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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作者:怀风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失望?为何失望?’


    李红杏撑着伞在原地,细雨打湿了裙角,却浑然不觉,愣了好一会都没想明白他生的哪门子气。


    离开客栈时不还好好的吗?


    归家途中,李红杏感觉身后人低沉气息越发沉重,让她莫名腿软,不敢招他,伴着细雨滴答声,二人一路无言。


    李红杏好不容易顶着他那眉间冷漠沉郁,想要开口问问他是否在外受了什么气。


    “嘭。”


    窗子撞的声响惊得她指尖一颤。


    抬眼时只见到他翻飞的衣角,木窗严丝合缝地隔绝了视线。


    李红杏站在原地,感觉眼尾直跳,眯起眸子瞥一眼,毫无动静。


    “呵……”李红杏气笑了,惯得他。


    既如此,那就随他。


    李红杏收了伞转身回屋,抬脚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着的咳嗽。


    他在窗后?


    她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云连鹤垂首出现于纱帘后,忽而睫毛轻颤,面无表情撩眼,一动不动凝着李红杏背影,狭长的眸中酝着深不见底的黑。


    “齐远山……”


    阴鸷恨意融在低语里。


    -


    夜半时分,雨声如注,丝丝凉意透过薄被,李红杏忍不住往被褥中埋头。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骤然刺破雨夜。


    她望向云连鹤房门方向,眼中担忧一闪而过,指尖攥紧被角可又想起他的冷脸,掀起被子将自己掩住,全当没听见。


    “咳咳……”


    他难以抑制低咳,传来的沉重喘息仿佛就在李红杏耳畔,听的她胸口发闷。


    李红杏翻来覆去,拧着眉心听着不断地咳嗽声,他关窗时一闪而过的脆弱就浮现在脑海中,令她难以安心入眠。


    “就当为了睡个好觉!”李红杏猛地从床上坐起,披上衣裳轻轻推开云连鹤房门。


    “阿鹤?”


    屋中漆黑一片,除却他时不时低咳外,寂静无声。


    李红杏提着小烛灯,慢慢走到床榻边。借着隐约烛光看清床上的人时,心口猛地一缩。


    床上人分明已是昏睡不省人事!


    他面色惨白,眉心难受的拧着,额头冷汗涔涔近乎沾湿碎发,毫无血色的唇因高热而干裂,呼吸沉重灼热,却紧紧抿起极力掩住喉咙痒意,不肯轻易泄出声。


    李红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下一颤,这热的都烫手了。


    她咬着唇,神色焦急,想着这样不行,在烧下去别是把脑袋烧坏了!


    可现在已是半夜,医馆早就关门……


    李红杏端来冷井水,拧了布巾细细为他擦去汗渍。


    看着他憔悴脸色,李红杏眼中自责一闪而过,何必和他计较呢。若是她早点过来就好了,明明已经察觉他脸色不好。


    在耳旁低声唤他,“阿鹤,醒醒。”


    可是怎么叫他也没有反应,连方才沉重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简单的井水降温已是无用之举。


    李红杏掐着布巾,脑中焦急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拖到明日请大夫,眼一亮腾得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去。


    她想起来了,酒,酒好像可以!


    为了尽快降温,李红杏不得不扯开他的领口,多为他擦上酒水解热气。


    只是她没想到曾经在他锁骨上一窥的红,竟是一只展翅的蝴蝶胎记!


    因体温骤升由微红变得深红,停在他纤细漂亮的锁骨上,伴着他呼吸起伏随时振翅欲飞,深红点缀雪肤,令他艳如妖。


    “嗯……”唇间溢出轻哼。


    浑身昏沉抽痛,云连鹤感觉一边仿佛身在火炉,一边锁骨处若有似无的触碰带来的凉意又很难耐,不自觉轻哼撒娇想要索取更多。


    一双柔软的手短暂抚弄颈侧就要离去,云连鹤追随花香将潮湿的脸颊贴进她的手心,眉心霎时松开,露出满足之色,普通讨巧的狸奴乖顺的蹭了蹭。


    沾了水渍的唇瓣轻颤,靠近时才听见含糊呢喃,“嫂嫂,热……”


    手心好似被塞进一块灼热的润玉,李红杏一怔,心头莫名软了下来,人有意识就好。


    手下不停,一直给他擦拭手心脖颈。


    直至闻鸡鸣,额温才渐渐降下,李红杏见他神色平和下来,匆匆出门请来大夫。


    -


    杨佩兰今日是来寻李红杏去那新认识的香料商铺子探探虚实,没想到进来就被小院子里浓浓的药味熏的眉头紧皱。


    她几步上前拉起李红杏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又急又浅,再细看好友眼下的青灰,心急道:“杏娘,你是病了吗?”


    李红杏仿佛一下找到主心骨,摇了摇头道:“是阿鹤,昨夜里突然高烧咳嗽不止……”


    她抿唇握紧杨佩兰,“阿兰,我有些心慌,大夫说要是他早上还醒不过来就完了。”


    “明明平日身子挺好的……”李红杏盯着沸腾的药炉,眼底流露出丝丝忧虑和不安。心里想,定是上次冒雨找她时就埋下隐患,这次下雨受凉,一下就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人什么都不说,就爱硬撑。


    杨佩兰瞧着她堪比病人的脸色,劝道:“杏娘,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来煎药,可别阿鹤没醒你先倒下了。”说着想拉她进屋。


    李红杏没动,她还是想等药好了喂进去一碗再说。


    杨佩兰叹了口气,只好和她一同守着,不过她让李红杏靠在自己肩上短暂休憩一番。


    拿起蒲扇轻轻扇动,她问:“怎么会病的如此突然?”杨佩兰瞅着这少年平时在客栈不像是体弱多病的身子。


    李红杏被绑架一事先前并未和好友说过,怕她们听着揪心。见她问起,李红杏就轻描淡写讲给她听,包括岳瑶瑶介绍阿提可卡给她的事情。


    杨佩兰一听李红杏在她出门的时候还遭了这罪,怒火一下提至胸口,想起她如今还满心忧虑着小叔子,堪堪压下,低声道:“你还抱怨阿鹤什么都憋心里,你自己不也是吗?”


