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商从怀里拿出一块红白相间的月牙玉佩,一眼期待地看着苏南汐。
这东西乃是姐姐的贴身之物,姐姐一定不会忘记。
他眼中的光越发闪耀,内心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激动。
隐隐在期待姐姐认出他。
苏南汐看着那块玉佩,仔细端详了很久,满眼迷茫,挠了挠头,因脑中没有半点印象,不敢乱下定论,试探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像没有这个东西。”
她在脑中搜寻了很久,始终找到关于这块玉佩的记忆,只是感觉有点熟悉。
她怀疑裴商可能是认错人了。
裴商发亮的眼眸,听到她说认错人,没认出这玉佩的时候,眼里的光瞬间黯淡,流露出失落。
她真的不是姐姐吗?
可那蛊虫明明和姐姐养的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他绝对不会认错的,这就是姐姐。
脑中想到不空大师的话,眼里黯淡的光又缓缓燃起。
大师说,姐姐可能是属于第二种情况,所以导致魂魄不全,记忆缺失。
才没认出他来。
这么看来,也许,姐姐早已失去和他的那段记忆,所以才会忘记他。
不急,不急,慢慢来。
只要确认她是姐姐,一切都来得及。
裴商声音放柔,耐心解释道:“你,可能缺失了一部记忆,这个东西确实你亲自送给我的。”
苏南汐静静听着不语。
裴商继续道:“如今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想起的那天。”
裴商说的很真挚,真诚,肃穆。
他甚至用自身性命担保,“我不会害姐姐的,若是我害了姐姐,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裴商的话给了苏南汐不少震惊,就连暗处的人影听到这话,也露出惊讶之色。
苏南汐是个冷静的人。
她还不能因裴商的几句话,一块玉佩断定,裴商说的是真的。
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再做出决定。
苏南汐抬眸看向裴商,眉眼染上温色。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但既然你笃定我就是你认识的姐姐,那你可否提供一些可靠的依据?”
“如果是我做过的事,或者说过的话和行为,即便失去记忆,肯定不会有太大变化的。”
失忆这个事,她也不确定,毕竟是魂穿,存在一点的风险。
等明日一早,她想见见这里那位高僧,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裴商像只小狗,听到苏南汐给自己机会,顿时脸上堆满笑容,
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喜悦。
“你放心,我有很多我们的东西,你一定会记得的。”
苏南汐这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甚至有些动摇。
裴商一直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察觉她有些动摇,继续道:“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等回都城,来我府里。到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姐姐也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苏南汐一听要去他府里,立即警惕起来。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说完,又觉得她身上也没什么可骗的。
裴商见她这么警惕,心里无奈又欣慰。
对于他来说,警惕是好事。
依旧笑的很温柔:“姐姐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姐姐。”
就在苏南汐半信半疑时,裴商忽然靠近,用她俩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姐姐来自异世,还有一个疼爱姐姐的阿婆,这些隐秘的东西都是姐姐亲口和我说的。”
苏南汐缓缓睁大眼睛,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如果刚才是怀疑,现在已经信了七八成。
因为,阿婆的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如果她会主动说出口,肯定是对那人十分信任。
在苏南汐思考的时候。
远处的身影,正酝酿着狂风暴雨,隐匿在黑暗中的脸,阴沉的可怕。
从他这个角度,月光下两人举止亲密,仿佛在亲吻。
这个念头一起,理智彻底被怒火燃烧殆尽。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
还有一个更疯的念头突然生出……苏南汐是他的。
“那我就信你一次,等回去,我去找你。”苏南汐温声道。
裴商一喜,动了动唇瓣,还想说些什么。
一阵拳风毫无预兆落在他脸上,他因沉溺于喜悦中,没有防备,被打的一个踉跄,重重倒在地上。
苏南汐紧忙去扶地上的裴商,担忧道:“裴公子你没事吧?”
裴商摇了摇头,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无事。”
苏南汐见他都吐血了,心中火气上涌。
想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殴打国师。
抬头看到来人,眉头紧蹙,烦躁道:“沈淮序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打他做什么?”
沈淮序看到她偏心裴商,自以为傲的理智顿时溃不成军。
突然,苏南汐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扣住。
沈淮序强行将两人分开。
“一个有妇之夫大半夜私见外男,当我是死的吗?”
沈淮序一把扛起苏南汐,苏南汐吓的一阵惊呼。
“沈淮序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沈淮序强势霸道不容她拒绝,扛着她就走。
裴商看到苏南汐被带走,急忙起身劝道:“沈公子你误会了,我和苏姑娘只是闲谈了几句。”
沈淮序冷冷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刺骨,“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苏南汐感觉今晚的沈淮序非常不正常,像是被下药。
霸道的占有欲来的太莫名其妙,而且,沈淮序根本不喜欢她。
怎么突然疯了似的。
裴商眼见沈南汐要被带走,想上去制止,却见苏南汐摇头。
似是在说,让他别管了。
裴商担心帮忙,反而给苏南汐招惹祸端,便只能止住脚步。
苏南汐被沈淮序强行抱进屋里,大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裴商的心也揪了起来。
沈淮序将苏南汐按在门板上,低头缓缓靠近她耳边。
“你说我俩现在这样的姿势,他会不会在误会什么?”
沈淮序此时就像一直失控的野兽,当听到裴商叫她姐姐,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脑中那根理智的弦断了。
这段时间相处虽井水不犯河水,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什东西在疯狂生长。
尤其裴商的出现加剧了这种情绪的成长,他也很恨自己无法控制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