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莉眉头轻拧,早在十分钟之前她就发过消息,但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应该没事,斯理他是军校的,可以处理的。”,林一维了解过军校,对于异物的知识军校教的很详细,毕竟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遇上。
在霍内德虽然异物归稽察部管,但遇上大型异物事故军队也会出手,所以在这个界限上两者没有分得很清楚。
即使听到林一维这样说,安卡莉还是不放心。
外面的雪和刚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就是说稽察部的车一时半会不一定能上得来。
想到这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包里翻出一开始准备好的药包,“我去隔壁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
林景幸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安卡莉还来不及拒绝她,旁边的林一维不同意道:“卡莉好歹接触过异物,你去能帮什么忙?”
林一维并没有说教的意味,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这也让林景幸意识到自己如果去了只能帮倒忙。
“那你有事及时联系我们。”,她神情不安地注视着安卡莉。
林一维虽然平常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此时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劝告道:“小心点。”
安卡莉思索着点了点头,留下一句:“别担心,我有分寸。”
在打开门的时候她就捏碎了手心的驱虫液,这个东西的味道会让异物远离,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但十分钟还是能坚持的。
从房间一出来,安卡莉就看见了从前厅蔓延到连廊的藤蔓,密集程度堪比发现食物的蚂蚁,一眼看过去满眼的绿色。
这难道是藤蔓的特殊能力?
生长速度快?
之前看到过最常见的异物是猫科动物,那东西的能力是奔跑速度很快。
而且和她距离最远的异物颜色变深了很多,甚至和没有光源那处的颜色一样了。
但此时的安卡莉来不及细想,避开藤蔓走了几步来到旁边的房间敲了敲门唤道:“江斯理。”
没有人应。
到现在她的预感已经很不好了,如果江斯理不在房间,那也许……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滚烫的手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视线一转,她就看见了面前神色迷茫的人,她的背抵着墙面,门缓缓地被关上,没有留下一点光。
这时候安卡莉甚至还有空去想,这个民宿的门缝做得很好,不怎么透光。
“卡莉……”
听见对方的声音,安卡莉心中的担忧落了地。
全黑的环境让她的感官异常敏感,她能听见耳边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其中交杂着潮湿的水汽。
同时,她还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温热感。
这时,一段冰凉柔软的物体在往她的脖子向上攀,就好像是什么软体动物一样。
是什么?
不知名的东西让她的心跳有些快,手紧贴着墙壁往上摸,如果这个房间布局和隔壁一样的话,那开关应该也在这里。
果然。
亮光跃进,整个房间忽的清晰起来。
随即一抹绿色消失在余光中。
这时她才看见面前的人用着那双浅淡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白皙的脸上红晕连成一片,额头的碎发自然垂下,扫在了他的脸上,连眼尾都泛着亮色。
安卡莉试着推了推对方,纹丝不动,但却感受到了他滚烫的体温,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江斯理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其他的衣物……,她的目光移到屋内,都被对方脱在了沙发上。
看到这一幕,安卡莉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自然地动了动被握住的手。
但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对方,手腕处的力气更明显了些,对方也离她更近了。
安卡莉:“……”
该说不说这人真的好看。
纯黑色的头发自然垂下,形成阴影打在眼睛上,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
双手虽然细长,但确不失力量感,而且能看见下面泛起的青筋,是浅浅的浮在皮肤上的,非常有骨感美。
挺符合她的审美的。
只是……
安卡莉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景中。
她很轻松地将手抽出来,然后与对方的眼睛对视,她询问道:“江斯理,你……现在还清醒吗?”
