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胡翊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毕竟就连后世之人看过史书,都如此评价自己这位老丈人。¨白/马?书·院` -追?最_新~璋·结?
说他虽是帝王,骨子里却带有三分盗贼习性。
再联想到前不久查出来的事,以朱元璋对章溢由爱转恨的动机,干出这种事情出来,也就不奇怪了吧?
当然了,一切都还是胡翊的猜测罢了。
他也不能当着老丈人的面,挑明了去问这件事。
这只是最近第一件有趣的事。
第二件嘛,便是堂弟胡承佑的亲事,又有了下文。
叔父要与唐胜宗结亲,被朱元璋叫停,此事导致胡承佑的婚事搁置,但他毕竟已是二十二岁的人了。
先前是因为战乱,耽误了成婚。
如今更多的,恐怕还是叔父想借这个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家族联姻,以此来扩充他的那套家族壮大的思路和野心。
但他这次给胡承佑攀上的人家,却是胡翊没有想到的。
胡承佑的老丈人,竟是户部尚书杨思义!
大明有六部尚书,尚书与尚书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
若按照地位来论,上三部应该是吏、户、礼。
下三部,当是兵、刑、工。
无他,吏部掌管官员遴选与考核,有权,当属毫无争议的第一,就连戏文里都将吏部尚书称为天官。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有钱,财神爷谁敢得罪?
别看礼部这两年没啥存在感,今年陛下开了科举,科举取士的事便归于他们管。
科举取士,事关天下举子的前途,又将影响朝堂上官员派系的新格局。
这些未来之星,便是日后的朝中基石,影响力极为深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三部尚书的权势,绝对还要超过唐胜宗这样的开国功臣。
可是胡翊就很纳闷儿了。
胡家和唐家的联姻被拒了。
胡家和杨家联姻的事,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就等几日之后便要定亲。
为何,岳丈这次却没有阻止了呢?
这是令胡翊很疑惑的一个点,老丈人又不知道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杨思义这样一个顶级的中间派,因为和叔父联姻,今后也就算是倒向淮西集团去了。
此事令胡翊想的费脑筋,那便不想了。
一个上午,胡翊今日难得的从试点过来,到了朱标的文华殿。
“呦,姐夫可真是难得的稀客啊,今日舍得回来了?”
朱标最近难得见到这位姐夫,他一直泡在惠民医局里,忙着钻研痨病治愈的问题。
也因此,他与朱元璋最近都没有过多的打扰他。
“姐夫,快坐下。”
朱标赶忙沏了一壶胡翊最喜欢喝的花茶,然后拖着蒲团坐到胡翊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我听说二弟、三弟近来跟着姐夫,连性子都改了许多,姐夫到底教了他们些什么?
如此神奇,我也想学!”
胡翊笑着道:
“太子温仁有礼,有才有德,甚为完美,哪有什么可教的。”
这虽是句夸赞的话,但在胡翊心里,其实朱标的形象也和这些差不多。
智商在线,处事圆滑又老练,为人成熟,有仁德之风,又有果决之勇。
朱标却很谦虚,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胡翊学的,他就说道:
“姐夫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拍马屁夸人,夸的我都脸红。”
胡翊便认真起来说道:
“老二、老三有匹夫之勇,而少了仁德之心,这是需要补足的地方。
老四是性子过于跳脱,虽然聪慧,却不安稳。
老五是好学刻苦,但又少了一点武勇。
铁柱这孩子则是飞扬跋扈,如同个长不大的孩子,问题最多。”
胡翊便笑着道:
“与他们相比,太子身上不仅挑不出毛病来,还尽都是长处呢。”
朱标被夸的都快不好意思了,不过听到这些话,心里也笑开了花,便也应声道:
“姐夫这番话夸的我都快要骄傲了,不过,我大概也明白姐夫要教导弟弟们的苦心了。′山.叶?屋? *首·发,
不得不说,姐夫确实知人识人,且善于调教人。
二弟、三弟有了些改观,尤其铁柱这孩子,改观的尤为明显,目前已经能够自己在别院里生活下去了。”
胡翊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这孩子未来的命运时,忧愁中带着一丝欣慰:
“你大姐为了他,真是操碎了心,希望他越来越好吧。”
说到此处,胡翊提及到了正事:
“岳丈先前命我为大明财政增收,虽然置办了惠民医局,但要想靠医局增收,短期内是很难的。
我先前也曾上表,要建造东宫造物局,想来请太子和我一同去说说。”
朱标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东宫造物局,这称号听着像不像是工部底下的某个小衙门的名字?
