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根本没看见我们呗?”杨筱也同样不可置信地望向钟离朔,帐内顿时爆出一阵笑声。
钟离朔笑着摆了摆手,“怪我怪我,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俩,明日我打头阵。”
“这叫哪门子补偿啊,明明是变本加厉,”杨筱轻笑着一抱臂,朝他扬了扬下巴,“说实话,是不是想在曈汐面前出出风头?”
“这还用问?”白铭也轻笑着摇了摇头,满目含笑望向杨筱,“上回煜德和你比飞镖,本想大显身手,结果风头都被你抢去了。”
杨筱闻言也不由得轻笑出声,“有道理啊。”
“照青你还说呢,”钟离朔笑着点了点白铭,“是谁把绫玉击穿的叶子全捞起来的?”
岑珣饶有兴趣地望着笑闹一片的三人,坐在一旁的小胡床上,满屋蒸腾着的暖意将她身上的寒气尽数驱散,她满眸笑意,托腮看着钟离朔的背影。
“罢了,寡不敌众。”钟离朔轻笑着摆了摆手,又回身朝岑珣走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牵起岑珣的双手,“曈汐你看,他们合起伙调侃我。”
岑珣闻言,不由得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她站起身来,笑望着一旁的杨筱,“我在想啊,此番煜德和绫玉都出来打仗,主公和军师那里得无聊成什么样啊。”
“那肯定是没完没了的公文等着主公批阅,”杨筱自然地接起话茬,坐在一旁的小胡床上,抬眸望向岑珣,“你说,我从江南走了之后,你无不无聊?”
岑珣笑着点了点头,“无聊至极。所以我才会联想到主公他们啊。”
“曈汐你看,”钟离朔笑着牵了牵岑珣的手,“现在你不光和绫玉效命一处,你还有我,这不就有双倍的乐趣?”
“是啊,此间乐,不思江南也,”岑珣顺着他们的话开玩笑道,又抬眸望向一旁的三人,“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上战场,先前老听绫玉给我讲,现在也终于看到你们打仗的样子了。”
钟离朔颇有自信地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保准不会让你失望的,”又朝一旁的杨筱和白铭扬了扬头,“对吧?”
“那是自然,”杨筱也朝岑珣扬了扬头,“我去看看驰鹰队,顺便把穆飞抓来下下厨,”她笑着轻轻一点,“明天你就瞧好吧。”
“好,”岑珣轻笑着应着,“不过还是安全为先。”
杨筱一边朝帐外走着,一边朝岑珣摆了摆手,“放心,我们几个没问题。”
她刚要挑帘栊出帐,却被白铭抬手叫住,“绫玉,且慢,”他从桌上拿起杨筱不知何时摘下的披风递在她手里,“外面冷,小心着凉,站门口缓缓再出门。”
“好。”杨筱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将那披风飞快地系好,又朝白铭扬了扬头,“我出去了,咱们今晚好好休整,明日整装待发,一举拿下颍川!”
新融的雪地上燃着点点星火,奔忙一天的兵士成群坐在地上,烤着火,喝着热粥,面上却无半丝倦色。
日头渐渐西沉,唯留一片暖橘色弥漫在银河岸畔,“噼啪”的燃火声驱散彻夜寒意,入梦满溢黑甜。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打破黎明的寂静,杨筱刚揉着惺忪的睡眼踏出帐外,便见探马从不远处朝主帐跑了过来。
“报——”不知找谁的探马刚喊了一声,便看见走出帐外的杨筱。他一转马头,朝杨筱小跑而来,“报,杨将军,颍川秦益正带着一万兵马星夜兼程奔汝南而来。”
杨筱一下子清醒过来,点了点头,“这颍川太守还真是守时,战书上写着何时发兵他就何时发兵,”她朝探马一挥手,“叫各部兵马准备,半个时辰后,出战迎敌。”
“是!”
不出一个时辰,秦益的一万人马便自山脚下浩浩荡荡进军而来,顿时整个山间尽是黑压压的人马。
埋伏林中的几面战旗顿时挥舞起来,钟离朔翻身上马,肆意笑着朝身后兵士一扬手,“弟兄们,随我进军!”
刹那之间,埋伏于林间的豫州兵士顿时冲了出来,号角嗡鸣而起,如洪龙一般震穿天地,战鼓随之而鸣,似一道道天雷照彻地面,铺天盖地的兵士如大浪般迎着朝阳翻腾而出,朝秦益奔去。
刚带大军攻来的秦益还未站稳脚跟,便见树丛之中伏兵尽起,三匹战马嘶鸣而出,迎着烈日轻甩着鬃毛。
三人之势不断向秦益逼压着,为首那小将黑袍黑马,满目的盛气凌人与骄纵一世,手中斩/马/刀映着日光闪闪发亮,他身旁二人亦是气势汹汹,一人稳操胜券,气定神闲,另一人整装待发,如天边之鹰一般盯着秦益。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而朝三人身后一望——“白”、“杨”、“钟离”,三面战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秦益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沉下一口气,扯了扯缰绳,抬眸望向眼前三人。
“这是场苦战啊,”秦益往自己身后背了背大刀,转而一转刀背,大声喝道:“给我冲!”
