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爆响和尖叫声贯彻云霄。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咒具是我的!!!”
刚刚说完这句话的咒术师就被一道火光击落,从天上掉下来。
来接这个任务的人,何尝不知道治疗咒具的珍贵。
咒术师的攻击手段有多么多,那他们的治疗条件就有多简陋落后,甚至普通人医学已经是普通咒术师最有效的治疗手段,就这样还是没办法抵消诅咒对人体的伤害。
至于雇主?不好意思。
任务目标太过诱人。
——如果仅有一次使用机会,那也是一条命!
甚尔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中如履平地。
经过他们前面清场,如今公园的中心除了一些摆摊物品残骸,能跑的活人已经通通逃离,还有一些躺在地面上不知生死。
爆燃的火星点燃了树木,甚尔挪动步伐躲开,一把揪出来了草丛里的咒术师,“咒具在哪?”
“我问你,咒具在哪?”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咒术师短暂的失语之后涕泗横流,刚才的猖狂嚣张已经全然不见,“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就是有人抓到了那个小偷。”
甚尔把他打晕丢在一边,这种咒术师杀了有损他的形象。
他还以为这群人已经拿到咒具了。
甚尔其实不大能记住人脸,只是依稀记得一些人的特征,他很快就锁定了新的目标,追了上去,虽然还不知道咒具在哪里。
有个高个子的咒术师,手里拎着窃贼,正在逼问着什么。
甚尔活动着手掌,无声靠近。
“东西在哪?!别和我装。”
“......”
“不说没关系,我——”
“是这个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逃吧,我放你跑一分钟,只要你跑得快,我就不杀你。”
“......跑得还挺快,那你不用一分钟就能去死了。”
“啪叽。”
横贯太阳穴的铁棍沾着红白两色的浆糊,甚尔捅穿他的脑袋,就像他决定自己不守诺一样的简单。
甚尔甚至有闲心用另外一只手掏了掏耳朵,顺便准备接下从他手里掉落的咒具。
不好意思,他只是听到“去死”两个字下意识这么做了。
真是抱歉。
就在此时,甚尔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掌手臂一阵刺痛,一个乌漆麻黑的影子一闪而过,直接把咒具抢走了。
变故发生得异常快。
侏儒咒术师心中狂喜,抱着那只咒具夺命而逃。
他的同伴花头巾去哪里了他并不知道,那不妨碍他因为拿到咒具狂喜。
侏儒咒术师原本不是咒术师,他的奶奶是老家有名的神婆,不是在神社里供奉神明的巫女,而是信仰野神的信徒,大多数都是当地的迷信,传言中也有一些诅咒人的方式。
生活在这种家庭里的他,从小就知道神神鬼鬼的知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风景和装神弄鬼的家人不一样。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丑时之女的传说。
只要用稻草人作祟七天,就能让被诅咒者去死……从那以后,他打开了新的大门。
侏儒咒术师的脸在奔跑中扭曲,他是绝对跑不过术师杀手的。
明明他的咒术作用的时间没有这么短,那个术师杀手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的术式杀伤力有限,必须持续七天作祟诅咒一个人才能让对方死,只要一天的累积伤害不够,都会拖延目标的死亡时间,如果其中某一天诅咒中断没有对诅咒者产生伤害,整个术式都要重来。
这是一个累积的过程,但是他已经把自己术式开发到了极点。以此寻找标记某人、打断对手的行动、甚至有人在做危险动作的时候他悄悄动一下人偶,都让自己本来孱弱的攻击手段发挥出惊人效果。
可是术师杀手居然不到五秒就挣脱了他术式的影响。
侏儒咒术师下了狠心,吐了一口血在人偶上,强行扭断了人偶的双腿。
甚尔感觉到腿上强行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要把他的腿掰断,他看到自己膝盖渗血。
......有点意思了。
他确定这就是前面那个侏儒咒术师的术式。
禅院家的家传术式,都和影子、留影有关。甚尔虽然也见过不少咒术师,但是术式大部分集中在这个范围内。
他听说过侏儒的这种术式,比如画个圈圈诅咒人,扎个小人诅咒人。但没真的见过。
主要是,他还没杀过。
他为什么会有术师杀手这个称号,不仅因为他的体质特殊,没有咒力容易让那些习惯用咒力判断活物的咒术师们措手不及。还是因为,他喜欢杀咒术师啊——
他太喜欢自诩高贵的咒术师,被他这个人下人,他们眼中进化不完全的猴子杀死的模样了。
甚尔的速度慢了一点,但却不是侏儒想要的慢。
他头皮发麻,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一个带着血腥气的东西直接擦过他的身体钉在了前面。
侏儒咒术师只看了一眼就再也难忘。
高个咒术师的头穿在那个半长的武器上,盯着路过的他,死不瞑目。
他疯叫一声:“我不要了!!”
