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上朝耽搁,皇子们没有来,这对于胡翊来说是难得的清闲。¨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
他来到医局试点时,已经是中午。
韩狗儿和几名新患者正等在那里,胡翊立即投入到医治工作中。
韩狗儿是典型的寒症,之前给他看过两次病,用完药并没有什么效果。
但这一次就不同了。
胡翊开出的药方,熟练度增加了足足7点,对于韩狗儿的病症来说,也是极为对症的。
这次还是开一副药,叫他吃完了看反馈。
胡翊也逐渐在医治工作中找到了窍门。
对于肺痨这种疾病,如果是第一次来找他诊治,那么药物不要开的过多。
尽快2-3天吃完,来看效果和反应。
及时接收到反馈很重要,这样既不耽误病情,又能诊治的更加精准,不浪费双方时间。
韩狗儿走后,胡翊接待了都城隍庙里的一名老道士。
这老道是肺痨热症,十分的典型。
这半日间就是六七个病例,诊治完毕后,胡翊把他们的病历一一誊写下来留存。
这些病例和诊断方法的手稿,既可以在将来进行总结,有助于自己医术的提升。
作为参考资料,对于其他医道中人来说,更是难得的宝贵经验。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诊治,不知不觉间病历也已堆积出厚厚的一沓。
闲着没事,翻看这些病例时,胡翊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总结。
胡翊逐渐意识到了,肺痨寒症的总体用药,几乎就是那几种配方。
至少以胡翊目前的医术水平和认知来看,开出来的药物有八成都是相似的。
热症也是一样,药方大都相似,只是其中一两味药有所不同,需要区分而已。
既如此,胡翊脑海里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是否可以将药方修改,把其中性烈的几味药进行替换,修改成大众药方?
所谓大众药方,就是大多数肺痨病人吃完了都能管用的药方,也就是通用药。
这种药方如果问世,就可以流通到大明各地去,暂时缓解肺痨问题,造福于民。
胡翊也可以用这种药方,制作出“祛痨丸”,由东宫制药局负责制药、售卖。
如此一来,胡医圣虽然只有一个,祛痨丸却可以卖到大明各处。
纵然他诊不完大明境内所有的肺痨病人,却可以通过量产之法,改善肺痨病人们的处境。
最重要的是,东宫制药局也可以以此来完成创收,为朱元璋的财政增收计划产生一点助力。
趁着没事,胡翊便开始修改起药方来。
譬如治疗肺痨热症的药方之中,大黄二钱(攻下泄热)、细辛一钱(辛温通窍)。
这两味药物虽然治疗肺痨有大用,但患者若是有其他基础性疾病,服之则副作用明显,甚至容易出现危急性命的情况。
那就要把大黄替换成火麻仁四钱,除去多余的凶险。
也要将细辛剔除,改用款冬花三钱来弥补药性,使其更加温和。
而在治疗寒症的药方中,附子一钱(温阳祛寒),也需要做出更改。
使用黄芪五钱代替,药性虽减,但更加通用和兼顾,相对也更安全。
如此一来,通用版的祛痨丸可以分为祛热痨丸和祛寒痨丸。
祛热痨丸药效大概能有胡翊专诊开药的7成。
祛寒痨丸的药效,则有大概6-7成左右。
当然,这些还都是胡翊估算出来的。
要想知道具体药效如何,就需要试验用药,结合实践数据了。
这就又需要招募些肺痨病人,为他们免费提供药丸治疗,看看效果才知道。
初版的通用方有了,接下来就是制药和实践。
南京城的肺痨病人们,能来的基本都来了,不能来的,应该都是那些痨病入骨,病重到难以下床的病人。
他们大概已是性命危急,身体虚弱,很难前来医局就诊了。
对于这一部分人,就需要精准定位。
胡翊把制药的事安排下去,又在医局试点前出了告示。
凡病人或家属来领药丸时,需派一名医士跟随,断定是寒症还是热症,然后区分用药。
为此,胡翊就又要开始教太医和医士们怎样区分肺痨的寒症与热症,把每一种脉象的轻微差别,都要细细的跟他们讲解。¢w′o,d!e*s¨h^u-c′h¢e.n`g?._c?o?m′
他这些新奇的手法,太医院的人以前从未见过,不免是啧啧称奇。
