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不置可否:“你可以跟阿宴一样,叫我容商。”
男人捏住清玄递过来的茶,鼻子凑近略闻,“清香淡雅,余味无穷,好茶,好手艺。”
清玄咳了咳,嘴角勾笑:“谬赞。”
容商放下茶杯,一双丹凤眼从院子里晾晒的男衣收回,看向清玄:“阿宴与你住一起?”
后者笑意单纯,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在那屋,倒也不算住一起,这话可不能传了出去,不然让大家看了热闹。”
话落,清玄余光暗自撇到对面的男人,冷白手指微微一顿。
果然如此。
可宴珠何时相识的冥主?
冥主竟然将玄冥真水予她护身。
这一年内,也未曾听闻二人有联系……
清玄敛眸,心思百转千回,结合数日前九重大殿中,天君的无故求娶,他的大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惜,快的没有抓住。
容商丹凤眼微眯眼,泄出一丝威压:“玄鸦一族的少主,怎无处可去,又怎甘心寄人篱下?”
清玄神色如常,不见丝毫异色,先替容商续茶,后从容笑道:“冥主有所不知,宴珠她心地善良,见我修为不足,又易招引浊气,故让我一直庇留于此。”
闻言容商抿茶,略带反问:“破镜中,是谁灵泉澎湃,在死寂空间中游刃有余?”
二人你来我往,气氛越发古怪,言之看傻了,脑瓜子卡弯,他低头悄悄问咪咪。
咪咪两眼一睁,“喵”了一声,两个大男人的无聊拌嘴,随后又闭了猫眼假寐。
二人视线交错间,读懂对方眼底的深意。
容商旋而一笑:“你倒是有几分骨性,扛得住我的威压,要不要考虑冥界?你和阿宴一起?”
两人火花似乎在这一刻和顺。
清玄笑:“神籍加身,由不得我们做主。”
“昊天怎会放人?”
容商摇头,随即正色道:“镜渊鬼已被我封于玄冥真水,你们处置之时来找我即可。”
清玄点头,想到什么,问:“清玄有一事请教冥主。”
“别那么客气,阿宴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容商眉眼微挑,语气随意中带着天生的不容反驳:“有缘相逢为友,叫我容商。”
“容商。”
清玄失笑,随后眸色加深,神色带着些许凝重,道,“幻境中她险些堕魔,但不排除现实中,她短期内无法承载大量浊气,识海由此受损,甚至是堕魔的可能。”
容商唇畔的轻松消失,代之以深思,半晌后颔首:“确实如此,神魔对立,届时她难以在神界立足,不知清玄有何破解?”
清玄薄唇半抿,忽而压低声音:“浊修,我在破镜中占了一卦,不过天机不可泄露,稍等还需麻烦你配合我。”
后者挑眉。
清玄旋即朝宴珠的屋子方向,提声喊:“醒了,那就出来吧。”
不一会,房屋门“吱呀”一声推开,宴珠抬步缓缓走去,边走边咳,眼神多次瞟向容商的方向。
清玄神色变暗,眼皮一抬,目光似有似无地划过女子的脸。
容商看向来人,开口:“可还好?”
宴珠捂着胸口,一剪秋眸温婉如春水:“还好,这点伤,不碍事的。”
清玄别过脸,忽而扭头看向神色温顺的宴珠,心中忽生烦躁。
她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插钟子夜心口一刀,对他动手动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偏偏对容商局促羞涩?
思及此,清玄笑地意味深长,“我有事。”
宴珠闻言神色一僵,机械地扭头看向清玄,这人还敢出现在孤境?
算了,有外人在,不好赶人,给他留点面子,再说小孩子面前不好发火。
当宴珠做足了心理建设,再抬眼对上清玄浅浅笑意的眼,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捏着嗓子阴阳怪气:“这不是玄鸦少主?修为恢复了啊,那就走吧。不送。”
回答她的依旧是清玄不咸不淡的两个字:报恩。
宴珠不信,他族内诸事颇多,赖在孤境不走显然有别的理由。
她的耐心少了几分,咬牙切齿,“我都说了,你的报恩已经够了。”
“不够。”
又是无效对话。
宴珠余光瞟到左手边神色诧异的容商,一定是自己是被清玄气坏,才失了礼数。
随后端起清玄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一个眼神也不给清玄,脸色愠意,像只炸毛的猫。
“……”容商和言之两个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容商笑,“倒是第一次见宴珠生气,露出爪子。”
闻言,宴珠黛眉一动,视线缓缓看向容商含笑的丹凤眼,不自然地尴尬一笑,神色瞬间温婉良顺,实则在心底又骂了一遍清玄。
见状,清玄生平第一次轻“呵”一声。
但他并无资格将她拉到无人的地方追问,为何她对他上一秒招惹,下一秒避之不及地赶人,却对另一个男人拘谨局促。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宴珠模样。
清玄敛眸,抿茶入腹,视线再次落在神色如常的宴珠脸上,心底好笑又好气,倒是装的有模有样。
容商看向宴珠:“阿宴你灵修天生差人一截,如今可炼化浊气,倒不如另走他道,我觉得清玄的法子甚好。”
闻言,宴珠正色后微微点头:“浊修的道是吗?最近我也在思考,不过求道一事不急。”
清玄:“幕后之人不会允许你慢慢来。”
宴珠咬牙,偏着头,装作没听见,同时笑意吟吟地伸手拿过茶壶,替容商续了杯茶。
“喝茶,别管他。”
等容商走了,立马赶人。
清玄目视前方,嘴角噙笑并不在意:“破镜中你也看到了,你虽有净化的神力,但若识海无法承载,轻则受损反噬,重则堕魔。”
宴珠眼眸轻动,未发一言。
她的识海传来无咎的声音:之前百花也曾说类似的话。
同时,容商投来视线:“确实如此。”
对于二人突如其来的一致口径,宴珠不由狐疑,她扭头看向清玄:“你们两位何时如此熟悉?”
