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顾清嘉拢在袖口中的指节骤然收紧,脑海中倏忽间闪过了好几种需要脱衣的刑罚。
最终萦绕在她心头的,是诏狱中那条被顾景和生生削去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
她心下不由一寒。
顾景和收回看向她的视线,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落座,并无催促之意,仿佛笃定她会屈从于他。
顾清嘉鬓端渐渐浮上一层冷汗,她意识到,在下毒掀桌失败之后,自己已没有任何可供周旋的筹码。
告诉他自己可以帮他向武安侯复仇么?可他仅凭自己就能做到这一点。
而且比起武安侯,他更恨的是她。
她心绪翻涌间,顾景和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来到她面前,嗓音幽如鬼魅:“怎么,需要我帮你么?”
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腰间,眸光轻柔,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顾清嘉死死攥紧了衣带,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等等,复仇?
电光火石间,她心头灵光乍现,忽地上前一步,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整个人向他贴近。
两人一时间呼吸可闻。
顾景和先是一怔,随即眼眸微眯,审视地看向她,眸光幽冷:“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顾清嘉抬手,轻攥住他的胸前的衣襟,稍使力想拉得他倾身,却没拉动。
她只好凑得愈近,近得几乎能看清他苍白皮肤下蜿蜒着的青色血管。
顾景和眼神愈发危险起来。
忽视了他的眼神,顾清嘉抬眸直视他,唇角微勾,以极轻地声音道:“顾景和,倘若圣上知晓了你有不臣之心,你会是何下场?”
顾景和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子,喉间溢出一声轻嗤:“你很会说笑。”
顾清嘉不语,只沉默地望着他。
她当然不是在说笑。书中的顾景和便一身反骨,如今他为了给皇帝试药九死一生,又岂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顾景和笑意缓缓收敛,眸光愈冷:“证据呢?”
“无需证据。”顾清嘉神情平静,“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想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她这次才是真的在说笑。
姑且先把他稳住,等她大权在握,收拾一个顾景和还不是手拿把掐?
不待他质疑,她继续道:“我不会详言我打算如何做,但你了解我,我说要做到的事,从未失过手。”
其实是她还没编好,也不打算编。
顾景和沉眸打量她半晌,笑意幽深:“你总是能让人刮目相看。”
就在顾清嘉略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见他低而冷的嗓音幽幽传来。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脱吧。”
顾清嘉身形一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愿放过她么?真是任她千般谋算,他自一疯了之。
她垂眸敛去眼底神色,嗓音喑哑道:“若我残了,考不了科举,无法入仕,便帮不了你了。”
顾景和视线掠过她轻颤的眼睫,语调玩味:“你以为我要对你动刑?”
他勾起唇角,眸光却冰冷:“□□上的痛苦不算什么,你是我的亲妹妹,自然值得最好的。”
言讫,他唤进来了两个侍女,吩咐道:“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
顾清嘉心下一沉,蹙眉看向他,他怎能就这样暴露了她的身份?
却见他略微倾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织得极细密的面纱,系在了她脑后。
他一抬手,那两个侍女便走上前来架住了她的双臂。她几乎是被她们半押着进了浴室。
水已经备好,蒸腾着热气。
她们依次褪去她层层叠叠的衣衫,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顾清嘉也不语,甚至半阖上了眼睛,免得被她们记住声音和样貌,留下祸患。
通过一双眼睛便辨认出身份的可能很小,但不是没有。
被扶进了浴盆,她将头半倚在浴盆边沿,思索着顾景和方才的话。
他说□□上的痛苦不算什么,她值得最“好”的,还让她沐浴更衣,又是想对她做什么?
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无论他想做什么,于她而言,生死与前途之外,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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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水汽氤氲,浴盆中微阖着眼眸的人大半脸庞都被面纱遮掩,却依旧美得令人恍惚。
美人在骨。
两名侍女放缓了呼吸,动作也轻柔缓慢下来。
见她神情恹恹、沉默得可怜,其中一人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道:“大人是何身份,又是何等性子?他想要谁,谁又能逃得了?姑娘还是认命吧,至少心里能好受许多。”
顾清嘉怔了一下,好半晌才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险些失笑。
她不会以为自己是被顾景和强取豪夺来的可怜女子吧?
这误会真是大了。
姑且不论他们之间的深仇宿怨,她和顾景和可是亲兄妹啊。
她却也没办法解释,只沉默着任由她们为她擦拭身体。
待沐浴完毕,她们捧过来一身干净的衣物。
是一袭月白色的飞鹤纹襦裙,衣料柔软,光泽流转。
她们为她一层层穿上,又将她半干的乌发松松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仅簪了一支檀木簪子。
顾清嘉许久没有穿过女装,向一旁的镜中望了一眼,那模样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被侍女们押回来时的那个屋子,她走到门口时,蓦然对顾景和的意图有了些许猜测。
他不会是想让她穿着女装出门吧?
她身怀事关生死的秘密,这样走出去,女儿身极有可能暴露,届时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上虽不痛苦,精神上却饱受折磨。
她眉心轻蹙,正思索间,那两个侍女已将房门推开。
屋内,顾景和低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拭过刀锋。睫影沉沉,在眼下凝作一片阴翳。
闻声,他并未立即抬头,等到侍女走到近前向他复命,他才略略抬眼,漫不经心地向门边立着的人投去一瞥。
蓦地,一道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顾清嘉穿女装的模样每每勾得你情动。
你强迫她穿上衣裙,亲手套在她身上,最激烈时也不曾褪尽,只将裙摆撩上去抵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