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家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k,s·w·x*s_./o?r.g^
里屋,朱标和常婉逐渐平静下来,既然有些事无法掌控,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不如趁现在聊些有用的。
只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久后,宫中便派人来了。
负责坤宁宫日常的领事太监许公公悄然而来,尖细的声音在常家府门外响起:
“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接旨!”
这道声音一响起,常府中的所有人,立即都在心里犯嘀咕。
陛下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旨意?
胡翊心里也纳闷儿,都是自家人啊,这要是往常的话,要招太子回宫,照例顶多是传一道口谕也就够了。
今夜竟然如此正式,就连圣旨都给搬来了?
这是摆明了怕太子抗旨不遵啊!
想到此处,胡翊心中隐约间已经猜想到了,只恐这里发生的事,已经报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
以朱元璋那些暗派检校的手段,常家府里有暗探监视,这并非什么奇怪之事。
胡翊能想到的,这会儿朱静端和常遇春也都想到了。
大家对视一眼,眼神中纷纷带着不安。
府门大开,许公公被迎进来。
胡翊对他有恩,见了这常府中的人,许公公也都是恭敬极了。
他的语气很和善,放低了声音道:
“陛下夜里有旨意到来,长公主殿下、驸马爷、常帅,深夜上门叨扰,咱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许公公的目光搜索着,终于找到了屋内的太子殿下。
朱标这时也已起身。
儿女情长于他来说很重要,但作为一个太子,该有的仪表是不可缺失的。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许公公声音轻柔的道:
“陛下有旨,诏太子爷速速回宫,今有圣旨在此,当着太子爷的面老奴就不念了。”
朱标接过旨意,扫了一眼上面的笔迹。
字是刚写的,上面有几个字墨痕都还没干,天子玉玺也是新盖的,一切都像是匆忙而为之。
而圣旨上的内容,就真的只是诏他回宫,没有其他。
只为了自己回去,需要浪费这一道精制的圣旨吗?
朱标这时候也懂了,此间之事,想必父皇已尽知。
圣旨似乎代表了父皇强硬的态度,朱标一想到自己和常婉的婚事,还需要父母进一步点头答应。
他纵然有千般不舍,这时候也只得奉旨回宫了。
“许公公,你且在门外等候片刻,本宫随后就出来。”
“老奴明白。”
看到许公公退出去后,朱标来到胡翊、常遇春面前,开口说道:
“姐夫,我想请你随我一道进宫,在爹面前求情。”
“这个自然。”
胡翊点着头,一旁的朱静端也说道:
“我陪你们一起进宫去,跟爹娘好好说说。”
常遇春就点着头,今日接连是两桩噩耗,已经几乎要耗干他们的心神。
此时此刻,两口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实在有些疲于应付。
朱标就最后进屋,跟常婉郑重托付道:
“我不会放弃,一定会尽力和爹娘商议,今生我非你不娶!”
“我相信!”
常婉激动地点着头,一头又扎在朱标怀里。
二人最后相互道别。
“慢着些,回去了和陛下还有娘娘好好说。”
常婉勉力挤出最后一丝笑容,送朱标出了府门。
太子的车驾就停在门外,是许公公带来的。
就在朱标上车之际,朱静端和胡翊也要跟随而去,许公公却是一伸手,将他二人拦了下来:
“长公主殿下、驸马爷,陛下还有一道口谕,是专门说给你们听的。”
“长公主、驸马爷不得随太子进宫,早日回府中休息。”
谁也没想到,朱元璋会下这样一道口谕。
得知这个消息时,胡翊和朱静端俱是一怔。
这下事情麻烦了!
朱元璋这是一点求情的机会都不给啊!
常遇春夫妇听到这个旨意时,顿时心如死灰。¨2,芭.墈?书/旺. -首^发?
尤其是常遇春,心中积压的烦躁,终于在此时转变成了怒火,他狠狠地朝着皇宫方向瞪了一眼。
而后将大袖一甩,迈步便进府。
常蓝氏一见丈夫被气走了,赶忙过来恭送太子。
见到朱标的车驾走远了,她才又过来跟胡翊还有朱静端致歉:
“今夜的事,劳烦侄儿和侄女了。”
常蓝氏一想到女儿、儿子接下来的命运,再坚强的人,这时候也是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擦拭着眼泪,她悲伤的道:
“做婶子的送送你们,天也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婶儿在这里给你们赔个罪。”
“婶儿,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我们的弟弟妹妹,这些都是应该的。”
朱静端应了一声,胡翊便也开口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明日过来为婉儿还有常森好好诊断诊断,一切都等明日来了再说。”
目送着胡翊和朱静端的马车缓缓驶入夜幕中……
常蓝氏迈步进府,她刚一关上门,便听到门后传来的女子哭泣声音。
常婉的后背紧贴着府门,低声啜泣着。
送走朱标时候的那个笑,是她最后的一丝坚强。
现在,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扑在娘亲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的声音嘶哑且充满了无奈,一字一顿,嚎啕大哭道:
“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老天为何要叫我们相遇,然后活生生的拆散?”
