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威胁比起来,给课表加量这件事简直就是噩梦。
江闲不得不暗暗佩服,卢汀雨还挺了解他的。
可正因如此,他心中对女子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还愈演愈烈,最近面对卢汀雨时,他总有一种强烈地熟悉感。
他闭上眼艰难地转动了下快要生锈的脑子,过往在卢家求学的场景一幕幕划过,他很确定自己与卢汀雨确实没什么交集。
反而,卢汀雨还因他课业总得丙等,对他很是嫌弃,连话都不喜多说半句。
江闲似模似样地想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放弃继续思索了。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他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那就是——
不想~
卢汀雨威胁了几句之后,见江闲闭着眼做苦思状,她总算得了点安慰。
索性,她也阖眼小歇半刻,待这人想出了解决方法,再说与她听听,俩人也好有个商量,共同把此事给解决了。
卢汀雨翻了个身,闻着腰间香袋传来的徐徐幽香,觉得很是放松。
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
半刻钟后,她转过身来想问江闲,却见男子依旧闭着眼,两只手也自然的垂在身侧,江闲的发簪未拆,白玉似的穿梭在束的齐整的墨发间,有一缕落在面颊处,这人也未曾察觉。
卢汀雨终于发现了些不对劲,再观其平稳的呼吸,微闭的唇……
女子倏然坐起,错愕地看着他:“江闲?”
江闲没什么反应。
卢汀雨推了推他,声音也比方才大了些:“喂?江闲!”
江闲长吸口气,状态依旧迷蒙地咕哝了句:“嘘,别吵……明日小测借我抄抄,下学请你和你阿兄去富贵楼吃全羊……”
卢汀雨趴在他身侧听清楚了这句话,不知怎的,心头就泛起一丝酸楚来。
她伸手摸了下心口的位置,感受到那里传来丝丝闷堵。
卢汀雨心说,所以这便是有心与无心的区别么……
她知晓江闲那句低呓并非是对着自己说的,而是对祁诛。
过往他们三人在卢家求学时,祁允的功课门门甲等,祁诛虽说也不差,但他自知不能盖过主子的锋芒,所以每次小测都故意少写一些。
那时二人以兄弟的身份伪装,祁诛明面上一直都称祁允为“阿兄”。
三人中祁允好学,祁诛好动,江闲懒懒散散却唯独对美食情有独钟,且他对着那主仆也是真心相待,从不吝啬给他们花银子。
祁允祁诛明着是遵循勤俭美德,实则二人生活上的拮据江闲却是都看在眼里。
但江闲从没戳破过他们,只是会尽自己所能的帮上一帮。
可真心相待最后却换来杀戮……
卢汀雨又看了他一眼,没在喊他,而是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嗅着空气里令人安宁的香气,也慢慢睡了过去。
算了。
那两件让她烦恼的事明日再说吧。
看来她很难指望江闲,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
翌日一早,卢汀雨就被屋外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原以为时辰还早,直到瞥见一地晃眼的碎光,她这才揉揉额头,心说,这香袋助眠的效果可真是不错,夜里竟连梦都没做过。
其实她刚成为人类时,第一次发梦就被吓到了。
虽说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梦,但作为系统,她是没有梦境的。
后来她日日做梦,天马行空地画面像是看过的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飞旋发散,卢汀雨才逐渐习惯,但有时梦的多了,醒来时还是会觉得疲累。
但同江闲一起睡的两个晚上,她都没有做梦。
卢汀雨显而易见地就怀疑到了那香气上面,她决定今日再去街上寻寻那味香料,顺便把祁诛也带走。
她瞬间就做了决定,大不了这十日她都拉着祁诛去街上游荡,反正夜里她会守着宿主,而祁诛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对江闲动手。
至少目前不会。
卢汀雨下床朝外面喊了一声,叫丫鬟们端水进来为她洗漱。
丫鬟应过之后,门很快开了,隔着一道帘幕,卢汀雨先听到的却不是丫鬟的回应,而是祁诛的声音:“汀雨,我和江闲先去饭厅等你,你收拾好便来找我们吧。”
卢汀雨听着这句话,总觉得祁诛似乎对她有话说,于是忙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过来饭厅之后,她先是看了一眼二人坐着的位置,发现江闲自动自觉坐到了前两日的位置上,主动将主座留给她,卢汀雨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刚坐下来,祁诛对着她就是一阵叹息:“我原想着在这儿多住几日陪陪你,可听江兄说你们急着要出门,我也只能先回禹州去了。”
“不过汀雨你放心,我会护送你们一段路程的,待日后我与阿兄空闲了,也会再来府上探望。”
祁诛说的情真意切,眼中满满都是不舍。
但卢汀雨却听得云山雾罩,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祁诛的话中之意。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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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太听懂,也没有冒然说什么,只是一味地配合着江闲点头,见祁诛眼中流露委屈,还僵硬的安抚了句:“以后总有机会见面。”
三人匆匆忙忙吃完了早饭,卢汀雨就跟江闲上了马车,祁诛也坐了进来,自己骑过来的那匹马暂时由小厮牵着。
只是他们一路南行,而禹州靠北,祁诛没送几步路,就下车告辞了。
祁诛走后,卢汀雨顿觉一阵松快。
抬头看了眼坐的歪斜的江闲,她这才问出心中困惑:“你用了什么手段将他哄骗走了?”
卢汀雨总觉得江闲没这个本事,但这江府只是寻常府邸,由于江家无人在朝中做官,所以也不会像其他府邸那样养些幕僚。
江闲品了口茶,慢慢将缘由道来。
他今日起了个大早,主动去祁诛练剑的后园偶遇,见到祁诛便拉着对方诉苦。
“我告知他,你因识别不出那味香料而心焦,整日吃不好睡不下,所以我便给京中阿母去了书信询问那香料生长在何处。”
“今早收到回信,那花就生在南边无海崖下,如今正是开花的季节,且那花期又很是短暂……”
江闲话毕,弯弯唇角说:“所以他就拜托我,一定要尽快带你去采花了~”
又加之两条路南辕北辙,祁诛就是想跟着去,也是有心无力。
卢汀雨听得一阵稀奇,不由靠江闲近些,惊喜道:“你竟能忽悠的他主动说要离开?”
江闲闻言摆摆手:“诶?这怎么能是忽悠呢?我的确收到了阿母的回信。”
他说着就装模作样从怀中摸出信来,展开递给了卢汀雨,卢汀雨伸手接过,见信纸上整整齐齐地簪花小楷写的很是娟秀,第一行字便是——吾儿亲启。
末尾落款处为:叶兰荷。
还真是?
可她昨晚才跟江闲说了香料之时,怎可能一夜间江闲就同远在京都的叶兰荷通了书信?
除非书信是一早就写了的。
卢汀雨看了眼正文内容,果然与香料的事没有半分关系,叶兰荷信中只说养在京中的黑花白点猪近日生了小猪崽,为了更便于形容猪崽的模样,叶兰荷还在信笺空处画了猪崽的简笔画。
最后洋洋洒洒感慨了一句——
养吾儿都不如养头猪!
卢汀雨看得嘴角抽搐,也总算知晓江闲这性子到底肖谁了。
但不论怎样,江闲确实顺顺利利骗走了祁诛,警报暂时解除,卢汀雨折好信纸问道:“那我们现下是回府上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