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烟不想面对这些事，看也不再往那个方向看，气呼呼地侧头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方宥礼就回来了，见她靠在这边睡便从另一侧上车。
程清烟没睡着，听见他回来后闭着眼睛硬邦邦地开口问道：“处理得怎么样？那人就是个无赖！烦都烦死了。”
方宥礼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黑发，低笑道：“知道那是个无赖就不必因为他生气了，放心吧都处理好了。”
程清烟依然闭着眼，咬牙切齿道：“告诉宋泊，除了追尾的赔偿，其他的多一分我都不会赔给他的！”
“好，我知道，放心吧没事了，宋泊很快就回来。”
方宥礼不舍得放下手，不禁掌心轻抚上她的头。
程清烟缓缓睁开眼，毫无波澜地挥开他的手臂。
方宥礼自知她现在不喜欢这样，抿抿唇放下了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方宥礼想开口打破宁静却不知从何开口，就这么别扭着，直到宋泊回来车上的空气才稍显流动。
宋泊没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处理好啦，程总您放心吧，您的车我也叫了拉车的过来送去维修，我已经跟警方确认过了，不是什么大事，那人一看就是没事找事，大街上就大吵大闹一点儿素质都没有。”
宋泊吐槽一番后见没人搭理他才眨眨眼慢慢闭上嘴，缩缩肩和方宥礼对上视线后驶动车子，默不作声地往前继续开去。
车内顷刻间又恢复了寂静，宋泊也搞不清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再不敢吱声了。
车子慢腾腾地驶到了家门口，程清烟率先打开车门下车，方宥礼又跟宋泊交代了几句才下车。
程清烟进门后换了鞋也不管打卡的门，直到方宥礼进来后才将它关上。
吴慈安见二人一齐回来很是高兴：“呀，今天那么两个一起回来了，正好我做了饭，快来一起吃吧。”
程清烟不想跟方宥礼一桌吃饭，可又确实是饿了，幽怨地瞪了眼他。
方宥礼有些莫名：“怎么了？我看吴姨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程清烟走两步过去抬脚凶巴巴地踢了他一下：“你不许吃。”
方宥礼被她逗笑：“为什么？”
吴慈安见他们夫妻俩吵吵闹闹着弯眉轻笑，默不作声地回房间了。
“反正就是不许，你要吃饭，去你那好妹妹家吃去。”
程清烟心里正窝火，说话也不禁阴阳怪气。
方宥礼很快明白过来，双手抚上她的双肩，认真看着她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知妍有点儿复杂，我对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程清烟也毫不退缩地回看他：“好，那你以后离她远点儿，不许跟她联系，偶尔遇见也不许跟她说话。”
“这……”
这一句话不说也不可能啊。
程清烟就知道方宥礼做不到，哼了一声去到餐厅。
方宥礼自然不能随意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过去坐在她身边。
程清烟只顾拿起筷子吃自己的菜，权当看不见方宥礼。
方宥礼坐下了也没吃，就侧身看着程清烟：“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都是白堤和MT强强联手达成合作，恭喜小程总。”
程清烟夹了个鸡翅埋头吃，半句也不理会他。
方宥礼自讨没趣，屈指扫扫鼻尖又道：“自从上次外公过生日出了那么一个事后我就没再去过了，我想着要不这周抽空我们再回去一趟，看看外公？”
这件事倒还真说到程清烟心里了，她眸光一闪，却依然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方宥礼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合适的理由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一起吧，正好前段时间我托人带回来了些好茶，我们一起给外公送去。”
程清烟还是侧头不看他：“那你自己抽空去，我不去了。”
“别，万一外公问我，你怎么没跟我一起去我该怎么说？”方宥礼耸拉着脑袋，“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话，要是哪句说得不好那就不好了。”
程清烟戳着碗里的肉嘟囔：“说错就说错，管我什么事。”
方宥礼笑着夹了块新的给她：“怎么不管你的事，我们还是夫妻，我总不能在外面净给你丢人。”
夫妻？
马上就不是了。
程清烟想起这个就气闷，闷哼一声干脆不理他了。
方宥礼不太明白，明明刚刚还没有生气，怎么刚说了一句脸色又变了。
他又说错话了？
方宥礼自己回想了一下，自觉似乎没什么问题，还怕他再多问惹她不开心，只能绞尽脑汁又换了个话题。
“这几天天气冷了，我们这儿的海鲜到底没有当地新鲜，我最近也不忙，不如我们还抽空去海边几天？”
程清烟蹙眉，这人怎么回事儿，这就不去看外公了？
“那外公怎么办，你不去看他了？”
方宥礼愣了下：“外公……我们走之前自然是要去看看他老人家的。”
程清烟气呼呼又嫌弃地将他夹的那块肉丢还给他：“吃你的饭吧。”
方宥礼眨眨眼，一时猜不透她的意思只能乖乖听她的，拿起筷子边观察她边开始吃。
直到吃完饭后，程清烟也没回答方宥礼究竟要不要一起去程皓山那儿。
