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郁离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被绑在椅子上,连嘴巴都被胶布封住了。
记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
今天是周一,她像往常一样下了公交车就直奔学校,可是她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有一个穿着学院教职工制服、但有些脸生的男人敲门告诉她,教研组的组长有事情找她。
郁离还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纰漏,和同事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马上跟过来了,她注意到这个职员有些跛脚,追上他后,还特意放慢了脚步,可他们人还没走几步,那名男职员突然一百八十度扭过脖子朝她狰狞一笑,她被吓了一大跳,然后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了。
暑假期间,教学楼几乎是锁着的,这也意味着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她现在被绑在一间大教室的讲台椅子上,面对着台下二百多个空荡荡的座位。
把她绑来这里,是想给她造成什么职业上的心理阴影吗?她以后可不想当一名一上讲台就腿软的老师啊!
这么想着,坐的椅子突然被人转了个方向。她身后的讲台上,站着刚刚把她骗来的那名教职员工,个子矮小身材瘦弱,脸色还青白交加,猛的看过去还挺瘆人的。
“原来你是向导啊。”那人对着她阴郁的笑了,显然不怀好意。
“呜呜呜。”
嘴巴说不了话,郁离在心里咆哮:你这变态,快放了我!
“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啊,噢,对了,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吧?”男人突然凑近她的脸,那双灰白的眼睛底下似乎有几十只虫子同时在蠕动,脸上青筋不断膨胀,似乎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男人浑身发痒,他拼命的撕扯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开始徒手撕开自己的脸、喉咙……衣服下的胸口、大腿,被扯下的的皮肤像蜡烛一样融化,最后像烂泥一样堆在脚边。
他真实的容貌也逐渐显现出来,正是前天逃走的蜘蛛男。
“这么热的天,再新鲜的人皮也容易腐烂发臭,变得更不好保存了,你说是吧。”蜘蛛男八双眼睛一齐盯着她,“为了你,我可是冒着中暑的风险呢。”
“呜呜呜。”
“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瞧我,自说自话了这么久,都忘记待客之道了。”蜘蛛男稍微退开了几步,抬手用尖锐的指甲划开她脑后的胶布,粗鲁的撕了下来。
郁离注意到了他的断肢,现在他只剩下七只脚了,但是腹部的伤口却已经完好如初,不管怎么样,郁离不打算再刺激他,“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缺勤的话会被扣工资的,你知道吧!”
“所以呢?”蜘蛛男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
“所以拜托你快点直奔主题吧,记得一定要长话短说,我真的赶时间。”
郁离好像很真诚,态度上也很配合,但是蜘蛛男却莫名的感到自己被讽刺了。
“我的时间可比你宝贵多了!”
“那你快点说吧,到底为什么抓我?”郁离又开口催促道。
蜘蛛男很久没有这么暴躁了,他腿上的伤口还隐隐幻痛,眼前这个女人明显和那个害他自断一腿的哨兵是一伙儿的,要不是东西还在她手上,自己第一时间就想留她一口气,让她活生生看着自己把她的皮一寸寸剥下来,“东西在你们手里吧,交出来,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离看到蜘蛛男窸窸窣窣的靠近了自己,他举起前肢,一节节的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变换角度,似乎在考虑用什么方式刺穿她的头颅,上面的刚毛就像黑黢黢的松针,每次划过她的脸颊,都会又疼又麻,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大概起疹子了。
“我很好奇,到底是你的嘴更硬还是你的头骨更硬……”蜘蛛男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的浑身颤抖起来,他的八只眼睛在覆膜下发红发亮,压抑着的施虐欲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但是他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空着手回去并不会现在去死好上多少,他不敢赌,唯恐泄露自己任务失败的消息,只要有一丝将功赎罪的机会,他都要牢牢抓住。
现在他只能忍着。
“那个和你一起的哨兵呢?如果他知道我把你的腿切下来的话,会不会痛苦到恨不得用自己的来换?”蜘蛛男换了角度,折磨她而又不至于杀死她,让她和自己一样失去一条腿如何?
“那我宁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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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既然左右都要死,不如留个全尸,倒还体面一点。郁离一边说着,一边带动椅子往后不停的挪啊挪……但是这点距离,蜘蛛□□本没放在眼里。
“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蜘蛛男挥动前肢,嗜血的冲动令他精神极度亢奋,催促着他毫不犹豫的朝郁离的左腿砍去。
“等等!”郁离惊声尖叫,“东西不在我这儿,真的,你杀了我也没用,我根本不认识那天的哨兵!”
蜘蛛男更生气了,“你能不能等我砍完了再喊,吵死了吵死了!”
“不行!我都快死了啊!啊!谁来救救我啊!”郁离边哭边喊,声音在整个空旷的教室里回荡着,再不喊这辈子都没机会喊了,她嚎得天灵盖都跟着颤动起来。
“我恨噪音污染!”还好他没长八只耳朵,不然脑浆都会被她吵出来……此时,蜘蛛男的耐心全面击缶,本来还存着要把她带回组织废物利用的念头,此刻也荡然无存,“你去死吧!”
他浑身都是毒,哪怕蹭破点皮,也会一命呜呼的,中将夫人惨死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郁离的脑子迅速闪过。
郁离的脑子,胸口,心脏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灼烧,下一刻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她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把自己团团围住,这种无形的力量甚至令蜘蛛男的动作变得迟缓……就连角度也偏离了既定的路线,刺穿了……她的手臂。
毒素蔓延得很快,郁离感觉到不到手臂的疼痛了,因为她现在全身骨头缝都疼的发颤,就连体温正在飞速流失,她在失温,意识也逐渐模糊,她要死了……
但最先倒下的,却是蜘蛛男的躯体。
——一柄熟悉的雪亮长枪利落的收割了蜘蛛男的头颅,他的头颅在地上砸出闷响,八只眼睛整整齐齐的,都还来不及闭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是谁呢?郁离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
她被人抱起来,身体有时冷得像要结冰、有时候又热得像要烧成灰烬……那个人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我不想你有一天也这么消失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