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窗外闪着各色灯光的建筑在雨夜中透露着朦胧的柔光,繁华的大都市就连凌晨都是车水马龙。
雨滴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街道上的喧嚣交织在一起。床头散发着蓝色荧光的电子闹钟从4:45跳转到46。床被反复摩擦的声音无一在宣告着床上之人的辗转反侧。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正在被一场噩梦纠缠。身上的白T恤也被汗水打湿,露出暗色的痕迹。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疲惫地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上,看着透过窗帘挤进屋子的红灯,眼中已无睡意。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眼底的淤青,都表明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没有睡好觉。他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被汗水浸湿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然后穿上地面两只破旧的拖鞋,慢悠悠地朝贴着泛黄瓷砖的狭小卫生间走去。
打开灯,昏黄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才稳定下来,镜子里映出他憔悴不堪的模样。他拧开水龙头却看着哗哗流淌的冷水陷入沉思,直到水流进下水道发出的声响才把他从那个梦境的思索中抽离出来。随后又突然回魂一样接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打起精神。
然后撒着拖鞋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眨了眨疲惫歇了一会,转身打开那台型号老旧但一尘不染的电脑。
电脑的亮光和窗外透进的光亮把这间狭小的屋子基本照亮。他坐在电脑前,手指轻轻搭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有动作。看着空白的文档和闪烁着的光标,他的思绪又飘向了那场奇怪的梦境。
在梦中他又一次回到了幼年时居住过的乡下,天空依旧是一望无垠的蓝色和无法直视的刺眼烈日。树梢的蝉鸣和夹杂着热浪的微风以及戴着草帽坐在田埂上画画的他。那是年幼时候的自己,脸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刚想凑过去看看上面画了什么的时候,一转眼就来到一间废弃的土瓦房外。刚刚还在大太阳的天空在这时也下起了倾盆大雨,泥土的土腥味和雨水夹杂着泥沙的气味涌入我的鼻腔。
我望着里面杂草丛生的院子和那扇半掩的木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想进去的冲动。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我走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只有结着蛛网的半扇窗户被风吹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外面的大雨依旧下着,渐渐从空里泛起一股凉意。正当我打算离开时,却在角落发现了一个穿着红裙、双手被麻绳紧紧绑住的女孩。她的眼神空洞,躺在冰冷的地面默默啜泣。
我被这一幕吓到了缓慢往后退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竹篮,发出一阵响动。这一刻,梦中的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盯着那个女孩。而那个躺在地面的女孩似乎被这声响惊动,缓缓把头向后仰起。
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吃进嘴里的发丝连同嘴唇在微微颤抖。她的目光幽怨又悲伤,直直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为什么?”
‘轰隆’随着一声雷鸣落下,我也从那个诡异的回忆里惊醒。
我的心脏宛如天边的闷雷,剧烈跳动着。急促的呼吸伴随着雨滴的掉落慢慢平静。“这都是些什么啊?”我皱着眉嘴里低声嘟囔着,试图驱散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与困惑。这个梦境太过真实,那些画面如同刻在了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难道是因为最近自己一直在考虑的那件事吗?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屏幕上空白的文档和闪烁的光标就像在催促着我下定决心一样。但是这荒诞的想法,真到要让它成为事实吗?
