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烟一看见就方宥礼和韩知妍就气闷，不怎么高兴地回到沙发上抱住抱枕窝着：“我不想喝，你喝了吧。”
慕隐鹤盛出一碗到碗里用勺子搅拌散热，笑道：“来了这么久了就吃了几块小蛋糕，就算不饿也喝点儿，解酒的。”
程清烟一点儿也不想解酒，还不如喝多了醉着，睡一觉什么都能忘了。
她撇过头闭着眼：“不要。”
慕隐鹤干脆就过去坐在她身边将汤喂到她嘴边：“来吧就喝一点儿，少喝一点儿就去睡，嗯？”
程清烟不怎么情愿地张口就着勺子喝了一口，幽怨般抬眸看他：“不好喝。”
不好喝？
慕隐鹤试探性闻了闻碗里那汤的味道，没什么问题啊。
他知道还是程清烟心情不好才让这汤受了连累，故意道：“嗯，是做的不好，一会儿我就去找经理，投诉这个厨师。”
程清烟蹙了蹙眉：“是我自己不想喝，投诉人家干嘛？”
慕隐鹤义正言辞：“他做得没让小程总喜欢就是不好。”
程清烟无奈，从他手里拿过碗一咕噜都喝了，然后凶巴巴地把碗塞给他：“这样行了吧！”
慕隐鹤笑笑，也不再让她喝了，放下安慰道：“我知道您不开心，小程总，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方总他……您值得更好的。”
程清烟也不想听他说这些，随意靠在沙发上无所谓笑笑：“对啊，所以我把你从酒吧带出来了。”
慕隐鹤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抓了抓后脑勺：“我不是。”
程清烟凑过去双手狠狠揉了把他的头发，软乎乎的手感比方宥礼要好。
“你怎么不是？要不然我为什么不选别人选了你？以后别这样说了。”
慕隐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怎么这么好，明明自己都要难过死了还这样安慰他。
他是真的没有程清烟想的那样好。
他也是个很糟糕的人。
他说方宥礼配不上程清烟，他自己其实也配不上。
而程清烟是在想，自己当时一时冲动把慕隐鹤从酒吧带出来，或许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是她自私，想用他气方宥礼。
可现在，她看清了。
无论她做什么，方宥礼都不会喜欢她的。
就像刚才，她故意让慕隐鹤进房间后不让方宥礼进，他也没有多在意了，直接和韩知妍走了。
好歹是他自己主动来找她的，为什么不能认真骗骗她，做戏也要做全套不是吗？
程清烟想着想着，缓缓放下了手。
慕隐鹤抬眸，清晰地从她眼中看到了失意和难过。
他眉头微蹙，指尖微颤着抬手，指尖轻触她的眼角，声音温柔细腻。
“没关系，难过了就哭一哭，是他对不起你，我们不理他了。”
程清烟倏地笑了，勾笑着侧头看他，眼角却不自觉红润。
慕隐鹤心疼得很，却也跟着她笑。
程清烟笑着笑着却鼻尖发酸，眼前明明看着慕隐鹤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出方宥礼的模样。
“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从上学的时候他就和韩知妍关系好，他对她真的特别好，有时候和沈惟奕他们一起来我家参加聚会也会偷偷去找韩知妍，我都知道。
“他都很少心甘情愿那样抱我，你没有来之前，基本上都是我主动找他，他没什么事平时甚至都不会给我发消息联系我。”
她说着、笑着，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滑过慕隐鹤的指腹，在她脸颊上留下痕迹。
“你应该知道白松偷窃他技术的事，他收购藏物前，白松跟他说是我指使他做了这一切，他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如果不是甄语清，我都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大一个锅。
“他都没有问过我，就信了别人。他那么傲一个人，跟我在一起，应该是很委屈的。”
慕隐鹤摇摇头，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我相信你。”
程清烟倏地笑出声。
谁都相信她，除了方宥礼。
其实程清烟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她和方宥礼之间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他一开始来找她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讨厌她的。
不会像现在，见个面都要相看两相厌。
程清烟恍神般挪开视线看向天花板，不知是喝多了恍惚还是难掩真情，她喃喃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啊……”
或许真的是她太过自信而用错了方法，反而让方宥礼越推越远。
慕隐鹤面色一变，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不是，真的没有。”
程清烟自嘲般笑笑：“有的，是我强迫他……”
或许就是因为她强迫他，他才一直对韩知妍念念不忘，一直喜欢她。
慕隐鹤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径自落泪，然后在他愣神时睡着。
他想，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方宥礼。
像他喜欢她一样。
因为喜欢，所以自卑。
他害怕程清烟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后讨厌他，程清烟也觉得是因为她自己不够好方宥礼才不喜欢她。
可是她明明那么好，那么惹人喜欢。
当他那年第一次看白堤新品发布会时，就被她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而深深吸引。
