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吧，都给我同归于尽！”阿尔瓦彻底疯了，笑声尖锐刺耳。
地下这一个炸药似乎连接着众多炸药。
很快，另一处地面也炸开了。
季恙往哪走，总会被突然炸开的火光拦住路。
戎光大喊道：“老大，可以走了！”
兰卡森率先跳出去。
能动的位置狭窄，只能侧身挤过去。
西维第二个，在兰卡森的接应下成功逃离。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就在他们的头顶正上方。
大块墙面坍塌。
季恙在走来路上，走的是蕾雅的方向，“戎光，你先出去，我带个人。”
现在犹豫更是不妥，戎光快速踩上窗台。
他的身体挤出一半，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正好塌落了一块面积极大的墙面。
他用力将身体往外挤，窗外的两个人也在帮他。
可还是抵不过墙面掉落的速度。
只是一个眨眼，莫大的阴影把他笼罩。
戎光迅速微调身体的角度，尽量不让墙面砸到脑袋。
意想之中的痛觉没有到来，反而他的肩膀被人推了一把。
他顺利滑落到窗外的地面。
回头一看，季恙用后背帮他挡下了那块墙面。
“老大。”戎光大脑一片空白，嘴唇轻颤，却说不出话。
他如果没记错，老大原本想去救蕾雅。
他在母亲和他之间，选了他。
潮水般的感动从心底涌出，戎光一时愣在了原地。
季恙单手撑在窗台，甩了甩有点眩晕的头。
视线模糊了一瞬，他勉强维持着重心。
恰好此时，阿尔瓦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太好了！没人跟我抢蕾雅了！”
“蕾雅，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再次传来“砰”的一声。
这一声近在咫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季恙被爆炸的余浪推得向旁边踉跄了下。
戎光在外喊他：“老大，快出来！”
这句话传入季恙耳中，被他忽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蕾雅和阿尔瓦在面前被炸成了肉片。
饶是见惯杀戮与死亡，季恙还是怔住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响起蕾雅的声音，听见她一遍遍喊着“阿恙”。
宋黎明和米维克都进来了。
听见爆炸声，他们没让医生进来，而是选择自己来救援。
雅宫太大，他们骑车来，找到书房都用了好一会儿功夫。
若是整个宫殿彻底坍塌，根本逃不出去了。
米维克：“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戎光把他们往远处赶，面容紧绷着，“你们先走，我接应老大。”
季恙回过神来了，没有时间伤感，他的腿穿过护栏的缝隙。
在戎光接到他腿的那一刻，地面再次爆炸了。
这次爆炸的位置在他们脚底下。
季恙的腿没能出去，地面被炸开，木板袭向他身体，他弹回了屋内。
戎光也受到冲击，向后摔了出去。
窗口被石块堵住。
密室顶上不断掉落石块，宫殿所有的承重部位都被炸完了。
“老大，你没事吧！”戎光的声音变得不真切。
季恙撑着地面站起来，还没站稳，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肩膀。
是他猜错了。
被逼到绝路的阿尔瓦，是会与他们同归于尽的。
“轰隆隆”的闷声压下来，在持续的爆炸下，宫殿彻底坍塌了。
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向最脆弱的书房。
数米高的奢侈宫殿顷刻间归为废墟。
宋黎明和米维克刚将西维和兰卡森送出来。
只听身后一阵重物坍塌与建筑滚落声，地面透过脚掌传来轻晃。
宋黎明跳下摩托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米维克傻眼了，“完了，老大和大队长都没出来。”
一直在外围的沃德冲进来，脑袋左右乱晃，“老大呢？”
没人理他。
“大队长呢？”
“……”
三人的耳麦中同时响起席穆连的声音，“救人啊救人！快点，黄金救援72小时。”
阿尔瓦没有出现，周围的黑衣人群龙无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兰卡森出现，平时他们也听兰卡森的吩咐。
兰卡森一声解散，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有序撤离了。
沃德带着重型武器原路返回。
原是来支援战斗的Datura成员们变成了救援行动。
月亮湾。
卧室已经熄了灯。
博娜丽搬了张折叠床，睡在床尾。
宋凝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点亮又熄灭。
时间悄然从零点来到三点。
博娜丽听见床上翻来翻去的动静，她问道：“睡不着？”
“有点。”宋凝月看着天花板，异常清醒，“你怎么也没睡？”
博娜丽：“我要时刻保持警惕，就算睡也是假寐，你呢，为什么睡不着？”
宋凝月双手压在被子上，“季恙他们去一天了，他落地瑟尼塔应该快晚上，你说这一晚上会发生什么？”
博娜丽：“如果计划成功，现在应该在回来路上，这个时间节点他们不会在瑟尼塔过夜。”
“有道理，那明天就能看见他们了。”宋凝月隔着被子拍了拍肚子。
睡觉睡觉。
睡醒就好了。
这一觉，宋凝月睡得不安稳。
早上醒来，第一时间跑去楼下看了眼。
静悄悄的。
她摁着手机，输入文字又删除。
怕打扰到季恙，她不敢给他发消息。
洗漱完，宋凝月与博娜丽一同来到餐厅。
只有宋凝月在认真吃早餐。
巴特与博娜丽在用眼神对话。
巴特：我憋不住，不能说？
博娜丽：她会担心，还是等没事了再告诉她。
宋凝月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巴特应激抖了一下，“没事，吃饭吃饭。”
不对劲。
宋凝月找到希西的聊天框。
【你知道瑟尼塔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她的手机没有网，也一直没让季恙设置。
关键时刻，只能问希西了。
希西发来一张照片。
【这是昨晚流传出来的照片】
看角度是偷拍，照片内的人脸全是模糊的，但雅宫变成一片废墟无比清晰。
希西：【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管得很严，没什么消息走漏】
宋凝月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心跳不自觉加速。
她问餐桌上另外两人：“季恙出事了？”
博娜丽扯动唇角，故作轻松，“老大怎么可能会出事，不要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