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晏淮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额角。
梦中冰凉的触感,在现实中,又让他落下滚烫的泪来。
他深吸一口气,忽略掉心头仿佛隐隐留下的疼痛,盯着木桌上丝绒盒中的戒指,深陷入回忆。
"晏!淮!"
伏蘅用力甩着发髻上的雪花,步摇跟随着动作摇曳作响。
他稍失神片刻,连忙扔下手中团好的雪球,帮她拍去发上剩余的雪花。
“再往我头发上洒雪,饶不了你!”伏蘅气急败坏地抓了一把雪也向他头上飞去。
“唔—”他笑着拍拍自己的发尾,戳着面前人儿的额,调笑,“这算不算,也是共白头了?”
伏蘅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又快速在他未察觉的刹那间恢复了笑容,“可是,笨蛋,雪是留不住的。”
看着在发尖上慢慢消融的雪,“相识已是上上签。”她又这样说。
面前女子生动的笑颜瞬间在他记忆中定格。
上上签。
这是千万句言语抵不上的证明,是万千个珍藏换不来的机缘。
爱真的和缘分一样奇妙。
短暂悲喜的交替让他缓不过神来。
“歪!发什么呆呐!”
一个雪团正中他肩膀,不重地力道将他从怔愣中唤回。
他笑着拍了拍衣袖上的雪,玩笑道:
“偷袭多少次了,怎么就只往我肩上砸啊,你这要是再这么砸几年下去,我肩膀非得落下个什么病根不可!”
“不管不管~”
“小颦嘴,知道你舍不得。”
看着她又转身去堆雪球,他无奈地走过去帮忙。
一辈子,应该是不可能了吧。
晏淮,如果我们也可以被上天眷顾,或许……
“嘶,好凉!”眉间一阵冰凉让伏蘅不住打了个寒噤。
“年纪轻轻就总皱眉头,小心老得快~”看着她最近总是在不经意间皱得深深的眉头,他有些心疼的打趣。
“你才老得快!”伏蘅快速调整好情绪,气急败坏地捶他。
雪,紧凑地落着,为这洁白的天地装点着灵动,一双人就这样在雪中闹着笑着,仿佛世间没有什么纷扰能够将他们阻隔,亦没有任何鸿沟能够使他们分离。
相识已是上上签,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