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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月和符停云心意相通,事后并没有纠结那些现实复杂的关系。
宋惊月正常在陆景天公司上下班,对于陆景天守礼的行径她不再逗弄试探,除了日常回复外不再有交流。
工作时,偶尔程行之露出她熟悉恍惚的神情时,她也会越界地揉揉他的头,在他露出惊喜的神情后又冷他一阵子。
至于魏恪。
宋惊月和符停云彻谈过往后,突然感觉对魏恪这么多年的执着莫名淡了几分,现在两人的联络竟和陆景天一样礼貌生分。
可能是有了一时不同的感受,她现在有点抵触那些对她过分主动热情的人。
这和她从前的想法截然相反。
得到的太容易,她现在看到男人眼中的明晃晃的爱意感觉很腻味。
熟悉的窄小房间内。
不知是第几次,符停云喘息着停下动作,他调整了下呼吸,揉弄着少女凌乱的发丝把她揽到怀里。
“今晚留下来吗,还是回去?”
他抵着少女的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打在她颊侧,两人缠绵到不愿分开。
少女经历多次后没有第一次那样被刺激得一觉不醒,她迷蒙着双眼在他胸膛轻蹭,耳边扰人的心跳让她清醒几分。
“我要回去了,明天是最后一天,我晚点起床还要收拾东西。”
离别的信号。
符停云没有多说。他帮少女清理干净后,把少女提前带来的衣物给她穿好。
宋惊月全程被他抱着,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就没放开过。
青年裸着上半身,劲瘦有力的身材佝偻,手下动一分便低头在她唇边吻一下。柔软馨香充溢鼻尖,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
怎么可能舍得,但除此之外还能怎样。
短暂的几天就像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到点会被收回。
“那开学,我们再见。”
他抵着少女的额头说话,得到回应后垂头咬住少女的唇瓣,力道很轻,像只是为了含着磨舔。
回到学校后肯定还能再见,但还能不能像现在那样,她就不清楚了。
宋惊月打算这次开学就从魏恪那里搬出来,自己租房住。
是什么心理她说不准,察觉到对魏恪的感情感到索然后要不要和他分手她也没有想好。
反正当下的快感是真的就行了。
等到第二天,她很晚才起床,到公司做了收尾工作后,打算和程行之告别。
“那等你开学了,我能去你学校找你玩吗。”程行之拉着她的手不放,黑框眼镜下眼睛充溢着委屈和不舍,“除此之外我们好像不会有别的机会再见面了。”
宋惊月捏了捏他的指尖,抽出一只手在他发顶上乱揉。
“当然可以,我等你来找我玩。”
程行之澄澈的黑眸里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宋惊月及时收回手打断他:“好了,又不是古代再也见不到了,你那么伤感干嘛,有事随时联系。”
她现在对于其他的情感清心寡欲得很,暂时不想再多一份纠葛。
等告别了程行之,陆景天亲自开车带她到高铁站。
除了开始两天的意外,宋惊月后面表现得疏离生分,陆景天当然也能感觉到。
“下次……有需要可以再联络我。”
他说得官方,看过来的眼神却不清白。
宋惊月难以回应,只能说几句同样客套的话。
和太过成熟体面的人交往就是这样,舒心的同时分开也会感受到体面的凉薄。
当然,现在这份凉薄是宋惊月给的。
不知什么时候她在这方面也成熟起来。
也可能是他们困顿于情感的漩涡,只有她抽离出来在旁观,行事才显得成熟。
回去的路上,宋惊月靠窗看着外面不断变换的景色,手里和薛扬的聊天记录映了部分轮廓在窗上,是在告诉她魏恪知道她骗他的事。
“但你放心,他不会朝你生气的,你回来就当作他不知道吧,事情会过去的。”
薛扬替她想办法,宋惊月看着那行字也不知道要不要采纳。
想了半天,她只干巴巴回了一句谢谢。
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囫囵吞枣过去,是她和魏恪之间一贯的处理方法。
……又是这样呢。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这样,永远缺乏坦白的勇气和条件。
-
新年佳节,到处张灯结彩,寒冬里也掩盖不了热闹的氛围。
宋惊月和魏恪家本就年年一起过,今年薛扬也在,家里更是热闹得不行。
几个大人在厨房忙活年夜饭,魏恪厨艺好也在里面帮忙,热络的谈笑声不断传出。
宋惊月和薛扬在家里追着棉花糖到处乱窜。薛扬长腿一跨一个箭步迅速逮住小狗,兴奋地大声呼唤宋惊月。
“来了来了!”宋惊月拿着剪指甲刀跑过来,蹲在小胖狗面前邪恶一笑,“乖乖不动,妈妈给你剪指甲。”
棉花糖抗拒地在薛扬怀里扭动身体,嘴里可怜地嘤嘤呜呜求饶,却还是逃不过宋惊月强硬的魔爪。
魏恪端着菜出来,正好看到两人压迫一只可怜小狗的场景。
“弄好了去洗手,要吃饭了。”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听到魏恪声音的棉花糖奋力挣扎,一个不慎就从薛扬怀里挣脱,嗷呜嗷呜地跑到魏恪身后。
“哎!”还差一个爪爪,宋惊月懊恼出声。
棉花糖躲到魏恪身后以为找到庇护的港湾了,摇着尾巴得意洋洋地嗷呜叫。
却不想魏恪高大的身形俯下,钢铁一般有力的手臂一下桎梏住傻眼的小狗。
“嘿嘿,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宋惊月小跑过来,毫不留情地抓住它剩下的爪爪无情修剪。