这种事,一般都是归于工部名下的。
因为依着你东宫太子府来搞这种事,就有一种自搞一套小班底,妄图自立一个小朝廷的嫌疑。
太子壮大自己的势力,这很容易引发皇帝的猜忌,即便是亲老子也不行。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胡翊的这点顾忌,朱标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只以为胡翊是在替自己考虑,心道一声姐夫有些多心了,不过这样谨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实际上,这种事情,胡翊压根儿没有替他考虑。
要论历史上地位最稳固的太子是谁?
答案:朱标。
要论哪个太子敢替皇帝下达皇命,而不受惩罚?
答案,还是朱标。
朱元璋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帝国继承人来培养,外出时候都是叫朱标监国,他的太子地位是历朝历代中最为稳固的。
这些事,胡翊压根儿也不担心。
胡翊担心的是自己,怂恿太子建立东宫造物局,有另立小朝廷的嫌疑。
所以这件事要拉着朱标一块儿去说。
柴氏上次关起门来教育他时,也给胡翊提了个醒。
有些事儿,单独拎出来不叫事儿。
可要把许多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叠加在一起,就叫做事儿了。
胡翊现在越发觉得如此,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既然这是姐夫提出来的事,朱标立即就答应下来。
朱元璋的华盖殿里。
看着这位稀客女婿站在面前见礼时,身为皇帝,他还有些愣了愣神。
“呦呵,这不是胡大驸马吗?
怎么,胡大驸马今日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了,知道过来见咱这个皇帝一面了?”
朱元璋的话音里面带着调侃的语气,碰到刘基、胡翊还有陶安时,他就总喜欢这样打趣人,然后看他们窘迫应对时候的样子。
如果恰好看到他们吃瘪,那他就最开心了。
这是老朱独有的一点恶趣味。
胡翊和陶安总是会因此陷入窘迫之中,满足他的这一趣味。
但那个刘基太聪明了,每次都有得说,所以他很不喜欢。
但越是如此,每次在令刘基吃瘪的时候,朱元璋又会显得分外高兴,反而更加兴奋了。
他这种打趣的话一出口,果然,胡翊立即就解释起来:
“岳丈这可冤枉小婿了,小婿这是为了岳母和太子的身子骨儿,这才连日泡在惠民医局忙活着。”
胡翊不禁自叹道:
“小婿最近熬的头发都快掉完了,岳丈还调侃我。”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心情分外愉悦了不少。
他便迈步过来,背负着双手,凑近些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婿来:
“嗯,看着是瘦了,你倒是辛苦。”
他随即问道:
“听说你治了不少病人,于痨病上找到心得了没有?”
“确实有些心得了,治愈还不一定,但延命、减轻痛苦和症状应该可以做到了。”
“真的?!”
朱元璋听到这话,身躯一震,顿时眼前为之一亮。,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
此时他再看向这个女婿时,仿若看到了宝一样,一脸激动的道:
“咱今日给你透个实底,你要真能把标儿和你岳母的身子照顾好了,咱给你封侯爵!
世袭的侯爵,保你这支胡家子孙后代衣食无忧!”
听到这话,胡翊也是心中震了三震!
要知道,终洪武一朝,爵位世袭者只有两支。
一支是魏国公徐达,世袭国公爵位。
另一支便是云南沐王府,沐英这一支也是世袭承爵。
但沐英这个世袭的爵位,恐怕也还有云南路程遥远,阻隔数千里,不易派兵治理的因素在。
给沐家承袭爵位,更多的还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要他护国戍边。
如今常遇春未死,历史走向已经悄然改变。
那么,顶多也就是把鄂国公这一支封为世袭。
真若给胡翊封个世袭侯爵,这份天恩也算得是大明唯二、唯三的殊遇了!
对于朱元璋来说,今日真是喜事不断,令他心情又变得大好起来。
“说吧,今日来找咱,又是为了何事?”
朱元璋笑眯眯的瞧着女婿,心想,今日他提出来的事,能批都批。
谁叫自己高兴呢?
胡翊这时便看了朱标一眼,朱标会意,凑过来说道:
“爹不是叫姐夫想法子增收嘛,姐夫就想以东宫的名义搞一个东宫造物局,又怕爹您不高兴,我俩就一起来说说。”
朱元璋听到这话,心中倒不反对,只是这些
局那些局的,听多了他也脑袋晕。
他便问道:
“你先前要搞东宫制药局,现在要搞东宫造物局,这两者间可有关联?”
胡翊解释道:
“制药局就只制药,不掺和其他。
造物局就是造出各种日常用品、消耗物品,就像上次跟您提到的肥皂那样,主要用途就是增收了。
当然,二者将来都是要赚钱的。”
朱元璋想了想,便不再阻拦,反倒夸赞道:
“你小子这是学精了,把这个造物局开到东宫来,是怕归于工部,将来不好掌管是吧?”
