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清烟还是摇头：“抱歉，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们白堤还是不参与了。”
沈惟奕蹙眉：“原因？是觉得沈氏给你们的分成不够，还是不相信我？”
程清烟缓缓摇头：“沈总的诚意我能看出来，但实在是我这边可能也没有时间再去接手项目了。”
“据我所知，现在你手下没有你直接负责的新项目。”沈惟奕还是想再争取一番。
程清烟不否认这个，只是笑眯眯道：“工作是没有那么满，不过我和方宥礼准备过完年就开始备孕了，所以这样一算，那就应该是没有时间的。”
沈惟奕：“……”
沈惟奕的表情一时有些裂开。
这也能算是个理由？
方宥礼才开了新公司哪有时间要小孩儿？
“你也知道延欢刚开始什么都离不开方宥礼，那就只能我多一点儿时间放在家里，让他安心工作。”
程清烟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倒是让沈惟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清烟，我建议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方宥礼身上压着那么多事，你也没必要从一个总裁变成家庭主妇。”
沈惟奕说罢，转身出了书房。
程清烟没跟上，靠在椅背上晃动着椅子思考。
让她变成家庭主妇当然是不可能的，她这么说，不过是刚好有了这么个理由回绝沈惟奕。
现在机器人的前景那么大，没有人不想去分一杯羹。
沈惟奕的项目很完善，如果只看项目，她当然要同意合作。
但是，白堤关于机器人的技术研究，她是打算完完整整地留给方宥礼的。
一开始她带方宥礼去白堤，告诉他白堤正在研究的类脑芯片，本意就是这个。
把它留给他。
因为方逸时和叶潼当年就是做的芯片。
只不过他们比较极端，想把知识放进芯片，再将芯片装入人脑，用科技手段促进大脑开发，让人拥有无限知识。
程清烟不可否认他们的初心是好的，但是在实操上未免太过不近人情，细思极恐。
所以她没有接着他们的技术研究，而是研究起类脑芯片。
至少机器人的实验失败，也不会伤害人类本身。
程清烟知道，方宥礼会想要这个东西的。
方宥礼并不知道程清烟拿了他当借口，沈惟奕回来时对上他复杂的神色还有些莫名。
“怎么了，没挑到合适的？”
沈惟奕难得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已经商量好了。”
“那就好。”
方宥礼没多想，点点头给他也倒了杯水。
沈惟奕还是觉得，方宥礼不会是这么早就打算要小孩儿的人。
可是如果真的程清烟想要，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方宥礼还是觉得沈惟奕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干脆拉他去远处问：“到底怎么了？”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沈惟奕也干脆和盘托出。
“不是挑礼物，我找程清烟是想跟她合作个项目，但是她拒绝了，她说你们准备过完年就……备孕，没时间接手那么多项目。”
方宥礼：“……”
他怀疑程清烟就是不想接这个项目，才突然提要备孕的事。
合着她也没真的急着要小孩儿，就是提前几分钟跟他通个气，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回绝沈惟奕。
可是为什么要拒绝？
从沈惟奕手里出来的项目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沈惟奕见方宥礼一时沉默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要小孩儿的，既然你和程清烟相处的还不错，我当然祝福你们。”
方宥礼的心情一时也有些难以言表，只能沉默着也拍了拍他。
两人各怀心事着回到客厅，程清烟已经下来了。
她一看两人走在一起就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坦荡荡地迎上方宥礼的目光。
方宥礼现在还没打算插手白堤的生意，随着她去。
只不过沈惟奕找到她，想来对于沈氏来说，白堤还是合适的。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夏景云和陈墨在一旁激烈地打游戏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向。
这顿饭吃过，他们都相互之间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清烟明白了沈惟奕的态度，沈惟奕也得到了自己纠结已久的答复。
而方宥礼……
晚上，方宥礼坐在紧锁的书房打开了夏景云快寄给他的东西。
是一部手机。
手机里是方宥礼在中午程清烟和沈惟奕都在书房那会儿悄悄问夏景云要来的一个虚拟号码。
用这张卡发出的消息，找不到来源也查不到使用人。
方宥礼将手机开机，上传了几张照片。
他将照片发给一串他熟记于心的号码，又发出去了一个外地的定位。
他双唇紧抿，打出一句话。
“白太太，新年快乐。白总今年应该也很快乐。”
发送成功后，方宥礼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咚咚。”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使得方宥礼一个激灵回神，连忙将手机关机，塞进快递纸袋后丢进垃圾桶。