在安排过这些事情后,胡翊洗漱消毒。
夜里,和朱静端一起去到常家。
之所以拉上朱静端一起去,那是因为蓝彩云过于彪悍了。
常蓝氏这人开起玩笑来,主打一个凶猛凌厉,胡翊是真的招架不住。
把朱静端拉过去应付常家的女人,胡翊也能轻松些。
不过光是自己一个人来,也不好。
有好事儿,得叫上兄弟。
所以胡翊提前就派人进宫报信,约了朱标一块儿来。
坤宁宫里,朱标匆忙刨了几口饭进肚,立即扭头便往宫外头冲。
一边跑,嘴里还咕哝不清道:
“爹、娘,姐夫与我约定了有点事情要办,我得紧赶着去了。”
马皇后一脸嗔怪道:
“这孩子,纵然是你姐夫叫你,又有何事能令你这样急切啊?就连今日特地为你炖的羊肉都不吃了?”
朱元璋当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道:
“你个当娘的还没看出来?
标儿会脸红,就必定是想起了婉儿,从他今日下午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你女婿定然是拉着他去常家见媳妇去了。”
听到这话,马皇后才恍然大悟,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
“去见见也好,标儿和婉儿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对。
宫里每日事情多,学业又不少,也该适时地出去逛逛,由他姐夫带着逛,咱俩也都放心。”
朱元璋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假。
要让朱标跟着其他人出去,他个顶个的不放心,包括李文忠、沐英都不行。
但要是跟着胡翊,那就另当别论了,真就是极其安心的。
常家。
大门前挂着的几对大灯笼,散发出微微的暖光,公主与驸马的车驾缓缓驶来,车身上的金丝装饰,被这灯光映衬着,就如同数十道长长的金线在夜里婉转游走一样。
“老爷、夫人,长公主、胡驸马到府!”
门外一声报讯,常遇春领着妻子还有儿子、女儿们立即就出门迎接来了。
常遇春一巴掌拍在儿子们后脑勺上,呵斥道:
“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快去给你们姐夫、姐姐牵马!”
“姐夫,静端大姐!”
常茂的嘴可甜了,上来便挽起轿帘,11岁的常升立即伸手过来搀扶胡翊,嘴里还小心翼翼地道:
“姐夫慢一些,天黑路滑,小心小心。”
胡翊听到这话,哭笑不得,笑骂道:
“你搁这儿伺候月子呢?”
常遇春当即是哈哈大笑起来道:
“老二这孩子不是实诚嘛,你就凑合着听,他们兄弟几个可崇敬你了,私底下都说要学你这个姐夫,到塞外去骑马打仗,也把扩廓追个割须弃袍,像撵兔子似的撵他个狗曰的三百里路程呢!”
常遇春刚一开口,旁边常蓝氏就捶了他一拳,瞪眼说道:
“少说粗话,你忘了婉儿的话了吗?
父母是孩子的榜样,父母啥样儿,将来孩子就有样学样,所以你少给我说脏话!”
常遇春连忙点头答应道:
“是是是,记下了,这次真记下了。”
常蓝氏才刚从身边离开,常遇春就立即吐槽道:
“婉儿这孩子,又跟太子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管这么严,怎么?
连脏话都不叫当老子的说了?”
胡翊心中无比的嫌弃着,因为父母是孩子的榜样这句话,就是当初闲聊时他对朱标说过的。
这本是一句闲话,却被朱标告知了小娇妻。
他的小娇妻大概其觉得有理,就拿回家约束家人,连亲老子都给她整的一愣一愣的。
要照这么看,常婉在家中的地位还真不小呢。
跟常茂、常升打完了招呼,常婉也是摇晃着裙摆,轻柔的走到近前来见礼道:
“见过姐夫。\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胡翊就笑着道:
“你大姐在轿内呢,你们俩说说体己话吧。”
常婉把朱静端搀出来,本以为马车里没人了,常遇春一招手就要叫大家进府。
胡翊这时候就朝马车里面又喊道:
“车里那人,嘿,快出来见见你青梅竹马的婉妹妹!”