胡翊点着头道:
“也有这样一层考量在。
小婿还琢磨着,东宫的产业盈利赚钱,可以直接归入内库,这就能绕过户部,直达到岳丈和太子手中。
将来行事也方便。”
朱元璋点着头,更加觉得这个女婿办事精明多了。
造物局若归于工部管辖,胡翊不好插手不说,做起事来容易被掣肘。
工部属下的造物局盈利,归于国库,皇帝要想用钱,就要与大臣们商议,还要经过中书和户部,十分的繁琐。
但若走东宫的路子,直接归入太子库或者皇宫内库,就能避开许多繁琐。
甚至流程简化了,还能避免许多贪污出现。
想到此处,朱元璋几乎是秒批。
既然把话说到了此处,他便又说出了自己最近和大臣讨论商议,得出来的想法。
朱元璋笑着来到地图边上,手指着北方的几处重镇说起道:
“咱琢磨了好些日子,想着怎么才能重建北方的格局,又能把北方那些稀稀拉拉的人口留下来,不让他们逃籍。
直到那日去你的惠民医局,给咱涨了想法,灵机一动,咱就想把你这个惠民医局推广到北方各处。
目前大明财力不足,咱就想着先从北平、开封、西安、太原、大同这些地方先展开,你可有什么想法?”
胡翊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是大好事啊!
惠民医局的建立,既可以改善当地民生,又能产生人口聚集,很容易就能形成集市和贸易。
这些办起来了,后面像什么学堂、商铺、店铺就都好扩建了。
从一点开始拓展到全局,逐渐生成一个个全新的城市,这自然是大好事。
倘若真的做成了,皇帝采纳自己的意见重建大明北方,胡翊自己也会很有成就感。
将来的史书上,定然也会记载上一笔。
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来说,惠民医局既能惠民,又能赚钱。
胡翊举双手赞成,只是他自然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处:
“岳丈,惠民医局能在南京铺开,那是因为您和太子的重视,也因为有小婿坐镇,没有人敢闹事。
可若是开到北方各地去,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天高皇帝远的,强龙可不好压地头蛇,就怕容易遭受阻力。”
朱元璋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事。
史实上,自从大明宝钞正式推行到各地开始,阻力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即便有胡翊在处州府那一通操作,最后砍瓜切菜般的杀了两三万人,震慑了整个大明国境。
但在这样的威慑力之下,各行省州府依旧还在与朝廷玩对抗。
他们也不明着行事,就跟那些喜欢躲在阴暗角落的鼠妇们一般,暗暗的蛰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搞破坏,阻挠宝钞推行。
对于此事,朱元璋已经很头疼了。
但他却有主意,只是告诉胡翊说道:
“具体的推行之事你不用管,就是惠民医局要办到大明北方各地去,需要的医士就多了。
大明现在缺人才啊,这些事,你都得想办法才是!”
老丈人这是在跟自己要人啊,又要叫自己给他培养大量医学方面的人才。
既如此,看来医士堂招新的事,又要纳上日程了。
“岳丈,那我回到太医院就开始着手安排,再开医士堂取士,大范围招纳人才。”
朱元璋点着头道:
“你就再辛苦辛苦,招揽和教授医士这种事只能你来做,别人实在替代不得。
还有标儿大婚之事,就定在五月份封建诸王之后,再过几日就叫你姑父来保这个大媒,去常家提亲下聘了,你也要开始上点心。”
胡翊点着头,这样看来,等着自己的事情还挺多呢。
这时候他回过头去,便看到朱标的脸又红了。
胡翊便也故意打趣起了这位太子殿下:
“太子啊,五月就要成婚了,现在还害羞什么?”
朱标翻了个白眼,被姐夫这样一调侃,他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胡翊不禁在心中暗道,花季少男都是这样腼腆羞涩的,就连太子也不例外,倒也蛮有趣。
一说到此
处,他就想起自己当年那颗色胆。
那时候年少莽撞,看到对面教室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趁着对方下课的工夫,就直接冲到人家教室,直愣愣地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女朋友。
那时候是真二啊,跟人家见第一面,当着班里人家那么多同学的面,胡翊还记得自己的开场白:
“我叫胡翊,给你个机会做我女朋友,答应了就点一下头。”
一想到此处,他便觉得尴尬的同时,又有些想笑……
“姐夫在笑什么呢?”
