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烟闻言也同样面露惋惜：“这样啊，好吧我还想着再见见他。”
老板点头哈腰道：“小程总能想着周铮，是周铮的福气。”
程清烟懒得听这些奉承话，摆摆手让他走了。
慕隐鹤沉眸看着老板离开后神色一变，对程清烟笑道：“之前我在的时候听说周铮的私生活不太好，他不在就算了。一会儿要不要让那个歌手过来？”
程清烟好奇问：“怎么不太好？”
“就是……在私人关系这方面比较复杂。”慕隐鹤隐晦解释。
程清烟了然，低笑了声不再接话。
两人又坐了会儿程清烟觉得没意思，便付过钱离开了。
慕隐鹤开车送程清烟回家，等程清烟回去后，他又自己驱车回到酒吧。
老板见慕隐鹤去而复返，心里原本都松了那根弦又倏地紧绷。
他见慕隐鹤黑着脸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走来：“小慕总。”
慕隐鹤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步往办公室那边走。
他越不说话，老板就越提心吊胆。
直到两人都进到办公室，慕隐鹤走在前面拉开办公椅毫不客气地坐下，翘起二郎腿后抬眸冷眼看着老板。
老板被他看得直冒冷汗：“小慕总，您回来是……”
慕隐鹤没什么耐心，直入主题道：“周铮的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老板连连摇头：“放心吧小慕总，除了我们，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慕隐鹤眯了眯眼：“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周铮的下场，就是你的未来。”
此话一出，老板顿时被他的话压得直不起腰，差点腿一软瘫倒在地：“是……是我知道，绝对不会的。”
慕隐鹤这才移开视线：“今天晚上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个歌手，以后不要让他再出现在小程总面前，不管你是把他开了还是让他做别的，再在我和小程总来的时候让我看见他，你这老板就不用当了。”
“是、是。”
慕隐鹤只交代了这几句就走了，老板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直到车屁股都看不见了才扶着门长吁短叹地回来。
老板好不容易才应付完这件事，刚回来就看到了背着吉他准备下班的驻店歌手。
他拦住他：“等一下，你先别走，去找经理结算一下工资，明天就不用来了。”
那个歌手愣了下，连忙问道：“为什么？”
他来这里几个月，每次下场反响都是最好的，而且他也没做错什么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
老板却没给他什么理由，随意摆摆手道：“没什么理由，就是现在这里不需要驻唱了，该给你的赔偿会给的，拿了钱赶紧走吧。”
老板说完就准备离开，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老板，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家里……”
“你家有什么情况都和我无关，我都说了店里会给你足够的赔偿，该给的会给你，多的一分没有！”
老板都有了几分不耐，说话语气也不怎么好，给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歌手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紧，可最终又无可奈何，只能拐过去找经理。
程清烟是第二天下午知道这件事的。
“听上次我收买的那个人说，昨天晚上您和小慕总走后，小慕总又自己回了酒吧，不知道跟老板说了什么，离开后老板就开了一个歌手。
“那个歌手听说家里情况不好，是为了给家人治病才走投无路出来唱歌，他能力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开。”
程清烟听着赵知年说的这些话后眸底暗沉。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当时跟慕隐鹤提过这个歌手，说想把他也要过来。
当时慕隐鹤没什么意见，可是拐过头又开除他？
就像他莫名弄死了周铮一样，凭什么还要让已经生活很困难的人失去工作？
小慕总啊，真是狠心。
可晚上的拍卖会，程清烟还是准备带慕隐鹤去。
她早早安排了化妆师，给她和慕隐鹤两个人搭配衣服和妆造。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个真理，程清烟看着穿着正式西服的慕隐鹤，就对他是小慕总这件事莫名有了实感。
人模狗样的，倒也是真的像个富二代。
慕隐鹤转身对上程清烟似欣赏般的目光，笑道：“小程总，这身怎么样？”
程清烟回神，认可般点头：“还不错，就这套吧。”
两人商定好服装后，赵知年推门进来，附在程清烟耳边低语。
“小程总，有消息说，今晚的拍卖会荣威会有代表出席，但具体是谁还没查到。”
