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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陈舒然

作者:贝克JR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饶!张饶!快醒醒!”林竹清在我晕倒的那一刻急切地摇晃着我。


    我悠悠转醒,脑袋好似被无数钢针猛刺,剧痛让我几近昏厥。那个女孩在木屋中被疯狂攻击的可怕画面,如同一团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猛地坐直身子,双手死死抓住林竹清的肩膀,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竹清,快去救人,他要杀了那个女孩!”林竹清满脸错愕,眼神里满是不解。


    “张饶,你在说什么?女孩?谁要杀了谁?”他看着我满脸担忧与不解,“刚刚你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有癫痫的病史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突然晕倒可不是小事。”


    我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用力地摇晃着林竹清的肩膀,大声喊道:“真的,竹清,我亲眼看到的!在后山的木屋里,有个男孩要杀了一个女孩!”林竹清看着我惊恐的眼神和那惊慌失措的言辞,脸色也逐渐发白。


    “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女孩自缢的事情吗?你确定吗?确定不是噩梦吗?二十年前的话……你才七岁。”


    “对……她根本不是自缢的,而是被一个少年杀死了……”我颤抖着声音绝望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的灵魂似乎也在此时被一只大手给抽走了。


    我为什么能清楚地知道那桩红衣少女自缢案的细节呢?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目睹了凶手所犯下的第一起案件。


    当时我还只是个孩子,在后山玩耍时意外撞见了那可怕的一幕。那个少年和女孩的争吵声、女孩的求救声,至今都还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那恐怖的场景就像一颗深深扎根在我心底的毒瘤,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让我痛苦不堪。


    从那之后,那起案件一直是我心中的阴影。而二十年后,同样的场景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我脑海中重现,就好像时间在这里出现了扭曲,历史又一次在我眼前上演。


    如果我当时勇敢点那个女孩是不是就能获救了?如果我当时能够坚强点那个凶手是不是就被抓住了?那么现在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不是就能活着?


    无数的“如果”如同潮水般在我心中翻涌,自责和悔恨如同尖锐的刺,扎得我满心疼痛。


    我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样就能阻止那些痛苦的回忆和可怕的设想继续侵蚀我的内心。


    林竹清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眼里满是复杂,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


    我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如果那时候我哪怕只是喊一声救命,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林竹清沉默地扶起我说道:“现在先下山吧,我等一会通知方队。”


    我跟着林竹清默默地往山下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当年那可怕的场景和刚刚在意识中看到的画面,两者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我们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老宅,我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林竹清则在一旁拿起手机,拨通了方队的电话。


    他简单地向对方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严肃的回应,随后林竹清挂断电话,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张饶,别太自责了,当时你只是个孩子,不能怪你。现在重要的是把你看到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们,说不定能为破案提供关键线索。”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不久,警方的人赶到了老宅。带队的是方仪圆,他走进来,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饶,能和我们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吗?越详细越好。”


    我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声音,将那段深藏心底的可怕记忆缓缓道出:“二十年前,那时我才七岁,在后山的那座木屋里,我撞见了一场噩梦。有个少年,正在对一个女孩行凶。那个女孩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我童年伙伴的姐姐,陈安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始缓缓讲述当年在后山木屋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刚刚在意识中重现的场景。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揪紧一分,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一把把利刃,再次割着我的内心。


    方仪圆认真地听着,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表情越来越凝重。等我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的回忆很重要,这可能会是解开这一系列案件的关键。那你还记得凶手的样子吗?”