朱标看到姐夫在那傻笑,就开口问了一句。
胡翊回过神来,赶忙掩饰起尴尬说道:
“我想起第一次见你大姐的时候,那时候也像你这般青涩。”
话音才刚落,胡翊就感觉屁股后面挨了朱元璋一脚:
“臭小子,敢情你第一次见静端之时,就已经居心不良了!”
朱元璋没好气的踹了女婿一脚,翻着白眼道:
“你小子倒也是胆大,当时就敢惦记起皇家的公主来了,真是贼胆包天。”
胡翊就脸皮极厚的应了一声道:
“这也是老天爷牵线搭桥,最后才成了这段姻缘,这不,现在岳丈对小婿不也挺满意的吗?”
“满意个屁!
你小子,以后杀官的事儿你给我再多干几次,多给咱这老丈人惹点事,咱谢谢你!”
虽然嘴上一脸嫌弃,不过朱元璋脸上却难掩笑意,显然他对于这个女婿也是极为满意的。
朱元璋这时候便又道:
“东宫造物局之事,明日你也上一趟朝,当着百官们的面知会一声,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次日。
天还未亮,大臣们的官轿在南京城的中轴线上排起了长队,陆陆续续往午门而去。
这也是大明朝的一大奇观了。
百官们几乎每日都要上朝,四更天就得着急忙慌的洗漱、穿衣,然后赶往皇宫。
胡翊还好些,因朱元璋赏赐他宫中骑马,又因为这重驸马的身份,出行时百官们需要避让。
他骑在赤鬃黑狮子身上,如一阵风,瞬间便划过街道,扬长而去。
叔父胡惟庸坐在官轿里,听到耳边一阵马蹄声呼啸,不满的问道:
“谁啊,冲撞着本相的官轿这就过去了?”
“启禀相爷,是驸马爷。”
胡惟庸掀起轿帘,等他偏出头看时,远处的街道上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了。
没多久工夫,又一骑马从他官轿边上擦过去。
这次马上之人他倒是看见了,常遇春!
又是个惹不起的。
不一会工夫,马蹄声又响起,徐达来了。
胡惟庸心下叹息一声,怎么这做了丞相,一会儿工夫就被人冲撞了三回官轿,还个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自己这个丞相当的憋屈啊,怎么好像白当了似的?
他立即命轿夫们加快步伐赶路,侄儿今日上朝,必定是有事要办。
早早地过去问问他,知道了底细,今日就少触陛下的霉头。
奉天门前。
胡翊刚刚把赤鬃黑狮子栓好,常遇春便来了。
“呦呵,贤侄你来得早啊?”
“常叔,您今日也来了?”
常遇春笑着道:
“近些日子都不见你来上朝,怎么,上位又有什么交待?”
常遇春明显是误会了,不过也难怪,胡翊现在有几分天子代言人的意思。
现在他只要一上朝,大家普遍都认为陛下又有事情要办,托驸马过来试探大家的口风来了。
胡翊便笑着道:
“这次是我自己的事,这不是前几日搞了个东宫制药局,又开了惠民医局嘛,如今就要再开个东宫造物局。”
“造物局?”
常遇春听着可就觉得新鲜了,他便奇怪问道:
“这个造物局的本意是?”
“就是侄儿脑子里千奇百怪的想法太多,想制作一些好看的、好玩的东西出来,要是能顺便卖几个钱,那就更好了,也好给太子的东宫搞一点额外的花销。”
听说是这事,常遇春就笑道:
“这是好事,真要造出什么好玩的东西来了,常叔第一个捧你的场。”
“嘿嘿,哪儿能叫常叔破费,造出来的好东西,自然要先给常叔家送一份,尝个鲜。
好说歹说,婉儿也是我妹妹,她和太子还是青梅竹马呢。”
常遇春点着头,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你小子到底是想着这些弟弟妹妹们的,正好,话既然说到这里了,常叔倒有件事要求你,你可一定得答应啊。”
睥睨天下的常遇春元帅,现在要求自己办事?
胡翊心说,老常这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家人病了?
正想到此处呢,突
然又一骑快马驾到,徐达来了。
“驸马,伯仁,你们来得早啊!”
常遇春刚要说正事呢,一看,徐达来了。
他只得一跺脚,无奈的道:
“这个徐天德,这个时候来搅我好事!”
话音刚落,徐达已经翻身下马来了。
他与常遇春不同,步履之间夹带着沉稳之气,不怒自威,上来打招呼也是十分有礼的。
“驸马,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胡翊点头道:
“承蒙徐叔挂念,都还好。”
徐达又特地问了问朱静端的状况,以示对胡翊的关心和重视。
倒是这常遇春,因为徐达在,他有话不好说出口,这时候心里就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