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自从永王李璘来到襄阳,在江陵扎下大本营,一群仕途坎坷怀才不遇的文士就跟苍蝇闻到血腥气,**在李璘的身边,天天嚷嚷着,天天鼓捣着。
最先上场的是薛缪,“王爷的高光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为啥?”永王虽然装着雄心壮志,但是依然想得到别人的认同和附和。
“安禄山不起兵,你想自立为帝,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你想想看,废太子李瑛干了多少年储君?二十三年哟!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个人死位子空,让李亨得了便宜?难道你想熬到李亨被废身死?”薛缪分析道。
“不想。”永王脱口而出。
“李亨在**甫和杨国忠的打压下,抗压能力绝对超出凡人,韦坚案没有整倒他,杜有邻案没有整倒他,杨国忠依旧没有整倒他,你岂能是他的对手?即便是他被人整倒了,也恐怕也轮不到你这个小王爷,不是还有寿王李瑁和盛王李琦兄弟俩,他俩可是武惠妃的儿子呀!更何况除了这两人,还有丰王李珙等其他王爷,大家可都有机会的。所以说,安禄山实则是给你登基上位创造了机会。”薛缪滔滔不绝地说道。
“问题是马嵬驿兵变,太子父子仨已经率先挣脱樊笼,跑去朔方灵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还有希望吗?”永王忧心忡忡地说。
“当然有。只要他不宣布称帝,你就有希望;退一步说,即便他宣布称帝,那也是自立为帝,不足为惧,没有得到圣上的允诺,依旧是非法的,你照样可以师出有名讨伐他。”薛缪洋洋自得地说道。
这句话说到了李璘的心坎里,让他瞬间燃爆了身心,充满了激情。
是呀,太子去了灵武,又能如何,即便是纠集朔方军、河西军和陇右军,实力大增,又能如何?他的经济命脉不还是捏在我的手心里。如果我不给他供应财赋和粮草,他立马缺血嫣儿吧唧,哪里还有财力扩充实力?
想到此,李璘坚定了信心,问道,“如果本王割据江陵,胜算几何?”
“你可比太子强多了,你要钱有钱,要将有将,要兵有兵,什么都不缺;太子在灵武,表面上拥有朔方、河西和陇右三股大军,实际上全靠你来输血,一旦断供,立马歇菜。你可以凭借江淮运来的财赋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来个此消彼长,不仅削弱了太子的力量,而且也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薛缪撺掇道。
“嗯!有道理。”李璘赞许道。
第二个登场的是刘巨鳞。
刘巨鳞还是有些本事的,他早年间平定了永嘉郡的海贼吴令光,因功擢升为南海太守。不过,他这人胆大贪财,竟然利用朝廷的船只来贩卖货物,赚取不少钱。朝廷的船只还没有彻底报废,他就敢偷偷以废船卖给平民百姓。
刘巨鳞的一条船出海时触礁有所损坏,停泊在扬州修缮时,被历史上东渡日本的鉴真和尚看见了,就向刘巨鳞提出购买这只废旧的朝廷船只,刘巨鳞竟然收取了鉴真八十贯钱。可见,这条船根本就不算大毛病,不然,鉴真和尚也不会傻到要出八十贯钱,购买一条破船。更何况,这船是要漂洋过海到日本国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刘巨鳞这种胆大妄为贪赃徇私的行为最后还是被朝廷知道了,李隆基直接贬了他的官,一抹到底,成了云梦县尉。
听说李璘要招兵买马,刘巨鳞一下子就看到了机会,向李璘毛遂自荐道,“王爷,微臣有一个好主意。”
“说来,本王听听。”李璘饶有兴致地说。
“安禄山从范阳起兵后,号称二十万大军。可是范阳、平卢和河东的所有军队加起来才只有不足二十万。也就是说,安禄山这次南下中原,一定是倾巢而出。既然如此,那范阳和平卢一定兵力空虚。我们为何不乘虚而入,一举占领安禄山的范阳老巢,岂不是能以较小的兵力取得较大的战果,以此来壮大王爷的盛望,增加王爷逐鹿中原的筹码?”刘巨鳞眨巴着眼睛说。
“主意不错,问题是范阳距离江陵太远,中间还隔着山南东道、河南道和河北道,这不是水中月吗?”李璘嘲笑道。
“王爷没有理解微臣的意思。”刘巨鳞忙说。
“你什么意思?”李璘问。
“如果走陆路,从江陵到范阳,的确不容易。安禄山的叛军到处都是,河北和河南更是主战场,唐军插翅难飞。”刘巨鳞说,“如果我们走水路,岂不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范阳?”