客厅充溢着小狗抗拒的哀嚎和几个小辈无情的嘲笑,氛围欢乐非凡。
饭桌上,棉花糖无精打采地缩到魏母脚边,气愤地用屁股对着魏恪。
长辈们闲聊,宋惊月自顾自地大快朵颐。她夹一块肥嫩的三文鱼沾点酱料塞到嘴里,滑嫩的口感爽得她幸福地眯起眼。
“别吃太多生冷的。”知道她在生理期,魏恪无奈沉声提醒道。
宋惊月充耳不闻。
薛扬笑了笑,把刚剥好的虾仁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没事,来吃虾。”
两个男人围着少女夹菜忙碌,吸引到长辈们的注意。
是性别不同的小孩,非常自然的,家长们提到那个话题。
魏父笑着看向薛扬:“小薛现在真是一表人才,昨天小区里的梁阿姨看到你,还问我要你联系方式呢,说要给你介绍自己的女儿。”
宋惊月埋头干饭的动作一顿,知道不可避免的话题要来了。
薛扬开玩笑般打马虎眼:“再帅哪有魏恪帅啊,他出去买个菜都能被要电话。”
宋父喝了点酒已经上脸,大着舌头开始侃侃而谈:“我说你们三个小孩,年纪也都不小了,怎么就一个都没谈呢。”
“像我们在你们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了!唉……你们现在的小孩啊!”
长辈们文化不高,还有不可逾越的时代鸿沟,很多迂腐陈旧的观念都无法改变。
说不上带着恶意,但总归听起来会不舒服。
宋惊月从小就没想改变他们的观念,所以在聊这个话题的时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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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沉默。
她选择沉默,但作为唯一一个女性小辈,话题又会自然而然扯到她身上。
“话说小月上大学这么久,有没有碰到喜欢的男生啊?”魏母八卦地问她。
宋惊月咀嚼的动作变慢变机械。
“哎哟!我看她大学恐怕是一天到晚窝在宿舍打游戏吧!上哪认识别的男生去!”宋母很熟悉自己女儿的习性,调笑道。
少女还是大家习以为常的冰块脸,拿内向掩盖内心的不耐,也不说话。
魏恪深眸看她一眼,主动解围:“没有,小月在大学里学习很忙,周末也会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薛扬不好先他一步开口,这时候见魏恪说话了,也附和道:“是啊,小月学得用心,偶尔和我们一起参加聚会也很热络。”
都知道是在帮她解围,少女就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魏母嗔怪地刮一眼魏恪:“你啊,从小就护着她,什么都要替她说。”
宋惊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话题还没过去,宋母突然来了一句:“就你那个鸵鸟样子,我看你上完整个大学都还只和魏恪和薛扬玩吧,到时候怎么找男朋友?要不干脆直接在他俩里面找吧!”
老一辈说话没轻没重的,他们只当是玩笑话调笑小辈,嬉闹笑作一团。
但显然,剩下三个小辈的关系被开这种玩笑,就有些微妙。
薛扬干咳一声,有点尴尬:“咳,阿姨……说什么呢。”
名义上宋惊月还和魏恪是恋人关系,尽管他们没和父母说。
大家笑完,魏父又继续问道:“那小月,你说说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呗,叔叔帮你留意留意。”
这一次,魏恪没有帮她解围。
宋惊月能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类型?
哪有什么喜欢的类型。
她又不会按着类型找男朋友,遇上了就喜欢呗哪有什么固定的类型。
但此刻她也不好继续沉默,因为连薛扬都没帮她解围。她只好清了清嗓子,囫囵吞枣打算按照魏恪的样子说。
“嗯……成熟的,能帮我解决各种问题;脾气也要好,不能对我生气;样貌也不能差,身材也要好……”
宋惊月掰着手指说魏恪的优点,越说越觉得好像在一群熟知她的长辈面前这样说指向性太强了。
万一又开她玩笑呢。
她硬着头皮最后补充道:“……不抽烟,也不能喝酒。”
魏恪不抽烟,至少在她面前不抽,但他此刻桌上杯子里就有酒。
她明显感受到身旁两人一顿。
长辈们倒是哄堂大笑。
“哎哟,现在哪还有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啊!”
“按照你这个标准我看是找不到男朋友咯!”
宋惊月本来也是随口一说,现在倒是也上了脾气,她不服气地犟嘴道:“没有就不找了呗,我就喜欢干净的男人,满身烟酒气的臭死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笑得最开心的宋父。
宋父笑完,视线一转看到桌上唯二没有笑意的男人,突然想到什么。
“唉,你别说,这样的男人还真有……小薛你不就不抽烟不喝酒吗,人长得好脾气也好。”
霎时,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时候家长们就看清了宋惊月和魏恪不合的性子,也就断了要撮合他们亲上加亲的念头。
所以哪怕魏恪对宋惊月多加维护,他们也只当是哥哥照顾妹妹。
但是宋父这话一出,几位长辈的视线顿时移向了坐在一起的两人。
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