山峦之中顿时乱声四起,杀声一片,黑压压的两队人马交错在一起,满山都是兵戈相碰之声。
秦益咬牙蹙眉抬刀与三人抗衡着,这三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一定赢,更何况这三人竟齐聚与此,一齐朝他攻来。
他手中的刀转得飞快,又吃力不堪,毫无进攻之势,只得没完没了地格挡着。
看来钟离桉的态度极为明显,那便是以此战之亏,让他们长个教训——别打冀豫中原的主意。
看似是将军与士兵在两军阵前交手,又何尝不是钟离桉和萧砚之间的一决高下?
“不行,”秦益咬咬牙,一边勒马迂回一边望向身旁副将,“分散开打。”
那副将顿时回过神来,朝秦益点了下头,“是。”
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兵士顿时化作几支队伍四散开去,钟离朔的锋芒立刻被避开。
白铭见状一转手里的枪,蹙眉望向分散开的队伍,“他们这是……要化阵?”
“这般速度,化到什么时候能化好?”杨筱轻笑一声,提枪上前望向白铭,“别忘了,我们还有曈汐呢。”
身后的战鼓顿时隆隆作响,令旗如快刀一般将那北风破开,传出一道又一道的猎猎之声。
三人身后的兵士也顿时涌上前去,按着令旗所指变换着阵型。
烟尘荡于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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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高架战车赫然出现于阵后,岑珣手捻着令旗,抬眸望着眼前风云变幻之阵。
“诸位,”她立于车上唤道,声音虽清淡飘渺,却能穿透阵法,直击众人耳畔,“趁此胜势,放手追击。”
钟离朔闻言顿时回眸,满目自信地朝岑珣一点头,又和杨筱白铭交换了一下眼色,挥刀策马朝秦益追去。
飞墨听着鼓声,似是也来了兴致,如离弦之箭一般呼啸而出,直奔秦益而去。
“秦将军小心!”秦益的副将见钟离朔的战马越跑越快,不由得心下一惊,赶忙抡着双斧向前接应着。
不知怎得,秦益像丝毫不关心般地回眸朝他那副将点了点头。他一甩鞭子,胯下战马立刻吃痛地嘶鸣一声,飞跑出去,一瞬之间,又与钟离朔拉开了距离。
身后战鼓声还是不住地擂着,岑珣布下阵法,抬眸往场上一望,却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秦益战马跃过之处,沙土不自然地微微颤了几分,岑珣凝神一望,只见一旁左右各埋伏着一个士卒,她的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按着车辕的手也不由得颤了几分。
“煜德当心!”
她似是耗尽全身力气一般喊着,可与此同时,那牵在小卒手里的绊马索砰然而起,直直拦向飞墨的前蹄。
顿时一阵嘶鸣在战场上破开,飞墨顿时失了重心向前栽去。
“砰”的一声,战马应声倒地,荡起一阵沙土。
“有机会!”那副将见钟离朔的战马绊倒,心下一喜,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扬着双斧,朝即刻栽倒的钟离朔砸去。
刹那间,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副将的斧头上,岑珣扒着车辕,四肢不觉间已然发冷。
众人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那双斧猛地劈下,刹那间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那两个斧子烫手一样,直直飞了出去。
战阵中心的土尘渐渐散去,战场形势也慢慢了然。钟离朔半跪在地上,手里的斩/马/刀鞘还因那方才的余震微微颤着。
他抬眸望向那惊魂未定的敌将,不由得嗤然一笑。下一秒,一道白刃迎光闪过,斩/马/刀骤然出鞘。
“真以为绊马索能绊住我?”
只闻“刺啦”一声,敌将战马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只消一瞬,冰凉的长刃便刺穿敌将的腰腹,在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淌出汩汩鲜血。
场上顿时沙尘飞扬,钟离朔将手中的刀柄猛地往下一按,那敌将顿时同他那飞出去的双斧一般,直砸在满地的沙土之中。
战阵簌然寂静,唯有钟离朔手中斩/马/刀迎着日光绕背一转,“驾!”他猛地一扯手中缰绳,翻身上马,朝秦益奔去。
那飞墨早在钟离朔与敌将抗衡之时便挣扎着站起,载着主人朝那怔愣晃神的秦益不住狂奔着。
秦益见状况不对,转身就要跑,谁知杨筱和白铭早已趁这空挡定下战局,将他的退路彻底封死。
还没等他勒马回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从秦益脑后传来。
“如何,还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