朱标心道一声恼火,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闹了个大红脸。
常遇春当即是一愣:
“太子?”
“快快进府,快快进府。”
常婉一看到朱标,大方的她立即低下头颅,悄然间俏脸已然含羞。
朱标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家已是下聘订婚了,这个时候往常家跑就不合适,可要是见不到小娇妻,朱标心里又想得慌。
胡翊把他招出来,藏在自家马车内,这也是因为朱标脸皮薄,怕被人说闲话。
一看到常遇春,朱标的脸立即一红,不过他还是从容的过去打了声招呼。
胡翊就赶紧说道:
“常叔,赶紧进屋吧,咱们太子殿下可是个大羞脸,站久了脸上臊的慌。”
常遇春心道:
“你既然嫌臊,还把他往我府上领?就不怕坏了我女儿的名声?”
心里这样想,不过他也知道,这小两口子感情好,谁也离不得谁,这恰恰说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常遇春赶忙一双大手托着朱标和胡翊,叫常婉搀着朱静端,一家人面带喜色的进了府门。
胡翊刚进到屋里,就有个怯怯的孩子前来奉茶,一边有些生疏的叫道:
“姐…姐夫,大姐。”
胡翊笑着问道:
“这是常森吧?”
常遇春笑着说道:
“这孩子性子怯弱得很,明明你常叔、常婶儿都是不含糊的人,生下个他出来,性子又慢,又胆小。”
常蓝氏已经将切好的果盘端过来,笑着招呼道:
“都是些冻梨、柿子啥的,你们将就着吃点,饭一会儿就得。”
常森一听爹又在那叨叨自己,有些委屈的跑到常蓝氏身边,把头埋在母亲怀里:
“娘。”
常蓝氏知道,这孩子定是又受委屈了,便又瞪了自己丈夫一眼道:
“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婉儿说得对,当爹的不能常常打压孩子,要不然孩子的性子就怯弱。”
胡翊心说,这话明明也是自己跟朱标说过的啊,也告诉你小娇妻了?
他适时地把目光瞥向朱标,果然,朱标这时候就嘿嘿笑了笑。
常蓝氏便走到胡翊身边,招手把常森叫来,对常森说起道:
“这就是你最崇敬的那个姐夫了,上回你到老家去了,没见着姐夫,今日既然来了,快过来给你姐夫磕个头认认人。”
常森倒是极为听话,乖巧的过来磕了个头。
常蓝氏就凑过来,低着声音说起道:
“驸马,也得好好把你这个弟弟管教管教,不能性子太软弱了。”
胡翊面上应了一声,实际上心里却知道,常家这个老三实则是个好苗子。
常茂这小子飞扬跋扈惯了,日后激起兵变,和老丈人冯胜互撕了一通,被朱元璋贬官痛斥一顿,并收了兵权。
常升这小子跟着蓝玉厮混造反,受诛而死,算是最惨的一个。
倒是常森,好像是早逝而死了?