清玄掀眸,对上容商温润的视线,再看向宴珠,笑道:“我与容商虽身份不同,但在许多看法上所见略同,实属相见恨晚。”
话落宴珠在容商的方向投去求证的视线,后者带笑颔首。
清玄此刻在她心里已然不是温顺老实的初步印象,但是容商的话可信度很高。
宴珠略带脾气的神色松懈半分,张了张嘴:“我也知道,但修炼大道,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谁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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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眼底的淡笑忽然加深:“你有如此觉悟,甚好。”
“啊?”宴珠不解,然后呢?
“路漫漫其修远,在于水滴石穿勤加练习,今后你卯时一刻起,亥时三刻休。”
清玄淡笑,看向宴珠,眼神询问有无意见。
后者一听,天塌了,怎么会点卯?这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伪人。
无咎传音:主人你能行?
宴珠表示当然不可能!
然而清玄的嘴巴一张一合,都是她都不爱听的话。
“午时歇息半个时辰,期间符、阵、诀、浊、灵,你都要学。”
“什么?!”
“午休才半个时辰!”
宴珠弹身站起:“灵也要学?”
清玄看向容商,后者放下茶杯,相比较清玄的犀利直接,容商的话语更多是温声有理。
“如今神界灵修系统且繁杂,阿宴你举一反三,相比对浊修的领悟会更加透彻。”
宴珠偏头暗自瞪了一眼清玄,这才礼貌地看向容商,悻悻道,“说的是哈。”
她顿感肩膀沉重,直接压得她一屁股重新坐下,“这也太多了,哪能学得过来……”
清玄抿了一口茶,轻松自然:“只要你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宴珠面露苦涩,随后微微侧身,低声开口:“你高看我了,这个强度大可不必哈。”
清玄但笑不语。
宴珠咬牙,挪了挪屁股,脑袋也凑近清玄,声音压地更低:“我什么样子,你不知道?”
每天日上三竿自然醒,平日懒散随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学的时候废寝忘食,不想学的时候九头牛拉不动。
“如此规律作息,我不行的。”宴珠欲哭无泪。
清玄在宴珠凑近的同时,身体后仰,拉开二人距离,眼里依旧是淡笑,但神情不容反驳,一副笑面严师的做派。
清玄道:“你可以问言之。”
闻言,宴珠微微低头,将视线落在一直看热闹的言之身上,眼里不可思议,问:“你每日都是这般修炼?你们玄鸦一族都是如此?”
比起神界学堂的严苛规章,玄鸦一族的修炼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他还是个孩子啊!
言之小脑袋郑重地点了点:“书里说了,勤能补拙,一分苦练一分修为。”
宴珠额角狠狠一抽,她低头,嘴角扯了扯,问:“你们玄鸦一族的修炼法规,谁提出的?”
话落,言之指向清玄:“当然是少主啊。”
宴珠无语,这孩子对清玄崇拜的“无可救药”。
宴珠面无表情,心已死,她怎么不知,清玄还有如此严苛的一面,毕竟这一年他赖在孤境,一直以温良包容,寡言少语的性子处事。
怎么感觉,出了破镜后,他整个人如同封印解除,换了个人。
宴珠心下思忖,结合他瞒着她修为恢复一事,她心里的火苗有开始蹭蹭上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忽而神思一转,再次平复,因为她想起这一年,每次净化浊气后第二形态,她对他的上下其手肆无忌惮,清玄并无反抗,甚至相当配合自己,还主动牵手。
她本以为是他修为尚未恢复的委曲求全,如今看来,还有别的目的。
总不能图她常轻薄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