝触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明亮的灯光下,一眼就看到衣服破烂目光呆滞的江之喻夫妇,还有紧紧牵着二人手的1319。
他艰难地从记忆里搜刮出和这人有关的信息,将信将疑:“兰殷?”
1319骤然沉了脸色。
贺倚没发现,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云岑弄晕他的那一晚,不知道1319是卧底。
他有些不耐烦,“你牵着我爸妈干嘛?”
直觉让他觉得不能让他爸妈留在这人身边。
触手游动,要把江之喻夫妇带过来。
忽然,触手被一脚踩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穿透了他的身躯,握住了他的心脏。
白发畸变物笑意吟吟,“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