咒具蓦然被抛了出去。
是他不该在术师杀手面前抢走珍贵的治疗道具,他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咒具被他抛得极远,一瞬间的抛物线就像是给他拉长了生命的长度。
甚尔看着天空,用理智思考了一下是去杀了那个咒术师,还是把东西拿到手。
他还是有点理智的。
三秒他的脑子得出了答案,先去捡东西,然后再去杀了那个咒术师。
甚尔优哉游哉,身上淅淅沥沥地流下血液,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别人的。
他差不多半个月没活动过了,现在感觉身体微微发热,正好松开筋骨。
其他咒术师早就作鸟兽散。
甚尔甚至还感叹了一下那侏儒的臂力不错,居然扔到了那个高个咒术师的无头尸体哪里。
而那个咒具也如同雇主所说,是个扁扁的,像碗那么大的钉子。
由纪夫去哪了甚尔并不清楚,原本他们也只是临时的搭档。
甚尔捡起了那个咒具看了看,表情有些为难。
咒具也是有使用方法的,其他人可以用咒力摸索出来,他只能自己误打误撞。
但是不管怎么样,拿到了就好。
甚尔心情还不错,看到从高个咒术师的尸体上又爬出了什么东西。
没有确凿的形体,对于甚尔来说是个完全透明的生物在空气中扭动,但是又确实存在。
“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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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疑惑。
他知道咒术师死后可能会变成咒灵,但那是没有被咒力杀死才会,他的咒具里也有咒力。
而且这只咒灵太弱了。
如果不是咒术师死后变成的咒灵,那就是这个咒术师养的咒灵?
甚尔把咒灵提了起来,它是长条形态,有点像大号的毛毛虫。
咒灵的身体悬空以后,不适地扭动着,但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相当的温顺。
它有大约五十厘米长,刚好可以盘在手臂上。
[papa......]
咒灵模糊地发音。
甚尔心想,难道咒灵还会认为人类是它的父母吗?
咒灵“呕”了一声,稀里哗啦吐出来了一把刀一根三棱刺一包卫生纸。
甚尔:......
他立马又抖了抖,咒灵又吐出来一些新鲜东西,有日用品也有咒具。
——这是个移动仓库啊!!
甚尔狂喜,把它夹进腋下,逼它把那些东西又吃了回去,这些现在都是他的战利品。
长条咒灵喂到嘴边的东西都吃进去了,被甚尔夹在手臂上的时候也乖巧盘好。
甚尔觉得今天喜事连连,抬腿向那个侏儒咒术师逃跑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游戏了。
他兴致冲冲地找了一阵。
那个咒术师似乎又和别人发生了冲突,他闻到了血腥气,对方身上的气味混杂。
他花了一段时间,像猫抓耗子一样,不远不近的缀在对方的后面,看侏儒的斗篷衣角惊慌的翻飞。
直到附近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突然暴起,直接把他提溜了起来。
斗篷滑落,露出来了一整稚嫩的脸。
甚尔一愣。
“怎么是你。”
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她看起来也就10岁左右,身形没有长开,身高也就大约120。
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头黏腻的,属于咒具窃贼气味的头发。
甚尔的手臂还有未干的血滴落。
被他抓住的女孩抿起了嘴,倔强地盯着他,但是眼神中又有一些无所谓,仿佛她所作所为只是在尽人事,如今已经听了天命。
甚尔把她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是咒术师的衣服被她扒了穿走了。
“你走吧。”
甚尔随手抹掉了手上的血,用力掐住膝盖,用手把裂开的肉合拢。
女孩站在原地,良久没动。
“你......”
她像是很久没喝水也很久没说话了,她看着甚尔的伤口,声音很嘶哑,顿了顿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可以帮你。”
甚尔有些不耐烦,“你能帮我什么。”
这么屁大点的孩子,虽然把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偷走确实很有能耐,但是真帮不上什么大忙。
小孩还是操心一点小孩该做的事,比如赶快离开,不在这里添乱。
女孩伸手遮住了他的伤口,一道柔和的咒力从她的手里流淌出来,甚尔的伤在一秒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伤口被治好了。
“......”
良久之后,甚尔骂了一句脏话,把怀里的“治疗道具”扔到地上。
“家入硝子,我是这个名字。”
小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