到这一刻,常蓝氏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怀抱着女儿一同哭泣起来。
同一时间,缓缓驶离常府的马车里。
朱标掀开车帘,却未看到身后跟来的姐夫和姐姐,他心中已然明白了些什么。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他也觉得越来越不妙。
只怕真如先前所想的那样,这一面,极有可能将会是永别!
他坐在车厢里,静静体会着心头上传来的痛,痛到身体都在颤抖,他忽然觉得身体里的活力都被抽离,整个人都好累……
而朱静端和胡翊,这对平日里无话不谈的夫妻,今日坐在车厢里面,竟也都相对沉默了。
过去了良久,朱静端忽然开口问胡翊道:
“你说我现在跟你学医术,还来得及吗?”
“我先前无聊时,翻过你带来的许多医书,也已背记下一部分,有一点基础了。”
胡翊知道,她这样问自己,定然是担心常婉的心疾。
但现在开始看医书,又有什么用?
朱静端在问出这句话后不久,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自嘲起来道:
“我好天真,这个时候居然犯傻,连你都没法子的事,我现学又哪会来得及?”
胡翊知道她是为了朱标和常婉的事,心里乱了方寸。
就牵起她的手,宽慰道:
“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定然想方设法为常婉医治,毕竟他们也是我的妻弟和弟妹。”
朱静端点了点头。
但在今夜,没有人能够睡得着。
无论是常家、长公主府,还有皇宫里。
也不知道朱标今夜进宫,帝后会如何给他答复?
夫妻两个都很担心,只希望不要闹的太难看,闹的太僵吧!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融化进风中……
太子车驾缓缓驶入了宫墙,自此之后,宫内和宫外已然变成了两个相互隔绝的世界。
“陛下有旨,太子自回东宫安歇,明日照常上朝,钦此!”
朱标的车马才刚进宫,朱元璋的第二道圣旨已至。
他本想到爹娘那里去,跟他们当面说说这件事,再就常婉的事求个情。
但朱元璋竟连这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父皇就真的一面也不见我吗?”
朱标听见这道旨意时,还觉得难以置信,呆呆地怔在了那里。
他如何也不能相信,当爹的突然会如此无情,这与往常家中的和睦、幸福、安宁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令他都为之错愕。,狐¨恋′闻·学! ¨首_发^
一旁的洪公公,正是朱元璋身边的掌印太监,资历地位还在许公公之上。
洪公公赶忙躬身回话道:
“太子爷,圣上既然叫您回宫,怕是也未想好该如何跟您说。
要不,您先回东宫歇着?
圣上自然要为此事与您详谈的,此事必然不会太久。”
许公公站在边上,看着这位高自己一等的洪公公,心中生出不少艳羡之情来。
洪公公敢揣摩陛下的心思,当面和太子说。
他就没有这个面子,只能心中为太子爷焦急,却不敢去开解。
此时,他就只能凑过来劝说道:
“太子爷,要不您还是回宫歇着吧,现在不是和陛下、娘娘置气的时候。”
听了这话,朱标点着头。
他也明白,现在不能把事情闹的太僵,先看看后面怎么说吧。
回到东宫,却是怎样也睡不着。
朱标坐在寝宫庭院的台阶上,纤瘦的手掌托着腮,抬起头看向天上那半轮残月。
残月朦胧,宫墙高耸,树影摇曳着。
看看这清冷的深宫,高高的宫墙,将一对眷侣阻隔分开。
他真想攀爬出去,打破这重枷锁,不顾一切的和常婉逃出去……
但这个想法很快
就又戛然而止。
坤宁宫中。
朱元璋和马秀英躺在红木床上,身上盖着丝被,却没有任何入睡的心思。
“陛下,太子殿下坐在庭院里,还未休息。”
窗外传来轻轻地奏报声音。
朱元璋心头的愁绪又多了一重。
这夫妻二人都是眉头紧锁。
朱元璋看向妻子,开口问道:
“你说叫咱怎么跟他说呢?”
马皇后轻轻摇头,脸色也显得很难看,充满了担心。
别的事她都能给出主意,但这个事,就连她也是无从抉择啊。
矛盾不能不解决。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
“不行就叫他姑父去跟他说吧,婉儿这孩子咱虽然也认可她,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决不是儿戏。
社稷传续,这出不得半点差错!”
见妻子面带难色,朱元璋又面色严肃的道:
“常家三子一女,一半都患有心疾,标儿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太子妃呢?