“水路?水路怎么走?难道你没有听说张巡跟令狐潮在雍丘鏖战正酣吗?”李璘质问道。
“我说的是,咱们荆襄大军先顺江东下进入大海,然后顺着大海一路北上,从海上偷袭范阳和平卢。”刘巨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哎呀,你这个法子好呀,怎么不早说,让本王猜来猜去。”李璘听了大喜,旋即又蹙起了眉头,“从荆州到扬州倒是没问题,一般的江船即可抵达。如果是从扬州出海北上幽州,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海上风浪很大,正值冬春,朔风呼啸,北风肆虐,我们的江船如何抵达幽州?”
“王爷不还担心!现在的确是冬季,朔风肆虐,但是这造船哪里有那么容易,等我们的楼船造出来,恐怕已经刮起了东风,正好送我们的楼船去幽州。”刘巨鳞喜滋滋的说道。
“嗯,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李璘勉强同意,旋即又说,“荆州的江上不缺兰舟,但是最缺的是海上的楼船?我们荆襄兵有四五万人,少说也需要数十艘战舰,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的楼船?”
“王爷不用发愁,小人曾在南海郡担任过太守,每年来往于广州和扬州的货船少说也有几十艘,多的时候一二百艘,如果王爷给微臣颁发一个指令,就说朝廷要临时征用这些商船,他们谁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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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刘巨鳞侃侃而谈道。
“嗯,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来了兴趣。”李璘高兴极了,起身吩咐道,“拿笔来,本王现在就封你为荆州楼船使,专门负责征集出海用的楼船。”
“王爷,恐怕不行呀!你封微臣为荆州楼船使,可是,荆州没有楼船可以征用,只有在江上跑的兰舟呀!”刘巨鳞两手一摊,面露难色道。
“问题是圣上封本王为江陵大都督,统领江南西道、岭南道、山南东道和黔中道,本王无法统辖扬州。”李璘很无奈。
“不统领扬州也无妨,王爷就封微臣一个广州楼船使得了,微臣到广州去征集。”刘巨鳞说。
“准了!”李璘大手一挥,一个委任状便交给了刘巨鳞。
刘巨鳞乐呵呵地接过去,突然又说,“王爷,微臣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请讲!”李璘敦促道。
“反正我们江陵有的是财赋?能不能把扬州和广州的楼船工匠集中到江陵,一边赶制楼船,一边去征集。这样两边同时发力,效果会更好些!微臣怕,秋冬之交,那些去婆利国贩香的楼船已经出行,尚未归来,微臣去了征集不到足够数量的楼船。”刘巨鳞惴惴地说道。
“准了!”李璘再次挥毫,又一张委任状交到刘巨鳞的手上,刘巨鳞瞬间头上又增添了一顶荆州楼船制造使的帽子。
刘巨鳞笑了,李璘也笑了。
第三个登场的是韦子春。
韦子春原本是朝廷的著作郎,不大不小,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平时在朝廷里专门负责撰写碑文墓志、祝文祭文,以及佐郎判词等文字工作。这个差事,本来是个不会招惹是非的清闲差事。
人要是走霉运,即便是渴口凉水也会塞牙。
天宝八载四月,咸宁太守赵奉璋掌握了**甫的二十条罪证,准备到朝廷检举他。不知怎么回事,走露了风声,**甫半路上劫持了赵奉璋,不但拿走了证据,而且将他活活打**。
韦子春跟赵奉璋关系很好,得知赵奉璋来了京城,迟迟不见他来登门,于是,四方打听赵奉璋的行踪。
**甫知道了,害怕事情败露,立刻在韦子春的碑文中随便找了个差错,狠狠地斥责他做事不认真,将他贬到黄梅县尉任上。
韦子春很郁闷,越想越觉得委屈,我就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好友,随口问了问,竟然遭到**甫的打击报复。这实在是冤枉!
刚好,永王来到江陵,说是要招兵买马干大事,听说他曾经是京官,直接找上他,直接提升他为行军司马。韦子春高兴坏了,要知道,黄梅县尉是个从九品的小官,行军司马是仅次于江陵大都督府的副使,级别很高,掌握着军权,韦子春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韦子春上位后要做的不是撺掇永王自立为帝,而是帮助永王物色跟他一样落魄的文士。他一眼便看中了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