    我拼命在记忆的深处挖掘凶手的样子,那个在二十年前如恶魔般的身影依然模糊不清,就像每次在梦里刚要触碰到他时便烟消云散。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我……我当时被吓得不行,再加上当时光线很暗,只记得他身材有些矮,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别的真的记不清了。”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恨自己没能给警方提供更有用的线索。


    方仪圆点了点头,安慰道:“没关系,你能想起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会结合你提供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调查。你好好休息,如果之后还想起什么了打电话给我。”我看着他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却依然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而在张饶老宅不起眼的角落,一个伪装巧妙的□□正将屋内的对话清晰传送。郑以安此刻藏身于老宅院墙外的阴影中,耳机紧贴耳朵,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作为一名警察,更作为红衣少女案第一起受害者陈安然的亲妹妹,她主动接下了这个旧案重启的调查任务。


    当她发现张饶那本与姐姐死亡细节惊人相似的小说时,强烈的直觉和职业敏感让她将张饶锁定为头号嫌疑人。利用职务之便,她申请了对张饶的监控,并亲自化身为他的“邻居”,近距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那隐藏了二十年的罪证。


    这次尾随张饶回到老家,并在老宅安装窃听器,正是她孤注一掷的调查手段。她坚信耳机里很快会传来凶手的自白,或者至少是能将他定罪的蛛丝马迹。


    然而,当张饶颤抖着说出“陈安然”这个名字,并描述出二十年前木屋中那血腥一幕时,郑以安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姐姐!他怎么会知道姐姐的真名?!这个细节从未在公开报道中出现过!


    更让她世界崩塌的是张饶的身份——他不是一个冷血的模仿犯或逍遥法外的真凶,他竟然是那个下午躲在暗处、目睹了一切、被恐惧扼住喉咙的七岁孩童!一个和她一样,被那场噩梦纠缠了整整二十年的……目击者?


    “不……不可能……”她无意识地喃喃,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滑坐在地。支撑她活下去的双重支柱——为姐姐讨回公道的信念和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职业使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倾注了所有怀疑和隐秘恨意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受害者?巨大的错愕、排山倒海的愧疚(她竟如此监视、怀疑一个无辜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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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以及对真凶依然逍遥的更深的愤怒和无助感,如同冰冷的巨浪将她彻底淹没。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早已深深嵌进掌心。


    耳机里方仪圆沉稳的询问声和林竹清沉默的审视感传来,此刻却像是对她私自行动和错误判断的无声嘲讽。她茫然地低下头,望向背包里那张珍藏的姐姐的照片,照片上姐姐温柔的笑容此刻却像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


    “姐姐……”她无声地哽咽着,巨大的迷茫笼罩了她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他们在后山的木屋周围进行了仔细地勘察,寻找当年可能留下的痕迹。同时,也对当年那起红衣少女自缢案的相关资料进行了重新梳理。


    而我则一直待在老宅,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恐怖的画面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脑海中,让我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睡衣。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线索逐渐浮出水面。警方发现当年那起案件有很多疑点,与现在这起案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他们怀疑这两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而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个小镇的某个角落。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既感到一丝欣慰,又充满了恐惧。欣慰的是真相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揭开,恐惧的是凶手还逍遥法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我再次见到郑以安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她站在老宅门口,不再是那个带着温和笑容的“邻居”。


    她的警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脸色苍白如纸,眼下的乌青浓重得连粉底都遮掩不住,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干精力的疲惫。她的眼神复杂地望向我,那里面翻涌着深不见底的痛苦、浓烈的愧疚、挥之不去的迷茫,以及一丝……近乎绝望的探寻?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那些话语最终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我看着她的装扮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警察?所以她不是什么邻居而是一个警察。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可疑行为,那时看了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她的真实身份。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观察我,询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又暗藏深意的问题。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热心的邻居,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你一直都在调查我,对吗?”郑以安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张饶。我一开始怀疑你和这一系列案件有关,所以才接近你,试图找到证据。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也是被那场噩梦困住的人,和我一样,困了整整二十年。”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我对她的欺骗感到愤怒;另一方面,我也能理解她作为警察,为了破案而采取的手段。我叹了口气,说:“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欺骗我。这让我感到很受伤。”她低下头,眼中满是愧疚:“我错得离谱……我愿意为一切承担后果。我只是太想为姐姐报仇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姐姐?我心中一震我看着她惊讶地问道:“陈安然是你的姐姐?那也就是说……”


    “嗯,我的原名是,陈舒然。”她看着我轻声讷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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