将来生下的孩子是要继承皇位大统的,咱冒不得这个险!”
朱元璋的话,马秀英现在也没法反驳。
虽然她心里极为同情常婉这个孩子,但又有何办法呢?
在大明的江山社稷传续面前,任何的儿女私情都要被摒弃,即便是她,也是如此想法。
但对于常婉的这份愧疚和同情,又令她不忍立即做此决断,她便又说道:
“要不,等翊儿再给看看?”
朱元璋无奈又恼火的道:
“他在常家不都说了吗,连他都束手无策,咱们还能咋办?”
朱元璋显得很急切,又道:
“标儿大婚定的是五月,如今都要到二月了,再不把婚约去掉,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况且说,取消婚期大大的不吉利,咱有心另择一户人家定下婚约,此事就一并在五月封建诸王后办了,早早的成了婚,也好断绝了他的心思。”
见朱元璋竟然已经决定下来,马皇后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给常婉一个机会。
便又在丈夫面前劝了一句道:
“就多给婉儿和女婿几日时间吧,重新物色人选,你又能选谁?”
朱元璋本就心烦,听到这话后,更是使劲一拍床头道:
“妇人之仁!别再说了,睡觉!”
他翻身就睡,但又嫌马秀英继续说下去心烦,立即扭头过来强调道:
“你也要给咱记住了,咱才是皇帝,这个家是咱来当!
以后你要知道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听到这话,马秀英再也忍不住了,起身穿衣,就搬到了偏房里。
“怎么?一个坤宁宫还搁不下你了?”
朱元璋见到此举,更加恼火!
今日事情重大,他更是着急上火,也就任由马秀英去了。
怎奈是躺下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当即起身连同那蚕丝被都扔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几脚。
他起身走出院子,临离去时,还冲着偏房暴躁地吼道:
“你恼咱,咱就去找其他妃嫔,咱不是就你一个!”
“摆驾大善殿!”
暴怒的洪武帝如同一个即将点燃的火药桶,快步往郭宁妃住处走去。
可在即将要到达时,他又一扭头,转回了华盖殿……
天降破晓。
长公主府中迎来了旨意,朱元璋宣女婿到华盖殿去。
胡翊这会儿刚睡下还没一个时辰,又张着哈欠起身。
一路上他还在抱怨呢,等进了华盖殿,看到两只眼睛肿泡泡的老丈人时,心里的那些抱怨倒是都消除掉了。
看这架势,昨夜老丈人就在华盖殿凑合来着。
而且那两个巨大的眼袋,也证明了朱元璋应该是一夜没睡。
胡翊来此,就显得很小心了。
他刚一到,华盖殿里的其他人都被撵出去,这里一下子就剩下翁婿两人,气氛更是严肃到了顶点。
“来了?”
“坐。”
朱元璋随即走到龙椅上,自己也坐下来,倒了一杯浓茶喝着,看着这位女婿,他开口问道:
“心疾的诊断如何,严重吗?”
胡翊摇头道:
“心疾并非别的病症,难以界定是否严重与否,需要以药物医治,从疗效区分具体症状。”
这就是古代诊治心脏病的难点了。
没有任何的检查设备,不像现代,做个造影、ct什么的,什么具体情形都能够看到。
胡翊无法确定常婉的心疾如何。
是病理性的?
还是脏器功能受损?
若是病理性的,纵然以自己目前的医术还无法治疗,他也敢肝熟练度。
只要把熟练度肝够,这块难啃的骨头都不叫事儿。
怕的是脏器功能受损,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不会做手术,在古代连开胸都做不到,那一排排的肋骨要切开都很难,更别说是无比精细的心脏手术了。
若是心血管堵塞,胡翊也搞不出来什么心脏支架。
所以,对于朱元璋的问话,胡翊就真是难以回答了。
而从女婿的回答之中,朱元璋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常婉的心疾病症很棘手。
这就促使他不得不做出两手准备了。
但昨夜在这华盖殿上,他也想了许多。
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开始也都确定了他们的亲事,再加之与常遇春的兄弟情分……
这些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要顾虑的东西一多,这终究无法使他冷血处理此事。
大概其又想到了昨夜与马秀英吵架的事,朱元璋还有心缓和矛盾,于是便开口道:
“咱给你几日时间,弄清楚婉儿的病,要是无法医治,也就怪不得咱了。”
胡翊点头应了一声。
他现在压力很大,为确保医治常婉的病,他想要立即回去翻看几本医书,将一些已经模糊的知识点重新回忆一遍。
刚从华盖殿出来,隔着阴冷潮湿的雾气,胡翊隐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走近了细看,才发现是朱标站在那。
“太子。”
胡翊凑上去,看到朱标面色很苍白。
显然他昨夜都没合眼,清晨的雾气又重,阴冷发寒,这令朱标时不时咳嗽起来。
“还是要保重身体,今日早些去休息吧,我把这几日东宫里的课时都停了,你应该也学不进去。”
朱标轻轻点着头,双手抓住姐夫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爹和娘从昨夜将我召回宫中,一直没有见我,如今又将我禁足,再也出不得宫去了。
他们究竟作何打算,还请姐夫告诉我。”
胡翊看了一眼憔悴的朱标,心中不忍,只好开口说道:
“岳丈的意思你自然也懂,不过在最坏结果尚未做出前,他允许我去给婉儿诊治,也许还有希望。”
“姐夫!”
