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瑶走到钟楼,目光寻视刚刚撞钟的僧人,却并未找到。只好随便找到路过的年轻僧人,上前,“阿弥陀佛,请问您们这里有金疮散或是其他的药吗?我的腿不小心被草划出血了。”
年轻僧人双手合掌,静静等待景乐瑶说完,“阿弥陀佛,请跟贫僧来。”年轻僧人走在前面引路,几个拐弯不知道走到哪里,“施主稍等片刻。”
景乐瑶站在院外,僧人手掌托着一个纸包,“阿弥陀佛,这里有些金疮散和内服的药丸。”说罢,另一只手摊开一瓶小葫芦样的药瓶。景乐瑶唇角上扬,语气郑重,“多谢!”
“施主腿有伤不宜走动,若是难受可找清虚方丈,方丈会些医术。”
景乐瑶再次道谢,一瘸一拐地离开,走到客房无人的地方,脚步生风,来到屋前,“当归,是我,开门。”
“吱呀”门打开,露出当归担忧转而喜悦的脸,“小姐,你回来啦。没有人来敲门。”
景乐瑶把洗脸巾拿开,轻轻掀开腹部的衣裳,用干净的洗脸巾擦拭血迹和白芨粉,“嘶—”姑娘的伤口应激忍痛呻吟,景乐瑶听见手微微定在半空,“没事,你继续。”景乐瑶下手时小心小心再小心,尽力用羽毛划过的轻度擦拭腹部的伤口。
当归站在床边不敢说话,唯恐惊扰景乐瑶的动作,景乐瑶让当归把纸包打开,拿来细致地抖动纸包,药粉“簌簌”地往下落,把洗脸巾放到腹部,当归从包裹中取出亵衣,景乐瑶“嘶啦”一声把亵衣撕成条状,和当归一起缠绕姑娘的腹部,打结,放下衣裳。
“呼—”景乐瑶站起身松口气,接过当归递来的手帕,随意擦拭脑门的细汗,第一次见这种伤口,幸好手没抖。
“这是僧人给的内服的药丸,你吃下吧。”景乐瑶把茶水递给姑娘,打开药葫芦,倒出几粒,上眼皮一跳,忘问吃几粒了。
姑娘抬眼注意景乐瑶暗自懊恼的神情,眼神闪过一丝暖意,从景乐瑶的手中随便一捏几粒,“谢谢。”
景乐瑶坐到床边,手支撑着下巴,目光放空,内心飘散,姑娘是谁?江湖中人?侠女?逃命还是?突然一惊,如弹簧般坐直身子,绷紧后背,眼睛直直盯着姑娘,“啧,忘了。会有人追到寺庙找你吗?”
姑娘沉默片刻,眼神与景乐瑶对视,“会,一会我会离开。”
“啊,我不是嫌你麻烦。我都把你带到客房了,我是担心要是有人追你,是不是要伪装下?”景乐瑶越说眼神越亮,散发奇异的光芒,俨然是兴奋。
姑娘愣在床上,一时无话,呆滞地点下头。景乐瑶嘿嘿一笑,摩拳擦掌,转身对景乐瑶招呼,“当归,把你的衣裳拿出来。”
“姑娘,你换上我侍女当归干净的衣裳,伪装成我的另一位侍女。对了,怎么称呼你?我叫景乐瑶。”
“墨萤。”
当归把包裹的衣裳放到床边,“小姐,可是姑娘的脸会被认出来啊。”
景乐瑶狡黠地伸出食指左右摇摆,“小姐我想到了,你们瞧好吧,绝对让她们看不出来。”
景乐瑶进入美妆仓库,挑选自己需要的美妆,转头看见血迹斑驳的剑,一齐拿出来。
“墨萤姑娘,你的剑我也拿出来了。没丢哦。”景乐瑶把怀里美妆放到床边的木桌,剑要拿给姑娘,姑娘用洗脸巾沾着茶水擦掉血迹,思索,“还是你先拿着,多谢。”
景乐瑶没有犹豫,把剑收回仓库,“先换衣服,你O—可以嘛?”
