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隐隐传来争吵之声,沈蕴与周良一同走出来查看情况。
但见前院中,刘稷才正一脸为难地向一群人求情:
“列位,今日乃犬子大婚之喜,还望诸位高抬贵手,给个薄面,莫要再喧闹了。”
观这些人的装束,俨然是某家权贵蓄养的豪奴,个个身形魁梧,气势汹汹。
为首的一人似是管事,只见他恶狠狠地指着刘稷才身后的两人,大声喝道:
“你把这两人交出来,我们便给你这个面子,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刘稷才面露难色:“他们二位是前来为犬子祝贺的贵客,既已临门,便是给我刘家莫大的面子。”
“这样吧,我这儿备了些银子,权当是诸位的酒水钱,还请诸位明日再寻他们,如何?”
言罢,刘稷才取出钱袋,递向那管事。
岂料,那管事非但不接,反而面露讥讽之色,嗤笑:
“就拿这点银子便想打发我?我可跟你讲清楚,我们是定勇侯府的人,你当我们没见过赏钱?稀罕你这点酒水钱?”
沈蕴听闻此言,心想,好嘛,又是吴家之人,还真是冤家路窄,都凑上了。
方才从周良口中得知吴家强占卫家田地之事,转瞬便又见吴家管事率众到刘家婚礼现场闹事。
如此行径,当真是越临近覆灭,越发疯狂了?
见刘稷才不知所措,沈蕴适时出声询问:
“刘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令郎大婚,怎还有人前来滋事?”
刘稷才见沈蕴竟被惊动,赶忙赔礼:
“实在惭愧至极,竟惊动您的大驾,没什么大事,很快便能妥善处置,还请您暂且安坐。”
说罢,一边赶忙吩咐下人请沈蕴回座。
沈蕴却摆手:“无妨,令郎与我也算是相识的朋友,如今有人蓄意闹事,我自当了解个中缘由,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上隐隐散发威仪,刘稷才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赶忙将事情缘由如实道来:
“这二位前来我家参加喜宴,定勇侯府的管事却一路追至此处,声称要将他们二人带走。”
沈蕴追问:“抓人总该有个缘由吧?”
刘稷才耐心解释:“是因为这二人被定勇侯府强行征去从修建别院,而且还被他们暗中下了某种毒药。”
“已有好几个工匠因此奄奄一息,他们二人心中惧怕,便寻机逃了出来,他们就住在隔壁,和我们是街坊邻居,听闻犬子大婚,便前来赴宴道喜。”
沈蕴听后,不禁冷笑:“好一个定勇侯府,竟敢公然强征工匠,还肆意私下下毒,简直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言罢,沈蕴转身看向周良:
“周府丞,你不是正打算着手审理定勇侯府侵占田地一案吗?依我看,不妨就从眼前这件事开始!”
周良在一旁听着,也是义愤填膺,若不是沈蕴在场,他早已挺身而出,主持正义了。
这时听闻沈蕴指示,立刻回应:
“沈大人所言极是,在下这就去办。”
说罢,唤来随从,命其速去京兆府府衙调集人手来此。
吴家管事见沈蕴仪容举止与气质风度皆不凡,便知沈蕴绝非寻常之辈,定是颇具身份地位之人。
加之沈蕴开口说话时,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严气势,更是让他笃定沈蕴身份尊贵,不禁暗自心惊。
也隐隐觉得沈蕴的面容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沈蕴究竟是何人。
此时,见沈蕴与周良一番交谈后,周良立刻差人离去,似乎是去召集人手,吴家管事顿时心生警惕,趾高气昂看向沈蕴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对我们定勇侯府的事指手画脚?莫不是活腻了?”
沈蕴与吴家早已仇深似海,因此毫无顾忌,冷冷回应:
“狗才,听清楚了,本官沈蕴。”
听闻沈蕴自报家门,吴家管事脸色瞬间吓得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地哆嗦,似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你是沈蕴!”
他瞪大了双眼,惊恐看着沈蕴。
这位吴家管事曾亲眼见证,沈蕴于都察院公堂之上,将他们吴家少爷吴望发判处死罪!
起初,他还未认出沈蕴,直至沈蕴说出自己的名字,往昔那惊心动魄的场景才涌上心头。
沈蕴正欲再言,忽听有人惊慌高呼:
“不好,他们昏倒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吴家欲强行带走的那两名工匠竟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
刘稷才见状大惊,急忙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一边说着,一边赶忙上前查看二人状况,又吩咐下人将二人迅速抬回客房安置。
沈蕴微微皱眉,招来随从,命其即刻通知下属裘韦,速带人手前来此处。
又冷冷地瞥了吴家管事等人一眼,旋即一同前往客房。
刘稷才见沈蕴也来到客房,赶忙让出位置,轻叹:
“唉,听他们之前说,其余工匠也皆是这般症状,他们实在害怕,才冒险私逃出来。”
沈蕴见两名工匠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当即运功,仔细查探二人的身体状况。
凭借医鼎的神奇能力,沈蕴发现二人身上的病气弥散于身体各处,显然是身体机能过度损耗,才导致昏厥。
此外,在二人肝脏附近,还有一股特殊的病气盘踞,想必这便是刘稷才所说的,吴家给他们下的毒所引发。
联想到此前吴家用毒操控陆仟,甚至下毒谋害忠礼王府世子秦奕弘,那对这些工匠下毒也就不足为奇了。
或许,吴家是毒药威胁工匠们,让他们乖乖为其卖命干活,又或许,在吴家眼中,这些工匠的性命如蝼蚁般轻贱,根本不值一提,死了便死了。
如此草菅人命,简直天理难容!
沈蕴平静的内心,此刻也不禁涌起几分愤慨之情。
心想,若不除去吴家这一毒瘤,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受他们的奴役与迫害。
也难怪在原著中,吴家比贾家更早被抄家。
以吴家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而言,当真可谓罪不可恕,其作恶多端的程度,简直罄竹难书。
心念闪转间,沈蕴也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为这两名工匠医治。
刘稷才听刘裕斌提及过沈蕴医术神奇,见沈蕴亲自出手施救,不禁长舒一口气。
也暗想,这两人倒是运气倒好,碰到了沈蕴,否则,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客房门口此时已围聚了不少前来凑热闹的宾客,众人议论纷纷,似乎对沈蕴医术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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