生死虽不知,不过看他的脾性,应该比两个哥哥好管教些。
胡翊想起自己身上有一串狼牙挂饰,是在追击扩廓时候,射杀头狼得来的。
他便将这个小挂件摘下来,送给了常森,笑着道:
“今日初次见面,姐夫送你个礼物,这可是草原上狼王的牙齿,可以辟邪,拿着。”
常森得了狼牙,自然很开心,呲着小虎牙笑着过来答谢礼。
看到这孩子很开心,对自己第一印象也不错,胡翊也就安心了。
这样敏感的孩子,需要让人感受到你对他的善意,要是第一面就见得不好,日后也难交心了。
常遇春既然把这三个宝贝托付,胡翊也得尽一点心思才是。
但他给了老三礼物,常茂、常升就都不愿了,纷纷过来围着他倒苦水。
常茂委屈的直叫:
“姐夫好偏心,给了老三,就是不给我和老二,想当初我们还没少给姐夫帮忙呢。”
常升也觉得不公平,开口便缠着胡翊,一口一个姐夫姐夫的叫,软磨硬泡的要礼物。
胡翊只好翻着白眼说道:
“今日出来的匆忙,只给了老三,从明日开始你们跟着我,到时候要给你们安排事情做,做好了才有奖励。”
听到这话,常茂立即玩笑着问道:
“姐夫,那要是做不好呢?”
胡翊开口便道:
“你爹说要送我一根马鞭子,这鞭子是专门管教你们哥仨的,做不好事,屁股打稀烂可不要怪我。”
“啊?”
听到这话,两个二世祖面色为之一变。
倒是常森,开心地笑起来了。
因为他是个乖孩子,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当然就不怕了。
看到常婉去厨房帮忙,胡翊当即扫了一眼朱标,开口便道:
“太子,我在车上时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去跟婉儿妹妹转述一下吧。”
车上的话?
朱标恍然大悟,点着头,开心地就往后厨跑,他立即应了一声道:
“姐夫放心,我这就去说。”
看到朱标那副开心的模样,常遇春心道,什么屁话,当姐夫的自己不说,还得叫太子去转述?
这一看就是胡翊找理由,给太子和自己女儿单独创造机会呢。
常遇春是看破不说破,又将教育三个儿子们的事跟胡翊托付了一通,然后把自己的马鞭子递给了胡翊,指着儿子们呵斥道:
“你们三个兔崽子都给老子听着!
自明日开始,要听你们姐夫的话,叫你们干啥就干啥,真要是犯了错,就拿这根鞭子抽,打死了活
该!都给老子记着点!”
胡翊看着常遇春的教育方式,你要这么搞,孩子能没点逆反心理吗?
这两夫妻,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真不愧是土匪出身的猛人。
可这话又说回来,两口子这幅脾气,却能把常婉教的知书达礼、温婉贤良,这事儿说来也是奇怪。
来到这儿就要办正事,胡翊便说道:
“常叔,把蓝婶儿请出来,我给看看?”
一会儿工夫,常蓝氏迈着大步而来,这虎虎生风的姿态,比大嫂陈瑛还要霸气凌厉。
胡翊瞥了一眼常遇春,两只眼睛提溜乱转,直犯嘀咕。
他至今也想不通老常为啥喜欢这个款式的女人,这般的粗犷霸气,比男人还像男人,老常这到底是找了个媳妇还是找了个兄弟?
“麻烦驸马了,来为我这么个女人诊治。”
常蓝氏嘴上谦辞着,朱静端就说道:
“蓝婶儿这是又拿我们当外人,一口一个驸马驸马的,一看就不打算跟我们亲。”
“哎呀,我哪儿敢啊,这不是怕叫轻了显得礼数不周嘛,胡翊又是我们家老常的救命恩人。”
胡翊这时候就也说道:
“蓝婶儿,您还是跟着常叔一块儿叫我吧,省的我后脊梁骨发寒。”
“嗐,这孩子,你蓝婶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发啥怵啊。”
常蓝氏话音刚落,常遇春就在旁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不是老虎,胜似老虎。”
胡翊正端起茶碗要喝,听到这话,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朱静端也是赶紧捂嘴偷笑,生怕笑的太颠,看起来不雅。
常蓝氏一见自己丢了面儿,她也不拿这些孩子们当外人,就狠狠瞪了常遇春一眼道:
“姓常的,待会儿咱俩好好算一账,新仇旧恨一起!”
“怕你啊!”
