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闹钟按时响起。虞晚宁玩了整个周末还不想动，百无聊赖地喊着手机内置的AI机器人。
“语音助理，你可以替我去上班吗？求你了，求求你了！”
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这可不行哦，我虽然是你的小伙伴，但我也不能替你去上班呀。要是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看，我会尽力帮你想想办法的。”
“我的困难就是上班。”虞晚宁继续喊它，重复求它帮自己起床上班，结果把AI助理干宕机了。
她被气笑，把手机扔到一边，拉上被子继续躺平睡觉。
笑死。
连AI机器人都不想上班。
难道人类会想？
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工作！许愿早点赚够养老钱躺平！
虞晚宁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深吸一口晨间的气息。
窗台上用透明奶茶杯种植的猫草冒出几棵新芽叶，虞晚宁拿起摆放在备考公务员专用书上的喷壶，嫩绿的小叶苗上立马沾染密密麻麻的水珠。
一只纯白色的田园猫走过去蹭了蹭，两只爪爪往前伸了个懒腰。
虞晚宁给猫咪放好猫粮，拍了拍它的小脑瓜，“好了好了，元宝，我要出去赚猫粮了。”
上班前虞晚宁给元宝放好猫粮，还特意拿上新买的红色招财猫水杯，拿上她写满使用感想的本子就出门了。
到公司后，虞晚宁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连一个同事都没来。她走来走去，低头看手机上显示的九点钟，又把公司章程翻出来看了一遍。
上班时间：9：00a.m.
没错啊。
虞晚宁蹲在公司门口，把工作微信打开，发现只有江澍白上线了，其他人都是离线状态。
她赶紧私聊江澍白：[咱公司不是早上九点上班吗？]
这条消息发过去，居然半小时都没人回复。
眼见着九点半终于到了，胖子的离线状态终于转为在线，在公司群上发了个“打拳”的表情包：[今天11点开会，大伙儿快醒醒。]
刘姐第二个上线回复：[收到。]
后面陆陆续续有同事上线，发来“起床”、“早安”、“现在出发去公司”和“有人要买早餐吗？”的表情包。
虞晚宁看得眼睛都直了，低头瞅手机时间，已经快到早上十点了，结果公司一个人都没有。
她干脆在楼下咖啡厅里坐下，心慌慌地等着有同事过来。后来等到十点半，刘姐第一个过来。
虞晚宁才慢吞吞地跟上去，满脸尴尬地问道：“刘姐，咱们公司不是应该九点准时上班吗？可是我刚才到门口，发现没有一个人......”
刘姐一拍脑袋，拉着她一起进电梯，小声道：“咱互联网公司呢，弹性上班，早上及时赶回来开会就行。江澍白他经常晚走晚到，你以后跟着他的步调就行了。”
虞晚宁：“.......啊，好的。”
她来对地方了！
这公司的节奏真适合她啊！
陆陆续续有同事回到公司，每个人看上去都休息得很好，脸上神采奕奕的，叼着咖啡吸管就开始唠嗑。
虞晚宁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同事，美滋滋地把包里的招财水杯拿出来，心里暗自窃喜。
反正她现在活儿也不多，准时走晚点回，跟江澍白这位大佬保持步调一致，都不需要调生物钟了。
快到早上十一点了，虞晚宁才收到江澍白姗姗来迟的回复：[开会了？]
虞晚宁：[快了。胖子说11点开会，你需要到场吗？]
江澍白：[...]
发三个点点点过来是什么意思？
胖子已经在组织同事开会，唯独江澍白还没到场。他还转头看向虞晚宁，问她：“江澍白到了吗？”
虞晚宁急忙回：“他没说，只是给我发了个三个点。”
胖子打了个响指：“知道了，他在路上了，三分钟到。”
“......”
一个点，代表一分钟。
说完，江澍白来到会议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本。
男人胸前吊着他的工牌，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笔直的西装裤紧贴他的双腿，浑身上下依旧透着矜贵的慵懒劲儿，只有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刚才是跑过来的。
胖子见到江澍白，赶紧指向虞晚宁旁边的空位，“开会了，你坐那。”
江澍白“嗯”了一声，走到虞晚宁身旁，裤腿擦过她的裙子，坐下时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很舒服的木质调香水味。
她偷偷凑过去闻了闻，又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是个变态，转头看向江澍白，从衣服到头顶，眼睛一直盯着人家那簇翘起来的头发看了好久。
江澍白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她，跟虞晚宁的目光撞上。
她刚想移开目光，听到江澍白解释说：“我看到你九点给我发消息，那会儿我还没起床。”
“......哦，我知道。刘姐跟我说了，以后我跟你上下班步调一致就行。”
江澍白：“不需要步调一致。”
他从身后捞出一条数据线，给自己的手机插上充电，“以后你早上十点半到，下午五点准时走就行了。”
虞晚宁张了张嘴，“互联网公司，早十晚五，真的可以吗？”
“嗯。你是我的文案策划，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你回去找灵感了。”
江澍白早上好像没来得及喝水，说完这话就到处张望找矿泉水。
虞晚宁赶紧把包里的矿泉水递给他，又贴心地递过去一把折叠小梳子，“你的头发......”
他盯着矿泉水愣了半秒，才伸手接过。梳子没接，随手按两下自己的头顶。
翘起来的头发还是没压下去。
......
