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有陈墨一个人,他躺在床上怔愣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病房门被打开,陈墨转头看见程清烟进来,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程清烟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既然来了医院,除了手腕的伤,其他伤也一起治了吧。”
陈墨下意识抬手按住自己的衣领,之后又转念倏地嗤笑,松手无所谓起来。
“你爸呢?”程清烟自己拉来一把椅子坐下。
陈墨转头看向另一边:“呵,早死在不知道哪个酒堆或牌场了。”
程清烟拧眉,看来这人还是死性不改。
“那不说他了,说说你吧。我去你们学校看过,你们班有个叫严耀的同学说和你关系很好,很想来看看你。”
陈墨听到“严耀”这个名字时忽然闭上眼整个人狠狠抖了下,程清烟注意到,及时止住话。
还没等陈墨说什么,病房门又再次被人打开。
程清烟还以为是医生或护士来检查,不经意地转头却没想到正和方宥礼的视线相撞。
方宥礼看见她也怔愣了下,走进来两人异口同声。
“你怎么来了?”
程清烟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方宥礼反而更镇定些,走近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饭盒,将买来的午饭放进去,递给坐起来的陈墨。
腾出手后他才擦擦手过去揉了揉程清烟的头,泰然自若道:“早说要来我们就一起了。”
程清烟第一次面对他的亲昵有些别扭,垂头不语。
方宥礼也不多说,视线转而看向陈墨:“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最快后天才可以出院。”
陈墨这会儿眼珠子正在方宥礼和程清烟之间打转,闻言点点头,闷声自己吃饭。
程清烟察觉他的目光,视线随着他转向方宥礼。
方宥礼也在看她:“吃午饭了吗?”
程清烟下意识摇头。
方宥礼便俯身牵起她的手,又对陈墨道:“我们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陈墨对方宥礼的态度比对程清烟好多了,点头应好。
方宥礼就这么牵着程清烟出了医院,程清烟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和他牵着,也没拒绝。
直到方宥礼带她去到车上,程清烟才问道:“去哪儿?”
方宥礼扣上安全带:“附近有一家西餐厅,那里的意面你应该会喜欢。”
程清烟意外扬眉,终于又继续笑道:“既然方先生盛情款待,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方宥礼闻言松了口气,驶动车子。
还愿意跟他这样说笑,那就也不是突然讨厌他了。
他知道自己平时没什么意思,不懂得怎么讨女生欢心,现在她握着他们之间的主导权,如果她后悔,那就只能放弃了。
还好,还有机会。
两人莫名其妙地闹别扭又莫名其妙地和好,程清烟边吃意面边想,看来方宥礼还是愿意跟她好好在一起的。
唉,钱真是个好东西。
他们第一次单独在外面吃饭,程清烟就当是一次小约会,之前的那些不开心全部一扫而空。
陈墨一个人在病房百无聊赖地在心里摸索方宥礼和程清烟的关系,直到两人牵着手回来,他猛地坐起阴着脸看方宥礼。
“你骗我。”
程清烟不解地看向方宥礼。
方宥礼有些好笑:“我骗你什么了?”
陈墨指了指他身边的程清烟:“你说你也一直很穷没有家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你现在和她在一起。”
方宥礼点头:“都是真的。”
陈墨愤懑不已:“你们两个是情侣你怎么可能没钱!都是骗子!你就是来骗我只想从我手里拿到音箱!”
程清烟及时纠正他:“不是情侣,是夫妻。”
方宥礼走过去坐在病床边:“我确实没钱,走投无路只能找她包养我。”
陈墨倏地抬头瞪大眼睛看他:“……什么?”
方宥礼解释得很认真:“我现在靠她生活,但是你以后会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陈墨疑惑地看向程清烟。
程清烟也没想到方宥礼会这么跟他说,上前解释:“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也会有更好的路,不会时时依附我。不过我们结婚的前提,当然还是相互喜欢。”
她特意加重“相互”这两个字。
方宥礼顿了下,没有否认。
陈墨垂眸不语,像是在思考他们话中的真实性。
程清烟过去揉了把他的头,开玩笑道:“你现在可不能想着以后就找个有钱的女朋友靠她一辈子,这哥哥是个反面例子不要学他。但我们以前一个学校,我喜欢他也是因为他长得帅成绩好。你要相信自己,把自己变优秀才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
话说的差不多了,方宥礼和程清烟和他道别后离开。
程清烟在电梯里垂头搓了搓自己手心:“这小孩子留什么寸头啊真是扎手。”
方宥礼还沉浸在她刚刚的那些话里,闻言看向她泛红的手心,抬手帮她按揉。
程清烟不用自己揉了就去看他的头发,看来看去满意点头:“你的看起来还不错,等再过段时间可以去理发店修一修。”
“好。”
“不过你是不是最近总是来看他?他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程清烟问着故意用手指挠他手心。
方宥礼见她手心也不红了干脆整个握住:“嗯,他是当事人,应该会有更多证据。”
程清烟笑眯眯地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严盼楠错失了方宥礼这么个大宝贝,肯定要呕死了。
想想还挺开心的。
他们分开来的两辆车还是要分开开走,程清烟走前又点了好几个菜,让方宥礼在家做好等她。
“对了,方先生,这周末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方宥礼本来都以为这件事要延后了,没想到她这么忙还能中间安排这事。
他自然同意:“那我这两天准备准备。”
程清烟仰头看着他的头就有点儿手痒。
看起来真的很好rua。
方宥礼看出她眼神有些奇怪但一时没有get到,不太自在地抬手捋了下自己的短发。
“怎么了,头发乱了?”
