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这人吧，工作之外几乎没啥不良爱好。虽然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意外地活得特别自律，这种反差，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给自己定了什么《最强咒术师行为守则》。
江訫月：我有罪，我不该烫头喝酒蹦迪。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江訫月正兴致勃勃地教众人用中文喊“干杯”，虽然谁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咒灵会精通中文，而伊地知甚至敢直视家入硝子的眼睛了，偶尔还能接上几句话。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家入硝子的手机突然弹出个新消息，她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然后看向江訫月：“你家五条老师发消息了。”
“？”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江訫月，上面赫然显示着五条悟发来的猫咪表情包，配文“我家小朋友没给你添麻烦吧？”。
家入硝子嗤笑一声：“人不到场，倒是挺会远程查岗的。”
“小、小朋友？”
这个称呼让江訫月双腿一软，险些当场下跪。
一旁的伊地知醉醺醺地点头附和：“五条老师确实很擅长给人起奇怪的昵称呢。”不过话刚说完，他的脑袋便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彻底醉倒过去。
家入硝子见状，平静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代驾电话。然后将伊地知的外套搭在他肩上，又往他口袋里塞了张写有地址的便签。不一会儿，代驾司机便赶到现场，在她的指挥下将不省人事的伊地知稳妥地送上了车。
江訫月正想帮忙搀扶，眼前突然跳出一个“限时抢购”字样的弹窗：
【限定居酒屋怪谈场景套餐】
【原价500积分→惊爆价300积分（倒计时00:14:59）】
【包含：
1.怨灵老板娘NPC×1
2.醉汉客人NPC×1
3.吊死鬼厨师NPC×1
4.5条规则槽位。】
这可是自带NPC的完整怪谈场景啊！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眼看着倒计时数字已经跳到了00:09:23。
买了！
她深呼吸，按下了确认键，看着好不容易攒的积分瞬间缩水，心都在滴血。
【交易成功！当前积分余额：350】
【温馨提示：钱没了可以再赚，怪谈错过了可就真没了～】
滚，要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吐槽得罪系统了，下一秒又弹出了一个提示。
【系统提示：防护机制失效，酒精代谢速率降至10%】
江訫月：？
家入硝子刚送走伊地知，转身就看见江訫月对着空气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却见对方突然晃了晃身子，脸颊泛起两团红晕，平添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你还好吗？”家入硝子快步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訫月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视野里家入硝子关切的面容突然洇开成模糊的水彩。她下意识想抓住什么，膝盖却软了下去。
“完了，好像有点上头了。”她含混地咕哝着，话音未落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去。
说实话，明明平时酒量还不错的，都怪这个该死的系统强制附加的醉酒状态。
可是预想中冰冷的地面并未迎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将她捞住。
“美子啊，你这是喝了多少？”
那声音带着惯常的笑意，江訫月努力聚焦视线，朦胧间撞进五条悟那张被居酒屋暖光镀上柔焦的容颜。
他不是刚发消息吗？怎么人直接回来了。
算了，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事，确实很符合他的作风。
他此刻正俯身看她，橙黄灯光勾勒着他鼻梁的弧度，将本就精致的轮廓雕琢得愈发优越。江訫月混沌的脑海里突然浮起烂俗的谚语——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
还真是通“帅”膨胀，本来可以用一个“真帅”来形容，但是现在她酒精蒸腾的思绪里出现一连串的膨胀表达：这人怎么连下颌线都像被神明亲吻过似得，帅得犯规啊，根本就是行走的芳心纵火犯！
“五、五条老师？”江訫月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声音因为惊讶而拔高，“您怎么在这里？”她手忙脚乱想站直，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手。
五条悟慢悠悠直起腰，顺手把她也拉了起来：“来接我家不听话的小朋友啊。”他故意拖长了“小朋友”三个字，尾音打着旋儿往人心里钻。
这个词让江訫月有些心虚，明明没做亏心事，却莫名想起小时候逃课被班主任当场抓获的窘迫。
就像现在这样，喝酒被监护人抓了个现行。
她偷偷用余光丈量两人之间的身高差，灯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淌过蜜糖色的光，将男人挺拔轮廓镀得愈发清晰。她忽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按实际年龄来算，眼前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男人，竟比自己年长了八岁。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年上，难怪每次对上他都莫名气短。
她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栽去，慌乱间一把攥住了五条悟的袖口，却被他反手稳稳托住了手肘。
“站好。”他的声线突然沉了几分，手指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偏头，“硝子，她喝了多少？”
“理论上两杯啤酒不至于这样。”家入硝子耸耸肩，“看来这位咒灵小姐酒量不太好。”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监护人来了，我就功成身退。明天还有解剖。”
五条悟微微颔首，目送家入硝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仍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江訫月，挑了一下眉梢：“能走？”