这两夫妻说着话就开始呛,这要不是胡翊亲眼得见,简直难以相信。
“嘿,我说婶儿,先瞧瞧脉吧,我肚子也饿了。”
胡翊赶忙给这两口子叫停,然后搭上常蓝氏脉门,仔细诊断起来。
他才一诊上常蓝氏的脉,眉头便一皱,觉得奇异。
脾气如此火爆,精力如此旺盛的常蓝氏,却怎么六脉皆沉细如丝啊?
这种情况,在医道里有一个专门的词来形容,叫做水火之交。
比如一个人外表很强健,体内却虚的可怕,这种人就很容易暴死。
反过来,一个人身体虚的不成人样了,体内生命力却强到旺盛,这种人就往往可以活很长时间,甚至吃的不好、睡得少,还能寿过九十、一百岁,就很神奇。
很明显,常蓝氏的状况就属于前者。
除了水火相交之势外,常蓝氏六脉皆虚,尤其是肾脉不显,这是个大问题!
胡翊把脉到此,立即便问道:
“蓝婶儿,是否有老寒腿症状?此外腰膝酸软,遇寒病情加重的情况?”
听到胡翊问,常遇春和常蓝氏俱都是一愣,二人面面相觑,常蓝氏当即对丈夫说道:
“当家的,神了!大侄子这医术,真是神了啊!”
常遇春也是一脸激动的道:
“就把个脉,你婶儿啥话没说,你都知道的这样仔细?你怕是天上医仙调戏了哪家的仙女,转世而来的吧?”
常遇春这话说的其实不大合适,朱静端还在这儿坐着呢。
好在是胡翊反应快,笑着看了朱静端一眼道:
“搞不好就是上辈子在天宫调戏了我家这位仙子,如今把我打落下来,夫妻团聚来了。”
朱静端俏脸一红,当即娇嗔着道:
“快把你那张说胡话的嘴缝上,不要讲话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开开心心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胡翊回归到正事上,又诊断道:
“血虚生风,肝肾不足,因是六脉都有不济之处,怕是还有齿摇发脱、耳鸣如蝉的状况。”
常蓝氏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还都叫你给说中了。”
常遇春立即凑上来,十分关切的问道:
“咋样,我婆娘病的不重吧?”
常蓝氏这个病咋说呢,属于是身体根基有亏。
说白了,病根儿不是现在落下的,而是在小时候,营养不良,极度缺乏食物的境地下,一步一步给熬成这样的。
她现在的身体就如同个纸糊的房子,不得病看着就很结实,一得病就垮。
大概就是这么个状况。
胡翊这时候就把常家的三个儿子们支开,然后一改面色,带着几分严肃向常遇春他们说起道:
“蓝婶儿这个病吧,就是自小吃不上饭,身体里的亏空太多了,得补。”
常蓝氏立即便来了一句道:
“我除了孩提时过的凄惨,这以后的日子都过的
不错,伙食也好,这么多年了还没补回来吗?”
胡翊见她好像丝毫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似的,索性就照直了又说道:
“蓝婶儿,该重视的时候还是得重视啊,不瞒你们说,我把那三个弟弟们支走,就是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啊?”
常遇春夫妇得知他的举动另有深意,立即心里也犯起嘀咕来了。
“贤侄,莫非你婶儿这病还真严重了?”
胡翊点了点头道:
“常婶儿身体里的亏空若是不补,命数大概在十年以内,若补回来,就不一样了。”
一下听说自己只剩下十年可活,常蓝氏也有些心慌了。
这要是搁在以往,她是一点儿也不惧死。
但她现在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女儿又马上要嫁到东宫做太子妃了,大好的日子都在后头,要是过早撒手人寰了,这多亏啊?
两夫妻听闻此话,脸色俱都是一变。
胡翊却是叫他们都放宽心,这时候就又道:
“也不必怕,缺失的能补回来不少呢,后续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诊断过常蓝氏的病之后,常蓝氏喊来了女儿常婉。
朱标这时候也跟过来了,对于自己小媳妇的身子骨,他是极为关切的。
胡翊此时再一搭常婉的脉象,当即暗道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