散会后，虞晚宁主动上交智友AI的体验报告，“我之前没有做过这种工作，所以只是按照普通用户的角度来体验，你看看。”
江澍白没有立马接过去，反而是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这个周末，你都做了什么？”
虞晚宁连忙在他旁边坐下，以为是要开始汇报工作了，声情并茂地阐述：“了解整个领域的专业知识，体验咱们公司的软件。虽然不够全面，但至少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
听着她说的话，江澍白漫不经心地瞟向她的工位，看到那个新出现的红色水杯后，他的嘴角忍不住翘起。
后来意识到虞晚宁还在小嘴叭叭地表明“忠心”，还挺能说会道。
明明还在偷偷准备考公呢。
说什么了解整个领域的专业知识，不就是前一晚利用智友AI把整个人工智能框架都熟悉了。
江澍白莫名想要考考她，所以出声问：“所以，你学了这么多，应该知道智友AI的整体框架是什么吧？”
虞晚宁“啊”了一声。
临时考察？
她一边回忆一边背：“智友AI的整体框架是从硬件到应用的完整技术栈，涵盖基础设施、算法模型、数据处理、训练优化、推理部署、应用场景以及治理伦理等多个层次。”
昨天刚看完的，幸好她考公锻炼出来的记忆力足够撑住一阵子！
江澍白盯着她看了半分钟，最后才点点头，“功课做得还行。”
虞晚宁赶紧补充一句。
“我觉得挺感兴趣的，虽然我不是本专业出身，但是我认为我能站在普通用户的角度给出意见！”
“......”
江澍白看完她写的感想，这上面只字没提把考公题放上去问AI的事情，反而是写了很多生活上的。
他看向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虞晚宁，喉结滚动，出声道：“既然感兴趣，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合作公司。”
虞晚宁点点头，“好啊。”
-
零域科技主要参与算法与模型和训练层，但是基础层只能依托国内的科技公司——核芯科技，获取他们的平台资源才能完成整套服务供应。
但是因为国产芯片先天性算力不足，所以需要江澍白每隔一段时间带着训练数据去核芯科技做优化。
虞晚宁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澍白身后，主动帮他拿电脑手提包，江澍白也没闲着，低着头走路，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回复。
她抬头看向前面的男人，发现江澍白的肩膀好宽啊，都把她眼前的视线给挡得严严实实了。
早上头顶的那根翘毛终于压下去了，一身正装衬得江澍白气质矜贵十足，本就优越的脸蛋和身材一路吸引着不少目光。
虞晚宁在他身后，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位新同事，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吴总是整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看上去才三十多岁，头顶已经呈现出完整的地中海。
“吴总，我过来进行每月一次的算法调试。”江澍白看向身后的虞晚宁，“这是我的助理虞晚宁。”
吴总笑呵呵，“以前见你总是一个人，现在终于有助理了。”
江澍白点头，“嗯。GPU可能需要更新一下，我们测试的时候发现图像生成的速度还是比较慢。”
吴总：“好！你把数据给我。”
核芯科技主要提供GPU（图形处理器）和TPU（张量处理器），构建整个核心算力的基础。
虞晚宁在查资料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只不过她作为小配角，今天就是陪大神过来处理业务的。
整个下午他们都待在实验室里，只有虞晚宁在外面休息室无所事事，后来她看资料看困了，横七竖八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四点，江澍白才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跟偷偷摸鱼看小说的虞晚宁对上眼，“小助理，走了。”
虞晚宁赶紧关掉手机，跟上去，“什么东西要搞两个小时啊？”
“测试，优化，分布式训练。”
“......”
听不懂。
吴总跟上来送他们，解释说：“我们的算法芯片效率是比较低，不及国外的顶级公司，所以需要麻烦你们同事过来帮我们一起做测试。”
他们走到电梯门口，便让吴总回去了。
虞晚宁悄悄问：“我们为什么不用国外的技术啊？”
“因为，贵。”江澍白笑着看她，“之前去谈判，老外开口就是十倍的价格，我们这种小公司哪里买得起，只能是找本土企业合作了。”
虞晚宁轻叹：“什么时候我们的技术才能跟上国际嘞？”
他双手插兜，突然勾唇一笑，原本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周身疲惫一扫而空，浑身散发出意气风发。
“说不定，快了。”
......
走出大厦，虞晚宁见江澍□□神不佳，主动问他：“我们要不要买杯咖啡？我见楼下就有一家咖啡店。”
江澍白揉了揉太阳穴，同意了她的提议，“好，我今晚还要加班，你到五点就准时下班吧。”
楼下咖啡厅没什么人，他们过去买咖啡的时候顺便就坐下了。
江澍白点了杯美式，虞晚宁不想晚上失眠，所以要了杯果汁。
等咖啡的时候，店里的小猫主动过来蹭了蹭虞晚宁，她撸起猫，凑过去跟江澍白搭话：“公司的技术层面主要是由你来负责吗？”
江澍白：“基本上是。”
想起昨晚看到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虞晚宁仿佛想起了自己高中被理科折磨得头昏眼花的日子。
店员把咖啡端上来，忍不住瞅了江澍白一眼，转头拿出店里的赠品给他，“帅哥，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送给你品尝一下。”
虞晚宁喝着咖啡暗暗咂舌：果然人长得帅，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等店员走后，江澍白把赠品往虞晚宁面前一推，“咖啡豆，我家里有很多，这个你拿回去吧。”
虞晚宁没接，盯着他的脸暧昧道：“这可是人家专门送你的，你把它送给我，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江澍白挑眉：“为什么？”
江澍白居然表现得懵懵的，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纯纯大直男一个。
怕江澍白听不明白，虞晚宁笑着调侃他：“人家姑娘见你长得帅，所以送咖啡豆向你示好呢。”
男人以前应该遇到过不少这种情况吧，怎么会表现得那么迟钝？
怕他尴尬。
虞晚宁帮他转移话题，拿起手机问：“对了，你的微信多少？我们加个好友，我把咖啡钱转给你。”
江澍白刚拿起手机，结果手指微微顿住，眉眼稍抬，眼神意味深长含着稀碎的光点。
“你，要加我微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