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父亲还是信我,我同外祖父学了几年的医术,这病叫癔症,只要几样东西就能让人几天之内恢复过来。”
柳倾楠的外祖父是扬州一富商,年轻时跟着一神医学过医术,他只有母亲一个女儿,柳安国能有今年的地位,少不了母亲的母族金钱的支撑,却在母亲死后没几年就接回来蒋氏和一个已经很大的柳成玉。
母亲死后,柳倾楠在扬州待了三年,却又为了相府名声,将她接回。
待她回京,外祖父家却突然出事,一朝富商就此衰败,最后郁郁而终。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要她疯了,被选中成为太子妃的人选,就会落到柳成玉的头上。
母亲或者是她,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柳安国狐疑看我,显然不信。
柳倾楠叹了口气,“那父亲还是找一个信任的郎中,可别人外人添油加醋。”
柳安国松口,“你可以试,但不许胡来。”
家族声誉确实抵不过他女儿。
“很快,父亲出去便是。”
下人很快被屏退下去,屋里也只剩下她们两人。
柳成玉面目狰狞,使劲要把绳子扯断。
只是往她的酒杯里放了点桃花酥碎渣便有这么厉害的威力,他们根本没有给她活路。
柳倾楠伸出手从她的脸边滑过,使劲钳住她的下巴,只是稍稍用力,那下巴红了一片。
亦如当时,模糊之际,趾高气昂站在面前。
柳倾楠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个长长的针,足有五寸,然后不等她挣扎,这根针直接扎进了柳成玉的脑袋。
随着针一点一点进入,她血红的眼睛慢慢变得涣散,直到最后,柳成玉慢慢没了反应。
松开了抓住她的下巴,柳成玉就倒在那里没了反应。
“柳倾楠!”
蒋氏冲了进来,看到她女儿一动不动,冲上来要对我动手。
那一巴掌还没落到下身上,就被我柳倾楠了过去。
柳成玉疯了刺激到了蒋氏,现在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浑身湿哒哒的油味。
不过这也应该是她原本的样子,鸠占鹊巢了那么多年,也应该付出点代价。
柳倾楠错开,看到门口的柳安国,装着无辜,“姨娘这是何意?我帮了玉妹妹,却要对我动手?”
蒋氏看见身后的柳安国,看到了希望,倒在地上去拽柳安国的衣角,“老爷!您一定要为玉儿做主啊!一定是她害得玉儿如此!”
柳倾楠静静地等着柳安国的反应,他只是皱着眉,问道:“玉儿怎么样?”
“父亲放心,妹妹只是昏睡过去了,明早醒了也就没事了,当然,父亲若不放心,也可以去请郎中来看。”
“柳倾楠!你对我玉儿做了什么!你在报复我们!你要害我们!”蒋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到柳倾楠的面前,追着她动手。
柳倾楠轻松避过,反看柳安国,“父亲没记错,宫里的圣旨快到了,父亲确定让我顶着巴掌印进宫面圣。”
柳安国脸色一变,抓住了发狂的蒋氏,又将她摔在了地上,“你又闹什么!玉儿明早就没事了!你再闹我就把你们母女一起扔到疯院!”
柳倾楠无意在这儿发待着,“若没事,我先回去了。”
见柳倾楠离开,蒋氏崩溃,声泪俱下,“老爷,你不能信她!快给玉儿请大夫!万一,万一…”
“今天的事还不够丢人吗?马上把玉儿治好,平了外面议论,还有五天,若是诏书下来,太子妃真能是柳倾楠的了!”
柳倾楠靠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冷冷一笑。
怎会让他们如愿!
-
柳倾楠回了卧房,却见桌子上被放下了一个纸条,上面几个字,“明日午时,翠微湖。”
这纸条究竟何人所写,她大致有了猜测。
当天晚上,柳倾楠没等到蒋氏的通牒,反倒等来了柳安国。
“倾楠,来了,快坐。”见她来,柳安国热情得仿佛与下午是两个人.
“父亲,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白日是父亲太过着急了,今天你也吓坏了吧。”
柳倾楠轻飘飘回一句,“父亲也是担心妹妹,我能理解。”
柳安国慢慢坐到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屋里的两个人相对无言。
其实前一世也是这样的,父女不像父女,在整个姜府他们一家三口才是一家人,自己反而倒像是个外人。
柳倾楠看过人世薄凉,对亲情无所期待,可即便如此,也会被人惦记害死。
片刻,柳安国出了声,“倾楠,父亲知道平时你最懂事,不像你那个妹妹那么任性,现在你也大了。虽然咱们柳府,看似风光,但是官场风云变幻,若是站错队,就是万劫不复啊!”
