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说来就来,噼里啪啦砸得窗户直响。
江訫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翻了个身,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点。作为咒灵,她其实根本不需要睡觉,但谁规定当咒灵就不能睡觉了?
现在虽然不用吃饭喝水,但赖床的快乐她可一点没丢。雨声哗啦啦的,她裹紧被子,心安理得地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可是眼前突然跳出了个弹窗——
【月黑风高暴雨夜,正是贴贴好时间,勇敢月月,不怕困难!】
江訫月:“……”
你这是正经的系统吗?
【本系统绝对正经!只是偶尔会为宿主的贴贴进展感到着急!】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行字看了两秒,然后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可是余光却瞥见门缝下漏出一线光亮。
五条悟还没睡。
和他“同居”日子里,她每天被迫见证这位最强咒术师的非人作息。
作为咒术界的最强者,五条悟的时间总在透支,深夜批改文件到凌晨,醒来后又精神抖擞地指导学生训练。
这人……是不会累吗?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了床头柜上的库洛洛手办,最终还是掀开被子,晃到客厅。暖黄的灯光下,五条悟正窝在沙发里批改文件,茶几上堆着厚厚一沓任务报告,
“怎么,咒灵也会被雷吓到?”
他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慢悠悠地开口,手腕一翻又签完一份报告。江訫月忍不住吐槽:“……您这是人类该有的工作效率吗?”
五条悟这才从文件堆里抬头:“难道美子在担心我猝死?”没等她回答又笑嘻嘻补充:“放心啦,等批完这些就去睡……大概?”
窗外的雨声渐急,他的笑意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轻薄。
这个总把“最强”挂在嘴边的男人,或许比任何人都明白力量的代价。他的玩世不恭像层透明的茧衣,内里早已将整个咒术界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肩上。
——就像他总说“要培养下一代”,却从不提自己为此熬过多少通宵;
——就像他总笑着应付高层刁难,却没人见过他独自处理文书到天明的背影;
窗外的雨势渐猛,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五条悟突然叹气,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啊,好麻烦,干脆把总监部炸掉算了。”
江訫月没有接话,而是默默走过去,拿起他批到一半的文件。
“五条老师,您每天就睡三个小时真的不困吗?”她实在忍不住。
“足够了。六眼的运转本来就很耗能,睡多了反而头疼。”他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抽走了他指间的钢笔。
“我觉得。”就看见她啪地合上文件,“您现在应该睡觉了。再这样熬下去,您这张价值十个亿的漂亮脸蛋会迅速衰老的。”
五条悟一愣,眨了眨眼:“诶,这是命令吗?”
她抱起那摞报告,语重心长:“是的,最强也是要休息的。”
雨声中,男人的笑声终于染上几分真实的温度:“好嘛好嘛,听你的。”
说这话,他像是想到什一样:“对了,明天我有个特级任务要处理,得去国外,我已经跟硝子打过招呼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她玩。”
江訫月却很警惕:“确认一下,我不用跟着?”
五条悟不禁挑了挑眉:“怎么?也就几天不见,就舍不得老师了?”
“您其实就是怕我偷偷溜走吧?才让家入硝子看着我?”
“哎呀,被发现了,要是敢跑路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闻言,他抬起头朝她笑,说着会生气,语气倒是很轻松。
说着,他懒洋洋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江訫月坐下,等她落座后,自然而然地捉住她的手把玩起来。
“美子的手还是这么凉呢。”他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与她冰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叮!接触面积达标!获得碎片×1!】
算了,摸吧摸吧,起码也算是某种形式躺平了。
她不主动贴,架不住某个白毛教师硬要贴上来啊?
“咒灵本来就没有体温。”她抗议,却任由他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
“是吗?”他忽然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那我帮你暖暖?”
这!
江訫月触电般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他唇边的笑容很好看,在灯光映衬下,他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柔光,即便戴着黑色眼罩,也掩不住那张脸的惊艳。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唇形优美,每一处轮廓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银白色的短发泛着细碎的光晕,衬着冷白的肤色,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真实的通透感。
江訫月觉得他好像一只挪威森林猫,那是种大型长毛猫,它也是这样优雅地昂着脖颈,蓬松长毛泛着绸缎般的光彩,冰蓝色瞳孔里盛满与生俱来的骄矜。
“您还是赶紧睡觉吧。”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在心里默念三遍美色误人,这才绷住表情。
“好好好,听你的。”五条悟却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低笑一声直起身。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临走前还不忘揉乱她的发顶:“记得帮我看着点悠仁训练。”
他顿了顿,“晚安哦,美子。”
房门轻轻合上,江訫月轻轻叹了口气。窗外,雨声渐歇,东京的夜空隐约透出几颗星星。
*
第二日,随着五条悟的出差,整个高专似乎都安静了几分。江訫月跟着家入硝子穿过长廊,她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忽然侧头看她:“说真的,我挺想解剖你的。”
江訫月踢着不存在的小石子,“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估计连细胞结构都找不到。”
家入硝子突然笑出声,那个厌世感美人第一次出现点鲜活的表情:“确实,你这样的咒灵我还是头回见……能正常进食?”