    假意生气般用蒲扇拍了拍李红杏脸颊,“我们是至亲好友,你这么大事也瞒我,下不为例!”怪不得突然冒出来个香料商,杨佩兰还担心李红杏是不是遭人忽悠了。


    知晓好友抱怨话语下的担忧,李红杏闭着眼笑的柔软,往她温热的脖颈贴了贴,杨佩兰身上的气息令她紧绷的思绪得到片刻抚慰。


    靠着杨佩兰稍稍休息片刻,李红杏起身进屋看看人是否醒了。


    昨晚只给他草草脱了外衫,李红杏见他仍安静躺着,不过好在神色平和,没有再像昨晚一般面色潮红,难以喘息。


    李红杏拿过床头的水,小心给他沾了些,干燥的唇一下变得柔软,望着他沉睡时温和听话的模样,李红杏弯了弯眉眼,起身去拿布巾给他擦拭湿发,却感觉衣袖有轻微拉扯。


    她欣喜的低头,云连鹤正用那双深邃黑眸望着她,“嫂嫂……”,声音依旧虚弱无力,但好过人昏睡不醒。


    “好好,人醒来就好,你可吓死嫂嫂了!”


    杨佩兰听到动静端着药汤进来,轻声问道:“人醒了?”


    李红杏此时笑的松快,频频点头,笼罩在眉间的忧愁之色尽散。


    她没让云连鹤在说话,喂他喝完一碗药,让他再好好休息。


    “醒了就好,快把药喝了。”杨佩兰将药碗递给李红杏,目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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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连鹤脸上停留片刻,他看杏娘的眼神……


    云连鹤察觉杨佩兰的视线,双眸微阖眼神一暗。


    待李红杏端起药碗时若无其事避开,掩唇轻咳故作虚弱靠在她怀中慢慢撑起身子,接过药碗,温凉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


    李红杏瞧那如雪人一般脆弱的云连鹤就是一阵心疼,美人易碎可真真让她体会一遭。


    ‘!’忽的手背一麻,李红杏愣愣的看了眼面不改色的云连鹤,或许是她想多了,他还病重怎会故意撩拨她。


    “多谢嫂嫂照顾。”他大病初醒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昨天……是阿鹤使小性子了。”他歉然道。


    李红杏无所谓的笑笑,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钱小二的呼喊。


    杨佩兰摁下要起身的李红杏,“我去吧。”


    再回来时杨佩兰满手堆了好几个极其精致的礼盒,摇摇晃晃进了房间。


    “这都哪儿来的东西?”李红杏赶紧上去接下来几个,满脸不解。她摸了摸表面,竟还用的上等绸缎包裹。


    杨佩兰扫了一眼床边,那一言不发的少年对上自己时倒是眼神柔和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


    心中一哼,故意提高声音道:“是上次那小公子的哥哥送来的,说是都城一些不起眼的吃食,特意带来给你尝个新鲜。”果不其然,那令人怜爱的神色骤然阴下,眼中瞬间晦黯满布。


    ‘他果然如七巧所言,对杏娘意图不轨。’杨佩兰不禁有些担心,她没有七巧那般豁达,她怕李红杏真用了心会受伤。


    这人表里不一太会遮掩,不知直接和李红杏说会不会信。


    这头李红杏才是真心觉得杨佩兰这番话说的诡异。面露惊愕,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和梁公子说过喜欢吃什么?


    “我……诶!阿兰!”正欲问杨佩兰,却被她匆匆拉到院中。


    站定见她神色严肃,大事临头的样子,李红杏嘴唇动了动,试探状问道:“阿兰,是那礼物有什么不好吗?”


    “你很喜欢他?”杨佩兰下颌微抬示意。


    李红杏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这么直白问她。


    要说喜欢嘛……李红杏对着好友坦然,“我还是挺喜欢他容貌的。”至于别的,李红杏笑笑,没多说。


    杨佩兰松了口气,没入心就成。


    “刚屋里是我瞎说,那些东西是小公子给你带的新鲜玩意。”


    “为何?”


    杨佩兰却不说了,惹得李红杏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


    夜里,云连鹤服过两回药,早早歇下了,李红杏却辗转难眠,终是轻手轻脚来到他榻前。


    被褥滑落半截,露出他清瘦的肩线,她伸手去掖,指尖却在半空顿了顿,忽而失笑。


    这般动作,倒像是照料丈夫的妻子。


    午后时大夫又来了一趟,说是人醒来,就好去大半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即可。


    听到此番话,她悬着的心才落地,一天一夜没休息的疲倦瞬间如潮水席卷而来。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又探手去试他额温。


    忽的腕上一紧。


    刚褪热的手心仍然烫的惊人,力道却不似大病初愈,牢牢将她扣住。


    她一愣低头,猝不及防撞进云连鹤深不见底的黑沉双眸。


    他不知何时清醒,沉默着视线却一刻不移,贪婪品尝李红杏每一寸神色。


    突如其来的莫名慌张充斥李红杏胸口。


    屋中药香转眼间变得粘稠好似要将花香混浊。


    他拇指重重碾过那截皓腕,想起梁怀远、想起齐远山,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声音低哑的厉害:


    "嫂嫂对谁都这般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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