饭后吴慈安来收拾碗筷，程清烟直接就上楼回房间，方宥礼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抿抿唇抬步跟上。
程清烟正要关门却被方宥礼从外面一把拦住门边，趁她不防便跻身进来。
程清烟想要推他出去没成功，皱眉瞪他：“干什么？”
方宥礼无辜道：“睡觉。”
程清烟又推了他一把：“睡什么啊你去客房。”
“不行，吴姨知道会乱猜，担心我们夫妻关系不好。”方宥礼随口找了个理由拒绝。
程清烟被气笑：“我们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吴姨才不管。”
“我们之前哪里不好？”方宥礼趁热打铁地问。
程清烟瞪他，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她干脆转过身不理他，自己过去掀开被子躺下。
方宥礼亦步亦趋地跟上，上床后从后面抱住她。
程清烟不乐意，他不松反紧，垂头吻在她后肩：“烟烟，不生气了，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程清烟想，他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只是不喜欢她。
她原本以为，他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她会努力让他喜欢，至少让他过得开心。
可这么久过去，他非但没喜欢她，还依然对别人念念不忘。
她以为她能忍能等，可真的事情挑明在她面前，她一点儿也忍不了了。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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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么一心一意只想着她，要么她就不要了。
方宥礼也一样。
程清烟垂眸，神色晦暗不明，轻声道：“不用了，睡觉吧。”
方宥礼紧抿双唇，他不想跟她分开。
就算她喜欢慕隐鹤了，可毕竟他们还没离婚，他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么抱着睡着了。
自从方宥礼说过要去看程皓山这件事后程清烟后来一直都没表态，不说不去也不说什么时候去，让方宥礼都有些着急。
眼看这周又要过去，方宥礼那晚过后就没再见过程清烟，也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腾出时间回去。
他一直忍不住想这件事，开会时都不禁愣神着想，还得宋泊悄声提醒才回神。
“嗯，就说到这儿吧，散会。”
方宥礼说完便率先离开会议室，开会众人等他离开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方总最近是怎么回事。
这工作狂忽然改性了？
方宥礼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已经到了的秦朝郁，见到他就放下文件问道：“我说一起回去看看外公她也不愿意，这几天都没见过，你说她不会背着我已经偷偷回去过了吧？”
秦朝郁：“……”
他恋爱都没谈过，能有什么经验？
他真诚提议：“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
方宥礼刚提起的一口气又松了：“算了，情况不一样。”
秦朝郁原本是羡慕方宥礼的，他能得程清烟喜欢，比他不知道强了多少。
可就是这份喜欢，现在却让方宥礼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得到了又失去，比从未得到还要痛苦。
程清烟从来就不喜欢他，所以她无论喜欢了谁他都不会太难过。
可方宥礼不一样，程清烟一直喜欢他对他好，得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蓦然失去，自是困顿无措。
如果方宥礼还是不喜欢她也就罢了，更别说他已经喜欢了。
秦朝郁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就去追，向来都是别人喜欢你，我还没见过你追人什么样。”
方宥礼：“……”
都不能盼兄弟点儿好。
秦朝郁给方宥礼出不来什么好的招数，他也没追过什么人，只能让方宥礼勉强从网上学些。
方宥礼觉得他不靠谱，还不如自己去试。
他们在办公室绞尽脑汁想法子的时候，外面程清烟的车已经悄然停在了楼下。
程清烟那辆车还没修好就换了辆别的开，停下后屈指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方宥礼办公室的方向。
下一秒，方宥礼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一看，居然是程清烟。
方宥礼连忙示意秦朝郁安静，紧张兮兮地接起：“喂。”
“还没下班？”程清烟淡淡问。
方宥礼和秦朝郁对视一眼，秦朝郁狠狠点头，对他做口型。
方宥礼意会：“刚下班，就是要回去了。”
“嗯，两分钟，拿着你的茶叶下楼。”
程清烟说完就挂断电话。
方宥礼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干什么，刻不容缓地起身，走前还不忘对秦朝郁道：“有空再请你喝酒，走了啊。”
秦朝郁：“……”
是谁说今晚要请他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