我淡然看他,“父亲,有话直说。”
柳安国笑容僵在脸上,“为父知道倾楠聪慧。”他轻轻嗓继续道,“如今太子马上到了嫁娶,你娘亲在世时与皇后娘娘定下婚约,只是如今皇后娘娘和你娘亲...都不在了,皇帝最近也是与我多番提起...但是...”
“父亲是想让我把这门婚事,让给柳成玉。”柳倾楠直截了当。
柳安国急忙道:“你放心,父亲已经给在江南找了一位为父的朋友家,我会找个理由,先将你送到江南,等一切都结束,再给你接回京城。你放心,你的婚事绝对不会比你妹妹差太多的。”
“所以,这个位置是我还是柳成玉,有何区别?”
柳安国有点冷脸,“倾楠!为父和你说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玉儿的母亲是贵妃娘娘的姐姐!只有玉儿成为太子妃,对为父、对柳家才是如虎添翼!”
料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话,但是等真的听到的时候,柳倾楠只觉得可笑,虎毒不食子,但是目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父亲,从来不配为人。
或许,他当时也是如此利用自己的母亲,却又在成功后,一脚踢开,去找另一个可利用对象。
柳安国想要过来拉我,却被柳倾楠躲开。
“父亲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我是不会离开,若是想让柳成玉醒,我必须在,也可以连夜送我走,但我保证她活不过第二天。”
柳安国暴怒,“你到底做了什么!”
“正常治疗罢了,没有哪个病能一日治好,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其他大夫懂我治疗之法。”柳倾楠嘴角勾起一笑,“父亲,要赌吗?”
随后,她便看到僵直的柳安国,颤抖着的身体。
柳倾楠起身,“父亲无事,我便走了,第二日还要给玉儿妹妹看病。”
待她推门离开,屋里传出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她的心情突然觉得好了许多,今天应该是能睡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
屋内的阳光倾洒下来,透过窗棂带着一丝暖意,柳倾楠有了她真正活着的实感。
收拾一番,便出门赴约。
翠微湖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只是位置太过偏僻,夏日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水面上有点点的荷叶,隐在湖间有一个小亭,远远的可以看见有一个人影。
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亭子,看见那个熟悉的背景。
果然是他。
模糊的记忆碎片不断拼凑,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只是如今清风白袖,看似和正常人无异。
“小楠儿,好久不见呀!”男人如同记忆般嘴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像是一个深不可及的寒潭,令人生怕。
这个男人或是柳倾楠十三年中接触最多的人,虽然她总是神志不清,却又因为他能缓解药力,再柳家的人再次送药前,得到几日清醒。
将针刺头也是当时他解救自己的手法,只不过她狠了一点,将整个埋到了柳成玉的脑袋。
男人将手在她面前晃晃,“不会吧,恢复了就不记得我了,也太寒心了。”
“你也重生了?”
“对呀!”他突然闪到眼前,“怎么样,见到我开心吗?我醒来就知道,你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柳倾楠的头发,“这个样子比原来认识小楠儿漂亮多了。”
柳倾楠记得,在她浑浑噩噩在疯院的第二年,她见到了这个穿白衣的男人,他好似不属于这里,冷静、爱干净,直到他将一个对他出手的男人,用了十几分种方法,活活折磨死时,所有人才意识到他是一个疯子。
那一日,他站在她的面前,亦如今天摸了摸她脏掉的头发,“想不想我救你?”
柳倾楠在他的帮助下,真的恢复了神志,这个男人告诉她,要记住他样子,别忘了他。
“你怎么也会重生?”柳倾楠不解,重生意味着死亡,她不觉得这样狠毒的疯子会死亡。
他似乎很兴奋,拉着她坐下,“你死了,很无趣。”
“什么意思?”
他轻轻飘飘地说着,令柳倾楠震惊地话,“你是我那么多年遇到的最让我感兴趣的,你死了,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确实是个疯子,柳倾楠或许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可是疯子至少也比那群顶着正常人的名头做着恶毒事情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楠儿,清醒之后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真可爱。”他突然凑近,柳倾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可不记得,这个男人会有这么一面。
柳倾楠看着他,“我不记得你的名字。”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我从来没说过。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南青。”
“南青?”这可不像个真名字。
“倾楠,南青真是一对好名字。”
柳倾楠一头雾水,不懂这逻辑,可疯子哪里会有逻辑。
“所以,你今日约我来是?”她可不信,真的是重生后的叙旧。
男人慵懒地靠在后面,“重来一遍,想不想复仇?”
柳倾楠眼神淡漠,“他们该死。”
男人反笑道,“既如此,我给你一个机会,复仇他们最快的机会,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