‘叮——’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一旁的手机屏幕跳出了一条短信,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手机还是打开了它。“张先生你好,您的尾号6537的银行卡余额为10元,无法自动扣款。请在工作日携带现金前往银行人工缴费,谢谢。”
看到这条短信,心中的焦虑又加深了一些。我烦躁地把这条短信删除,扔到桌面,以此来逃避银行的催债。
望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我的心也像这个屏幕一样暗了下去。曾经为了追逐梦想从家乡的小县城来到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起初刚来到这里的自己看着火车站前大屏上形形色色衣着华丽的明星,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完成梦想,成为拿奖无数的作家。
可现实的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从一开始的边打工边写书,到现在的全面投入创造后,发出去的稿件也石沉大海,其他写好的小说也无人问津。
梦想似乎越来越遥远,而生活的琐碎却如影随形。大都市的物价和家乡的物价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高昂的房租、日常的开销,每一项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扎破我那名为梦想的气球。
就算我现在去找一份工作,在当下这个飞速发展、机会难求的社会,恐怕连刷盘子的资格都抢不到。渐渐地我开始抱怨,抱怨一切,仇视有钱人的生活,觉得他们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轻易就能拥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不甘心就此结束,我不甘心自己终将会是和父母一样碌碌无为的人生。于是,在一个平静的下午,一个极端的、恐怖的想法慢慢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那就是犯下一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案件,然后把自己的犯案过程和动机全都写下来,以一种独特而惊悚的视角呈现在大众面前,说不定能借此一举成名,让所有人都关注到我的作品。虽然之后可能会被发现,但在那之前,我或许就能凭借这些文字收获足够多的名气和财富,让人注意到我,关注我这就足够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我耳边不断回响,诱惑着我一步步走向深渊。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在梦想的强烈驱使和现实的沉重打击下我还是动摇了。
于是,我现在正构思着,如何让这起案件变得伟大而又惊悚。这时我再次想起了刚刚的那场梦境,以及那个双手被捆住的女孩。她那幽怨悲伤的眼神仿佛一直在质问我,难道这是某种预示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很快,我又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想法甩出大脑。
我看着空白的文档下定决心,深呼吸了一口吐出浊气,慢慢地把颤抖的手指放在发出嗡鸣声的键盘上,缓缓打下一段话:“我犯下一起不可饶恕的罪恶,从那天雨夜的废弃木屋前开始……”
是的,我打算把梦境里的场景写入小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到下雨天我就会做起这样诡异又奇怪的梦,从一开始的木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然后就是今晚梦见的那个女孩。奇怪的是每次我梦见这些东西时总会有种不知名的恐惧,梦境里面那个始终背对着我的身影,转过身后会是自己的面孔。想到这我的心中又慢慢浮现出不安与恐慌的情绪。
随着手指的敲击,文字在屏幕上一行行浮现,仿佛那些梦境中的画面正通过我的指尖,一点点被赋予新的生命,然而,写着写着,我突然停了下来。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让我不禁再次打了个寒战。我盯着屏幕上刚刚写下的文字,它们仿佛不再是简单的字符,而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正试图从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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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钻出来将我吞噬。
关于作案的手法我想了又想最终写下木屋、女孩和绳子。
地点就选在那个多次出现在梦中的废弃木屋吧,那里透着一种天然的阴森气息,很适合作为罪恶的发生地。时间的话,依旧设定在雨夜,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既能掩盖一些声音,又能增添那种压抑又惊悚的氛围。
至于受害者,就以梦中那个被麻绳绑住的女孩为原型。想象一下,她年轻、柔弱,独自在雨夜行走,毫无防备。而凶手,就是我在小说中的化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等待着她踏入陷阱。
作案工具,一根粗糙的麻绳就好。简单、直接,却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当女孩走入没有灯光的黑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还没等她发出尖叫,她便已经被拖入草丛砸晕,然后被拖进木屋。’
她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都将成为这个故事中最具冲击力的画面。
然后我继续在文档上写下:‘最后,他用绳子把她伪造成自缢而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真相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等待着故事中的侦探去发现。’
这样的作案手法,应该足以让读者们感受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了吧。可不知为何,一个个输入好的文字竟然让我有一种诡异的似曾相识感。“不,不不,只是我太紧张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莫名的不安。但那种熟悉感却如影随形,就好像我真的做过这些事一般。
我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描述案件发生后的场景。
‘女孩的尸体在木屋里悬挂着,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缝隙滴落在她的身上,地面上渐渐汇聚起一小摊积水。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有雨滴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这份死寂。’
随着文字的增多,我的心跳也愈发加快。我感觉自己仿佛不再是在创作小说,而是在回忆一段真实发生过的经历,可回顾我这35年以来的人生,并没有这样可怕的事件发生过,不过未来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平复下心情,慢慢第一章的大致内容全都写完,检查一遍没什么错别字和病句后便点击发布。
发布完之后,我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这篇融合了我梦境与疯狂想法的小说,能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些刺耳。
我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雨中模糊的街道和闪烁着红灯的灯牌,抓了抓头发再次扑倒在床铺上强迫自己再休息一会,等天亮后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商店在招人,做些兼职暂时撑过这段时间。
没过一会,我就又慢慢睡着。可能是这段时间里反复思考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也可能是身体实在太过疲惫,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深沉,没有再被奇怪的梦境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刺眼的光线再次透过我那破旧的窗帘缝隙,照洒在我的脸上,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意识还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摩挲着枕头旁的手机,打算看看昨天发布的那章小说反响如何,刚打开屏幕就看见了一条让我冷汗直冒的新闻推送。我颤抖着手指,惊慌失措地点开了那条推送。
【凌晨,郊外一处废弃的木屋内部发现一具少女的尸体,疑似自缢身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可能,但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手中的手机突然啪的一声坠落,触地时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映照出我那苍白无血的脸庞。我僵硬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是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