那时候，他还不是MT的小慕总，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每天无忧无虑地挥霍潇洒，如果不是程清烟，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喝玩乐。
他后来想方设法找机会在一个宴会上和程清烟远远见了一面，虽然没说上话，但只一面，他便再也忘不掉了。
喜欢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慕隐鹤在那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能为了她，拼命改变自己，在她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妄想与她齐头并进。
他早就调查过，知道她喜欢一个叫方宥礼的人，两个人结婚了也没关系，他想离她近一点。
幸好今年MT计划来华国发展，他也顺利赶上这次机会，来到了华国。
尹朝是明面上的负责人，实际上MT在国内的任何动向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他第一且唯一的选择就是白堤，又担心程清烟知道他以往的事看不上他，所以干脆隐满身份来到她身边。
虽然程清烟现在把他留在身边，可他能看出来，程清烟只是想留一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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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在身边看着，就像养个小宠物一样，没事了逗一逗玩一玩，没有任何喜欢或别的什么情绪在。
可他不想要这样。
方宥礼既然对程清烟不好，那他们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也不值得程清烟再喜欢他。
慕隐鹤原本没想争的，一开始，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待在程清烟身边看着她陪着她。
而现在，他不甘心。
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程清烟也喜欢他，不想看见她再为别的不值得的人落泪。
慕隐鹤弯腰将程清烟横抱起来，回到卧室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他抬手缓缓覆上程清烟的脸颊，轻笑道：“晚安。”
外面的宴会眼看就要结束了方宥礼也没再见到程清烟出来，他看了看时间，又去到刚才程清烟休息的房间。
只不过他再敲门，开门的已经是慕隐鹤了。
方宥礼神色一凝：“你怎么还在这儿？”
慕隐鹤也没打算让他进去，就站在门口挡着：“我是小程总的助理，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好，那现在我来了，你下班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她。”
方宥礼懒得跟他争辩什么，他现在只想进去看程清烟，看她怎么样。
慕隐鹤依然淡笑着没动：“不好意思方总，小程总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
“那怎么，你不算人？”
方宥礼喝了点儿酒也不收敛，直白道。
慕隐鹤低笑一声：“方总，你还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小程总不想见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进的。”
“她为什么不想见我？”
方宥礼觉得，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了，不如从慕隐鹤这儿取取经。
慕隐鹤怎么可能告诉他，他巴不得这两个人赶紧离婚。
“不好意思啊方总，这都是小程总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方宥礼看他比谁都清楚。
慕隐鹤不让他进去他干脆也不走了，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正对着说话。
“她为什么带你来参加宴会？赵知年呢？”
既然慕隐鹤不说，那方宥礼就退而求其次问些别的。
慕隐鹤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知年哥应该是去忙别的工作了，小程总问我，我就跟着来了。”
方宥礼沉默片刻，视线忽而扫向了他身上的那套西装。
衣服很合适，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随便站在那儿就显得隽秀夺目。
“她喜欢你吗？”
末了，方宥礼倏地开口问道。
慕隐鹤立刻反问：“那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喜欢吗？
方宥礼自己也不确定。
以往他虽然不懂究竟什么叫喜欢，但至少能感受到，程清烟似乎确实是喜欢他的。
可现在，慕隐鹤反过来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他却又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程清烟似乎已经又不喜欢他了。
所以他才去问慕隐鹤这个问题，他已经让人查过慕隐鹤了，确实没什么问题，如果她真的喜欢……
方宥礼眯了眯眼，她真的会喜欢慕隐鹤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