“可以！”江訫月用力点头，结果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攥紧五条悟的手臂，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早知道多吃两粒花生米了，要不也不能醉成这样。
【限时任务触发：用彩虹屁征服眼前这位绝世帅哥】
【任务奖励：积分+200，醉酒debuff解除】
【失败惩罚：宿醉头痛加倍】
系统提示音在她混沌的脑海中突兀响起。
哦，小小任务，拿下。
酒精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把理智撞得七零八落。她盯着月光下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突然觉得，酒壮怂人胆，不夸白不夸。
她仰起脸，醉意朦胧的眼底映着路灯细碎的光：“五条老师，您今天特别好看！”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的话语。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即笑出声：“哦？平时不好看吗？”
“平时也好看！”江訫月立刻直起身子，醉醺醺的脸上写满认真，结果差点又栽倒，被五条悟一把扶住。她晃了晃脑袋，努力聚焦视线，“但是今天特别好看！眼睛像……像……”
五条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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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地微微低头，安静地等她下文。
“啊！我知道了！”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像蓝宝石泡在银河里！”说完还用力点头，仿佛对自己的比喻十分满意。
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准确来说，是江訫月整个人都快凑到五条悟身上了。
白发教师忍俊不禁，他微微后仰，抬手用食指抵住江訫月的额头，将她推回安全距离：“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江訫月虽然确实微醺了，但意识尚存，她朦胧间察觉到，这个平日里总爱动手动脚捉弄人的最强咒术师，此刻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托住她手肘的力道很稳，扶她肩膀的动作很轻，他在这种时候反而会恪守分寸，出乎意料地懂得尊重人。
“是真的！”她固执地强调，系统迟迟没有跳出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让她急得直跺脚，“老师您知道吗？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这话我爱听，展开说说。”五条悟愉悦地眯起眼睛，嘴角越翘越高。
她豪迈地挥手，“老师是最强的！天上天下唯您独尊！”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少女，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这么夸张？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夜风拂过脸颊，江訫月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抬头看着他，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那轮廓俊美得近乎虚幻。
“老师您知道吗？您就像宇宙大爆炸时最亮的那颗超新星！是行走的荷尔蒙反应堆！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物理法则的挑衅，不然怎么解释您一笑就让万有引力失效？您摘眼罩的瞬间连光速都要羞愧地减速！您就是行走的文艺复兴！是活的世界奇迹！”
她零帧起手，总之没有一点对美色的觊觎，只有对语言艺术的追求。
【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
【获得积分：200，当前积分余额：550】
【醉酒debuff2个小时候自动解除】
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睛，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突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江訫月猝不及防，几乎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夜风掠过耳畔，她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五条悟抱在怀里。
【叮！接触面积达标！获得碎片×5！】
“老师？！”
“安静点。”五条悟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他带着轻快的笑意，“看你这么夸我的份上，带你回家。”
“哦。”
江訫月渐渐放松下来，侧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隔着衣料，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某种令人安心的节拍器，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老师。”
“嗯？”
他却没有得到回应，五条悟微微低头，却只看到她已经蜷缩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月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他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调整了抱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他静静地凝视着这张毫无防备的睡颜，这真实的触感，这鲜活的生命力，哪里像是个咒灵？
“真是……”五条悟轻声自语，“酒量这么差还敢喝。”
下一瞬，两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月光笼罩的安静小路。
若是平日，他定会直接把人提回去。但今夜，就破例这么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