“能,但完全没有饥饿感。”她实话是说。
“有意思。”她从抽屉摸出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那这个呢?”
江訫月眼睛一亮:“这个可以!等等,你该不会想灌醉我做实验吧?”
家入硝子把白大褂往椅背一搭,举起自己那杯:“谁知道呢,反正五条回来前,我们有的是时间。”
江訫月小啜了一口威士忌,这辛辣又醇厚的口感太过真实,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其实我最喜欢喝小麦饮料。”
家入硝子正往杯里加冰,闻言挑眉:“什么是小麦饮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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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啤酒啦~”她笑嘻嘻地比划着,“可不就是小麦酿造的嘛。”
家入硝子轻笑出声:“可以啊,下班带你去巷口那家居酒屋。”
江訫月提议:“那要不要叫上伊地知一起?”
家入硝子抬眼看她:“嗯?”
“你看他最近,”她掰着手指数起来,“又要安排五条老师的行程,又要应付上层的,黑眼圈都好大,感觉随时会猝死在报告堆里。”
她闻言,意味深长地打量她:“没想到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那当然!”她笑着,“我这叫对社畜的终极共情!”
家入硝子直接掏出手机,爽快地道:“行,那就这么定了。让我看看,今晚八点,他应该刚开完会。正好让他请客。”
昏黄的灯笼在木质门楣上轻轻摇晃,将招牌影子投在石板路上。推门而入的瞬间,烤鱼的焦香混合着清酒的气息扑面而来,木质吧台被经年累月的使用磨得发亮,里面的客人很多,一大部分都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江訫月觉得霓虹人也挺压抑的,角落里两个中年男人正用涨红的脸互相鞠躬道歉,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真是抱歉”和“我才是该道歉的人”。
果然,这些被职场规训得体面的社畜们,只有在酒精里才能短暂地做回活人。
家入硝子懒洋洋地道:“这才是真实的东京啊。白天是精密运转的齿轮,晚上是泡在酒精里的发条。”
而伊地知正紧张地推了推眼镜,他的手指在菜单上微微发抖。他偷偷瞥了眼对面正在点烟的家入硝子,心跳快得不像话,这简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
虽然严格来说,现在是一男一女一咒灵的诡异组合。
服务员适时地打破了沉默,她端上免费的前菜,一碟腌渍大头菜在桌中央显得格外单薄。江訫月盯着那碟小菜,思绪突然飘远,这要是在种花家,起码也得送上盘毛豆。
家入硝子向服务员比了个手势:“先来三杯冰生啤,一份刺身,再加个烧鸟拼盘。”
江訫月内心在流泪:好想吃种花家的烧烤,这烧鸟哪有孜然羊肉串香啊。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端着冰镇啤酒走了过来。伊地知洁高连忙双手接过酒杯,他借着放酒杯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了硝子一眼,又迅速垂下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弄着面前的餐具。
江訫月倒是没那么多顾虑,直接举起酒杯,爽快地和他们碰杯:“干杯!”说完便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下去,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成为咒灵后,连酒精代谢都变得迟缓了,这种微醺的眩晕感能持续多久呢?
【成就解锁:对瓶吹的艺术(谁说咒灵不能吨吨吨?】
【温馨提示:10个成就可以兑换一次抽卡,当前进度:9/10】
家入硝子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幕:“五条那家伙滴酒不沾,他的咒灵倒是喝的正欢。”
见江訫月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淡淡地补充道:“他在居酒屋永远只点儿童套餐,还必须附带玩具的那种。”
江訫月忍不住想象着那个画面,一米九的最强咒术师,戴着标志性的黑色眼罩,兴高采烈地摆弄着儿童套餐送的塑料小玩具。
只爱吃甜食,而且滴酒未沾。
真是出乎意料地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