方宥礼揉了把脸迅速调整情绪，随即起身前去开门。
是程清烟。
她仰头看着他笑：“我已经洗好澡啦，我们方总有没有忙完工作呀？”
方宥礼点点头，很自觉地抬手捧起她的脸颊，垂头吻上红唇。
程清烟瞪大眼睛，笑了下后嘟起嘴亲他。
书房的地方自然是要比卧室小的，方宥礼将她抱在书桌上坐着，自己站在桌前将她圈在怀里。
程清烟亲了一会儿觉得事情有点儿朝别的地方发展，推了推他往后缩。
方宥礼喘息着停了动作，问道：“怎么了？”
程清烟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缩缩肩膀推他坐下。
“好啦，我找你不是想内什么，就是想等你忙完了给你说说今天沈惟奕的事儿。”
方宥礼坐在办公椅上，这下成了他要抬头看她。
方宥礼喉结滚动，似乎有点儿干：“嗯，你说。”
“我觉得沈惟奕这次的项目很好，但我没跟他合作是因为我想把白堤的机器人技术留着，以后有别的用。”
程清烟言简意赅，她是觉得，沈惟奕毕竟是方宥礼的朋友，还是要给方宥礼解释清楚的。
方宥礼本就想好了不干涉白堤，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也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包括跟沈惟奕有关的项目。
方宥礼捏了捏他手心：“不管是沈惟奕还是别人，都按你的想法来就好，不用顾及我。”
程清烟笑，抬脚轻踩在他腿上：“沈惟奕问你我们备孕的事你也没否认，是不是真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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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看你吧，我都可以。”方宥礼还是这个答案。
程清烟觉得方宥礼一点儿都不真心实意，撇撇嘴从书桌上跳下去。
“说真的，你们几个关系好，你有没有觉得沈惟奕和夏景渊他们是面和心不和。”
方宥礼一愣，蹙眉不假思索道：“不会，按理说他们几个之间的关系应该都要比和我好些。”
这话程清烟就不爱听了，不轻不重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什么话，你看夏景渊夏景云结婚沈惟奕会不会送项目给他们。”
他们俩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结哪门子的婚？
方宥礼不禁腹诽，却对程清烟道：“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程清烟轻哼，随后眼珠一转一手撑在书桌上歪头好整以暇地看他。
“听说今年过年白松不在京市，反而一个人在外地，说是出差谈生意，但是……好像正好和你前几天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方宥礼心里咯噔一声，沉默着抬眸看她。
程清烟一直笑着，似乎只是觉得这是个巧合：“好巧哦方总，你不会……又想截胡他的项目吧？”
方宥礼眯了眯眼。
如果他真的是去截胡，程清烟和白松又真的串通一气，他不设防告诉了程清烟，岂不是相当于让白松也知道了。
幸好提前查到了他们的关系。
况且白松只是去跟小情人约会，半点儿生意都没沾。
方宥礼很坦然地摇头：“没有，我们办的不是一件事。”
他也确实没说错。
“你最好是哦，”程清烟叹了口气，屈腿压在椅面上抬手抱住他，“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别自己瞎扛着不说。”
方宥礼心下抵触，可还是仰头吻在她的唇角：“嗯，我知道。”
他几乎都要相信，程清烟是真的关心他。
程清烟想到方宥礼突然要去外地是和白松有关，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不是去截胡生意，而是去“捉奸”。
娱乐新闻上肆意宣发着白松太太在酒店当场捉奸，怒打小三的视频，引得网友们热评不断。
程清烟看过那个视频都忍不住咧嘴：“这白太太的战斗力也太强了。”
赵知年连连点头：“真是吓死个人，我以后才不要找一个这么彪悍的太太。”
程清烟好笑地关了手机：“白松是因为出轨才这样，你只要别有什么坏心思，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我才不会，”赵知年急忙为自己辩解，“这白松就是个人渣，自己做不出来好的软件就偷别人的，现在还要抛弃跟了他这么久的太太，谁摊上他真是倒大霉了。”
程清烟不置可否：“盯着舆论发展情况，有机会就出手，最好能通过这件事让大家发现美因的问题，引出他偷窃作品的嫌疑。”
赵知年莫名兴奋：“好！放心吧姐，包在我身上！”
程清烟对赵知年还是很放心的，点点头摆手让他出去了。
这假期就是过得快，才没几天就要上班了。
程清烟有些无所事事地靠在椅子上晃悠，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方宥礼在延欢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冯博作为唯一一个跟着他从开始制作魅隐到现在的人，看了视频也很是畅快。
“白松真是活该，果然恶有恶报。”
方宥礼轻嗤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
白松的好日子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