墨萤沉默点头,虽然都是女生,景乐瑶和当归转身面对房门,懂事地给予空间保护边界感。
一阵窸窣过后,冷冰冰的两个字从后面传来,“好了。”景乐瑶心中诽谤墨萤可能是某个暗杀组织的刺客或是暗卫,惜字如金,如输入代码的机器。
“好啦?我们开始整容!”景乐瑶转过身,眉头一挑,手掌伸向木桌,热情邀请。
“这个是粉底液,改变肤色。这个是高光阴影,可以改变脸型的。还有这个这个分别是眼影和胭脂。放心,都是不刺激的。交给我吧。”
景乐瑶简单介绍完桌上的瓶瓶罐罐,引得当归眼睛都直了。“小姐,这些好新奇。”
景乐瑶去铜盆净手擦干净,轻柔地擦拭墨萤的脸庞,忍不住惊叹墨萤闭上深邃把人看穿的眼睛,整个脸庞清冷柔和,远山黛眉。
“噗噗”“嗑”“哒哒”“唰唰”当归的眼神随着景乐瑶的动作,不解疑惑,恍然大悟、惊艳、崇拜几种情绪交替,最后星星眼看着景乐瑶,紧紧闭嘴不出声,怕打扰小姐的创作。
“当归,帮我把这个涂到墨萤的脖子上?”景乐瑶用刷子蘸取胭脂扫刷墨萤的脸颊,余光瞥到当归亮晶晶的双眸,给当归找一个活干。
“好嘞!”当归起立拿起桌上的一个白色小瓶,试探性地挤出一泵黄色的液体,摇头看向景乐瑶,“多挤几泵,这点不够抹脖子的。”
当归点点头,又挤出三泵,犹犹豫豫地伸向墨萤的脖子,在离一掌的距离,墨萤“歘”地掀开眼皮,当归的手定在半空,露出一丝充满礼节的微笑,“我—”
墨萤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明晃晃的冰冷昭示别靠近,景乐瑶见气氛冷凝,放下刷子,眼神询问墨萤,“我来?你自己来?”
“我自己。”“好,那等一下,马上了。”景乐瑶加速手下的动作,挑出几个口脂并排摆到手中,选定一个颜色,食指和拇指轻轻扬起墨萤的下巴,“抿嘴。”
景乐瑶放下口脂,“大功告成!你抹脖子吧。”景乐瑶让出位子,站到床旁伸展身体,一直弯着腰化妆腰和脖子都难受。
墨萤三两下抹完脖子,慢慢站起身面对景乐瑶和当归,“当归,咱的镜子呢?照照让墨萤看看。”
当归举着铜镜,墨萤冷如凝霜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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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平静。铜镜中的是一张普通清秀的脸庞,褪去锋芒的棱角,原来的丹凤眼变成弯弯的杏眼,透着符合当归年纪的活泼轻松。
“墨萤,要是问起来你就是我的另一个侍女,白芷。今年和当归一样十六岁,你想想说辞。”景乐瑶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整容作品”,手艺丝毫不减当年的风采。
“白芷,和我一样是中药名字,好听的。”当归拍拍手,兴奋地夸赞名字好听,当归也是小姐取的名字。墨萤神色一变,杏眼垂目,“有人。”
“铛铛铛—”“瑶儿?”门外传来母亲担忧的声音,“在里面吗?开开门?”
景乐瑶与墨萤交换眼神,示意稍安勿躁,自己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只看见母亲和嬷嬷,心神稍定,打开门,“母亲,嬷嬷,请进。”
“诶?瑶儿,你的腿没事?”母亲一眼注意到景乐瑶完好的走路姿势,目光惊讶,疑惑地扭头,嬷嬷看错了?对上嬷嬷惊异的目光,顺着视线投过去,一位陌生的女子作侍女样冷冰冰地站在床边,面容与气质全然不似,面容很普通,气质却清冷离人千里之外夹杂凶气。
一时无言,视线再次转到景乐瑶的身上,镇静地开口,“嬷嬷,先关门。”
“瑶儿,怎么回事?”母亲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处于状况外,搞不懂自己超经文的功夫怎么多了一位—?
“母亲,您坐,听我慢慢说。”景乐瑶主动扶上母亲的胳膊,牵到床边坐下,和当归、墨萤站在母亲的面前。“她是白芷,我今天新收的侍女。嗯,她情况比较复杂,她遇到一些事情,受伤了。恰逢我遇到就带回来帮了一把。”
母亲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眼角的细纹下垂,“可是—”被景乐瑶打断,“她不是坏人,我帮帮她,等我们回去再说接下来的事情。但是,可能一会会有人来找她,母亲,您能帮帮帮我们嘛?”
景乐瑶蹲在地上,趴到母亲的膝上,轻轻扯母亲的衣袖,“母亲,有个撞钟的僧人说我与佛家有缘,让我去讲经堂、藏经阁和寺塔转,有机缘。我去就遇到了白芷,我们有缘分,母亲~”
母亲被景乐瑶的撒娇的声音弄得没法子,手抽出抚上额角,额角青筋仿佛跳动,“瑶儿”一声叹息,“算了,我和嬷嬷配合你们。”
“母亲最好了!”景乐瑶眉眼弯弯,转身对墨萤和当归一个挑眉,看,我厉害吧!
“我们现在下山?”母亲提出疑问,害怕追墨萤的人突击进入寺庙。
“也好,等等。当归,这些东西要烧掉。”景乐瑶余光瞥到角落带血的洗脸巾,惊呼,差点大意忘记这个地雷。
当归仍然用净手的铜盆到门外倒掉水,把洗面巾聚到铜盆,点燃,洗脸巾燃烧红色的火焰,吞噬血迹,变成一摊灰烬,屋里弥漫燃烧的味道,“嬷嬷,你做事严谨,找个地方把这东西埋了。当归,开开窗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