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立一个新的公司,就叫龙魂。
我会把凤凰币网络、棒子国的产业、以及那支舰队,全部注入这家公司。”
“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叶幽看着两位老人。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你们刘家和李家,平分。”
“这……这不可能!”
李戍边猛地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凌驾于家族之上!”
“我本来就凌驾于家族之上。”
叶幽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没有我,你们现在还在为怎么应付王家的发难而头疼。
没有我,你们连坐在这张桌子上跟我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外公,刘爷爷。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们。”
“你们可以选择接受,成为龙魂公司的股东,分享这个新时代的第一杯羹。”
“或者,”
叶幽的眼神,变得冰冷。
“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那我只好,去找王家谈谈了。我想,他们会对我的提议,更感兴趣。”
赤裸裸的威胁。
毫不掩饰的背叛宣言。
李戍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刘天德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他死死地盯着叶幽,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敢这么做。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素色旗袍,面容憔悴却依旧风韵不减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燕窝,走了进来。
是叶幽的母亲,李戍边的独生女,李晓楠。
“爸,刘叔,小幽刚回来,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
她没有看自己的父亲和刘天德,而是径直走到叶幽面前,
将燕窝放在他手边,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叶幽的脸颊。
“瘦了。”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叶幽身体微微一僵。母亲手心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气质,格格不入。
“妈,我没事。”
他轻声说。
“没事?”
李晓楠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没事你会搞出这么多事?没事你爸会被关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她的哭声,压抑而痛苦,像一把小锤,敲打在书房里每个人的心上。
李戍边和刘天德的脸色,都缓和了一些。
叶幽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说话。
李晓楠哭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在长辈面前失态了。
“小幽,听你外公的。把东西交出来,回家吧。妈什么都不要,妈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我不求你高高在上,我只求你们爷俩平平安安。”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叶幽,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一个母亲,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愿望。
叶幽看着她,良久,他点了点头。
“好。”
李戍边和刘天德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喜色。
“我答应你们。”
叶幽看着两位老人,缓缓说道。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我爸,现在就出来。”
叶幽的语气很平静。
“而且,我要亲自去接他。”
“另外,从今天起,叶家,由我说了算。”
他顿了顿,补充道。
西山,对于京城真正的圈内人而言,不是一个地理名词,而是一个符号。
它代表着绝对的保密,绝对的权力,以及……绝对的隔绝。
能被请到这里来休养的,都不是一般人。
他们曾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而现在,他们在这里,唯一的任务,就是反思和等待。
黑色的红旗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松林,空气清新得甚至有些凛冽。
但车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戍边和刘天德最终还是同意了叶幽的条件。
或者说,他们不得不暂时同意。
叶幽手里捏着的牌,太大,太硬,他们没得选。
“西山大院,不是菜市扬,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戍边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爸的审查,是最高级别的联合调查组负责。
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只是帮你打通了外围的关卡。想让他出来,还得看你自己。”
“看我?”
叶幽的目光,落在远处山顶一座戒备森严的院落上。
“看我能不能说服他,还是看我能不能打出去?”
“混账!”
李戍边猛地睁开眼。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每一个警卫,都是从三大王牌军里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兵王!你再能打,能打得过一个师吗?”
“或许可以试试。”
叶幽笑了笑,没再刺激他。
车队在几道关卡前停下,经过了严格到变态的检查后,才被放行。
最终,车停在了一栋青砖灰瓦的小楼前。
小楼看起来很普通,就像京郊随处可见的疗养院。
但周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和警卫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都在提醒着来访者,这里的与众不同。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刘天德下了车,点上了一根烟。
“给你半个小时。能不能带他出来,看你的本事。”
叶幽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小楼。
“少爷,老爷被安排在二楼的南院。这里的设施很好,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生活上没有任何限制。”
王天仇跟在他身后,低声介绍道。
叶幽点了点头,走上木质的楼梯,发出的“嘎吱”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二楼南院,推开门,是一个小小的庭院。
院里种着一架葡萄,几盆兰花。
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面容儒雅,与叶幽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张石桌前,练习书法。
他就是叶幽的父亲,叶天明。
曾经的叶氏集团掌舵人,京城商界最耀眼的商业大佬。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手中的狼毫笔依旧稳健,在宣纸上留下一个飘逸的“静”字。
“天仇,你先出去吧。”
叶幽对王天仇说。
“是,少爷。”
王天仇躬身退下,顺便带上了院门。
庭院里,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毛笔字,有长进。”
叶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叶天明写完最后一笔,才缓缓地将笔放在砚台上。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也没有对阶下囚身份的怨怼,只有一种淡淡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