朱标突然撩起袍服要跪,胡翊连忙将他稳住,抢在他求自己之前开了口,郑重说道:
“我拿你当亲弟弟,这些事断不会不管不顾,一定拼尽全力,安心!”
说罢,胡翊急忙出宫去寻医书。
看到离去的姐夫,朱标远远地冲着他的背影,郑重一拜……
胡翊回府时,胡承佑已经在长公主府外候着了。
“堂兄,爹叫我过来跟你学些本事,小弟听候堂兄差遣。”
胡翊点了点头:
“今日应当有皇子会去试点,你也到试点去等我。”
胡承佑应了一声,听说皇子们也要去姐夫的医局试点,他更加是面露喜色。
胡翊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堂弟的神情,就知道他满脑子里想的又是如何攀附权贵,还真是不学无术。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管他了。
进到书房里,看了快一个时辰的书,把许多模糊的地方又补足了。
胡翊和朱静端又一起到常家去。
“小弟见过姐夫,姐夫现在要出门吗?”
徐允恭今年只有七岁,但却知书达礼,小小年纪已有几分老成之气了。
听说胡翊要出去一下,徐允恭立即让道,并说去试点等他回来。
看看徐家的这个孩子,再看看叔父家中那个货,差距尽显。
常遇春应该是为女儿和儿子的事,一宿没能安枕。
长公主车驾才在路上行到一半,他已经知道消息,全家人都准备起来。
昨夜未能细细诊治,全看今日如何了。
常家后院,凉亭中。
胡翊特意挑了这样一个通风的好去处,今日早上还有些日头,大家坐在这里喝茶诊病,能够稍微显得不那么紧绷些。
一夜痛哭过后,常婉的眼睛还肿着,脸色白的似一张纸。
昨日的从容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愁容的病美人,肉眼可见的活力消失了许多。
“见过姐姐、姐夫。”
常婉憔悴地行了一礼,而后将一只惨白色的手臂递过来,在那惨白的肤色下,就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
胡翊这才发现,昨夜看的不真切,这姑娘不止体虚,还是气血两虚的症状。
今日有了光线,他又仔仔细细看过了常婉的面色,而后才伸手搭脉。
心肾不交仍是个大问题,这个并没有诊错。
不过从面色上来看,还有气血两虚的症状,结合常婉面色晄白,左寸脉和右尺脉都细弱如丝的症状。
胡翊叫她伸出舌苔细看。
只见舌苔带有淡紫色瘀斑,胡翊越诊越觉得是气血两虚引起的心衰。
但他还拿不准。
有些事他自己不好说,便叫来朱静端,贴在她耳朵边告诉她,叫她去问问常婉近来月事的血量如何?
朱静端面色一红,悄悄来到常婉面前问她。
两女都是面色红晕起来,朱静端才又把这话回来转告给胡翊。
月事期间血量极少。
胡翊考虑是气血两虚症、外加肾精不固所引发的心脏供血不足。
若是如此的话,兴许这病还好治了,因为根源不在心脏,而在于气血和肝肾。
随即,他又问常遇春和常蓝氏道:
“常叔、常婶儿,我要问一句,你们祖上可有人骤然而死的?心疾之症,恐有先人留传,临死时全无声息,这样的例子有没有?”
常遇春知道他说的是典型心疾病症,立即摇起头来:
“我们常家据我所知道的,还真没有。”
胡翊的目光又看向常蓝氏,常蓝氏也摇头道:
“还真是少有,蓝氏一族好像近来也未传出亲友因此病故的消息,我弟弟蓝玉更是个跑不垮的汉子,身体向来也都好。”
常蓝氏说到此处时,常遇春也是跟着附和道:
“的确是,蓝玉这小子,我给他起的外号就叫跑不死,那是真的跑不死啊,上了战场能三天三夜不觉得累,连我都不行!”
胡翊点点头,心道既然祖上没有心脏病史,常婉的病症考虑就是气虚不足、肾精不足导致的后天心衰。
这并非不可治。
若真如此,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