程清烟闻言扬眉，视线不自觉扫向慕隐鹤。
谁人不知，MT和荣威两家公司不合，完全就是死对头。
看来今年这两家是都有扩展华国市场的打算了。
慕隐鹤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给自己扑上散粉，自己闭着眼睛没察觉到程清烟的目光。
程清烟低笑了声，对赵知年道：“没事我知道了，他既然来人说不定就是在考察合适的合作对象，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赵知年也抬眸看了眼慕隐鹤：“那……我们要不要提防一下小慕总，或者晚上还是我陪您一起去吧。”
程清烟还是摇头：“没事，你正常下班去陪珂珂吧，两个人在一起，没时间约会怎么行。”
说起这个赵知年有些害羞，但还是同意：“好，那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姐你记得随时联系我。”
“放心吧。”
程清烟不会允许慕隐鹤一直这样跟着她的，她处理完了方宥礼的事，现在就能腾出手来想办法撕开慕隐鹤的遮挡。
小慕总，看你什么时候会露出马脚。
来到拍卖会现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程清烟挽着慕隐鹤的胳膊出场，和遇到的熟人聊天。
程清烟这次也是有备而来，她已经看过了拍卖单，看中了一款玉棋。
老爷子那么喜欢下棋，虽然她不会，但也能买副好棋哄哄他。
他说不定会看在这副好棋的份上，饶过她不吭不响地离婚。
程清烟和慕隐鹤入座后，程清烟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过荣威吗？”
慕隐鹤面上毫无波澜：“听说过，似乎在国外，能和MT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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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白堤已经和MT合作，那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和荣威也接触一下？”程清烟问。
慕隐鹤直觉不对，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他应该小助理参与发表意见了？
他在白堤这么久，还没接触到什么公司大事。
就连白堤和MT的合作，她也很少跟他说起过。
慕隐鹤斟酌道：“这……恐怕要多考虑一番，听说MT和荣威不合，我们已经和MT建立了合作，再去接触荣威，万一MT那边有什么意见恐怕会有影响。”
程清烟认可般点头，低笑着挖了一小口蛋糕。
“你说的对。”
随后，程清烟似乎只专注于面前的小蛋糕，不再说话了。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陆续到场，程清烟随意抬眸去看，居然正好看到了正往里走的方宥礼和夏景云。
几天不见，方宥礼身上似乎又多了几分“方总”该有的模样。
程清烟就当没看见，很快收回视线。
方宥礼是和夏景云一起来的，他往里走时，也正好看到了坐在那儿的程清烟。
以及她身边也抬眸似挑衅般看向他的慕隐鹤。
慕隐鹤大大方方地起身跟方宥礼打招呼：“方总，好久不见。”
众目睽睽之下方宥礼也不能不理会他，抿抿唇上前和他握手：“嗯。”
夏景云还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也过去凑热闹：“呀，好巧呀嫂子。”
一个称呼让在场另外三人均是一愣，程清烟原本是打算不理会他们的，但听见这两个字后还是颇为别扭地挪过视线看向他们。
方宥礼也下意识看向程清烟。
两人视线交织，又同时一起撇开视线。
慕隐鹤关注到了这一刻，眸低暗藏翻涌。
离婚的事还没别人知道，方宥礼挪开视线后又觉得不太合适，至少现在还要在人前装作和谐。
他主动走近，对程清烟道：“早说是要来参加同一场活动我们就一起来了，结束后一起回家吧。”
程清烟闻言一怔，这才又看向他。
她看看方宥礼又看了眼他身后还一脸高兴的夏景云，心里叹气却又只能配合。
“好，那结束了我还在这儿等你。”
方宥礼点点头。
方宥礼和夏景云的位置在另一边，他们两个坐下后，夏景云也八卦问道。
“哥，我怎么感觉刚刚你和小魔女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你们也吵架啊？”
方宥礼：“……”
方宥礼：“没有你别乱猜，看看拍卖单准备一会儿的拍卖吧。”
可夏景云明显更对他们之间的故事更感兴趣：“跟我说说呗哥，是不是小魔女平时都很难伺候，连你都受不了了？”
方宥礼想，她要是现在还愿意让他伺候她那还好了。
要不是刚才有夏景云他们在，程清烟都不一定会理会他。
他今天再见到她才发觉，原来这些天他不是没想过她，而是心底的思念压得太深太久，以至于才寥寥见了一面，就忍不住爆发，让他心底又苦又涩。
原来那时候那么热情肆意的小姑娘，现在狠起心来也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