程清烟心思一动毫不脸红地点头:“嗯,有点儿翘。你看不到,还挺可爱的。”
方宥礼想拿手机照照看是怎么回事,可对上程清烟期待的神色,他又莫名其妙地忘了拿手机,只在她面前俯身低头。
“那麻烦你了。”
程清烟眼睛一亮,按捺住笑意轻咳一声道:“没问题,交给我。”
说罢,她还真一点儿不客气地按住他的短发,佯装是在按压发梢,实则偷摸过了把手瘾。
还别说,确实比陈墨的寸头好摸多了。
软乎乎的。
程清烟格外舒心,就连之后回公司工作都是在办公桌边看资料边忍不住哼小曲。
赵知年也发觉她情绪的变化,果然老板顺心打工人就开心多了。
但程清烟也没让赵知年闲着:“陈强现在不见踪影,你派人找找。我们还没给他赔偿金,顺便查查他最近喝酒打牌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赵知年应了声,又说起另一件事:“姐,陈墨的事我们一直没有给个交代,虽然已经召回了大部分音箱,但网上评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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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好,应该是有人一直在带节奏。
“这件事对我们的股价也有影响,到现在还没有回升的趋势。”
程清烟起初就对这种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出了这么大事,股价不跌是不可能的。
“还在可控范围就好,就算找不到陈强还有陈墨,他快要出院了,我还是觉得,他们不可能丢了音箱,只是陈强不愿意给我们。”
“好。”
天空渐渐挂上一层黑色幕布,路灯照映着烧烤架上黑黢黢的油渍越发明亮。
“老陈,最近去哪儿赚大钱了啊?”
“别提了,家里那个臭小子在医院,我能去哪儿赚钱?诶对二!跑了哈哈哈哈……”
陈强坐在烧烤店外面的桌椅上,笑咧咧地伸手拿旁边两人丢来的纸币。
他周围的啤酒瓶七零八落,一手夹烟一手拿串蹭了满手的油,连带着纸币上都有一层油乎乎的粘腻。
不远处的路灯下立着一道一身黑衣的身影,头上鸭舌帽的帽檐被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他犀利的目光紧盯着甩钱结账的陈强,同时随着他离开的步子紧跟上去。
陈强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烟酒油腻味。
跟着他的人也没在意他究竟如何,只走到人烟稀少的小路,黑衣人看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身后捂住陈强的口鼻将他拖到角落。
陈强下意识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黑衣人的束缚。
直到黑衣人主动松开他,他才得以大口呼吸。
“哪个混蛋敢动老子?老子让你赔得倾家荡产信不信!”
陈强看不清来人,意识模糊地叫嚷。
黑衣人冷嗤一声,一言不发地挥拳打向陈强。
陈强醉得连路都走不稳怎么可能打得过年轻力壮的黑衣人,只能在他的拳下嗷嗷叫,骂了没用就改求饶。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打了……啊——我有钱、我有钱的别打了!”
黑衣人缓缓停手:“哦?你有多少钱?”
“两百万……我、我都给你行了吧。”
“两百万?”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拳,“两百万就值得你用自己儿子的命污蔑别人?”
陈强就是个软骨头哪儿经得他这么打,莫名挨了两拳后及时改口。
“不不不,三、三百万那个人给了我三百万!”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他还敢谎报,顿了一下后二话不说又向他挥起拳头。
陈强真是怕了他了,拳头还没打身上就立刻缩成一团改口。
“我记错了……我记错了他一共给了我五百万!真的事前两百万事后三百万!我真的没骗你了别打了!”
黑衣人的拳头最终还是放下,冷声问道:“谁给你的钱?”
“我不认识,他说我儿子自己偷偷藏钱想跑,我就很生气。但是他又说如果我和我儿子愿意帮他们一个忙,他就可以给我五百万……”
“所以他们就让你等陈墨出事后污蔑白堤,那个音箱呢?音箱是怎么回事?”黑衣人问。
“音箱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陈墨从学校拿回来的,我以为给钱的那个人也去找他了他才会那样。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陈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黑衣人见状有些恶心,退了两步又问。
“那现在音箱在哪儿?”
“那个人让我给他,我就给他了……”
黑衣人眯了眯眼,临了又补了一脚踢在他肩上:“记住了,没有人来问过你。要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肯定什么都不说!”
黑衣人目送着陈强屁滚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