江斯理用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看着她,紧接着像是被电触到了一样,很快松开她的手,离她远了一些。
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抬手压着皱起的眉头,唇紧紧抿着,突然之间他绊住了床脚,身体一个不稳。
安卡莉的心瞬间提起,手都伸出去了,就见他坐在了床上。
这瞬间,她看见了他身上泛起了大片的粉色,而潮红的脸在彰显他的不适。
见对方有了意识,安卡莉向前走了几步,俯身将手覆盖在对方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手心传来烫人的温度,“除了发烧,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向他询问。
江斯理坐在床角,弯下身,用手撑着不停跳动的额头,敛眸,平常懒散的声音此时异常嘶哑:“头…疼。”
发烧加头疼,这已经让安卡莉确定对方进入了异化期,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更加不敢乱动。
药包里的药物对他没有用,而且她在这里有可能还会让对方出现安抚期。
安抚期是指在异化期这个时间段内,如果对方接受了安抚者的安抚行为那就会出现和异化期一样为期三天的安抚期,这个时期异化者非常依赖对方的气味。
如果安抚者没有这个意愿,也可以将异化者移交异化生物部的异化者隔离室,让官方工作人员对其进行隔离。
同时对于被安抚过的异化者也许会出现过度依赖的状况。
即使在三天的安抚期过去之后,用其他的手段减轻安抚症,依旧会出现明显的心理症状,依赖安抚者,这被称为安抚后遗症。
但不是每个异化者都会出现安抚期和安抚后遗症的。
她去看对方的脸,少年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红晕的脸。
现在的情况告诉她,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安卡莉动作顿了顿,往后退几步,思考着开口:“你自己先待着,我去……”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人牵住了手,热度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手腕向上延伸。
“……别走。”
生涩沙哑的声调无一不在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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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江斯理此时的难受。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意味着什么,被安抚之后的症状会比没有被安抚的要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安抚过后的异化者会出现安抚后遗症。
就像是经常用了止痛药的人,享受到了片刻的平静之后,就对一点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发烫的皮肤,像针扎一样的脑袋,仅仅是闻着淡淡的木质香气,他就觉得疼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就好像他在沙漠里徒步了太久,口干舌燥到不行的时候看见了水源。
安卡莉本想把手拿出来,也许是因为对方疼痛过于明显,导致他的反应迟缓,她轻轻一用力,江斯理就往床沿上倒,然后摔在地上。
江斯理嘴里发出难受地呻吟声,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现在不只是头,连四肢都疼得厉害,根本就没有支撑他身体站起来的力气。
这种疼痛甚至比他当时被枪支击中手臂的疼痛来得更剧烈。
安卡莉愣了几秒,然后迅速将人扶起来。
她的手刚刚扶起他的头,江斯理迅速将头移到一旁,“别,看我。”,他现在的样子狼狈透了。
但这样的距离,让她身上的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五官,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他的全身,就仿佛身处在一片大雨过后的森林一样,清香悠长。
但,不够。
还是不够。
他想要更多的味道。
想要除去香水味后的味道。
如同溺水的人会死死抓住浮木一样,他也同样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到青筋暴起,好像只有这样他的疼痛才能再次得到缓解。
安卡莉缓缓吐出一口气,成为异化者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她感到怀疑。
她轻拍了他的脸,“江斯理,你知道被安抚的后果的。”
安卡莉可不想这件事被江祈知道以后误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毕竟接近江家二公子成为他的安抚者,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大动作。
即使她没有那个心但一旦出现了这种事,那就是两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在对方意识不清的时候,安卡莉准备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因为对方过高的体温,湿润的呼吸让她的手无处安放。
但没有想到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对方的手就立马又重新紧紧圈住她的手,挪不开分毫。
看着他轻颤的眼睫,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指尖发痒,但很快就被他说出的话抑制住了。
“我知道。”
执拗带着潮气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在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时就想起了他哥曾经说的话。
“江斯理,你应该多提高一下警惕,异化期随时有可能出现。”
“而且在异化期一旦被安抚,你知道后果的。”
是的,他知道,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推开她。
甚至…想要更多。
他好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接受对方的安抚。
他想要安卡莉身上浅淡的香气沾染到他,包裹着他,最好他的身上也同样是这样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安抚期的影响,只要一想到对方的气味消散在他的四周,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捏住,然后紧握。
喉间泛出酸涩,闷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