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帖主是谁?这么神秘?在论坛上从未活跃过?有什么证据吗?】
【其实我早就开始偷偷地嗑他俩了……】
【可是小HJY暗恋LX是人尽皆知的事啊!】
【别管了,我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我有个朋友有一次看见他们……】
……
相比于成天看腻了的程锁锈相关,从程锁锈进入南城国际的第一天开始:【你们见到咱学校的新人CSX了吗?该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了吧?得蝉联三年。】
那时还有人摸不着头脑:【CSX是谁?好难解码。】【不会是我今天一眼看到的那位吧……虽然新来的一批学生里有很多漂亮MM,但有一个明显不像在同一图层。】
后来“CSX”这三个字母几乎每天刷屏:【今天在餐厅吃饭坐CSX隔壁桌,长得好牛逼!】【扒一扒CSX家到底有多富?】【CSX和LX好配……可我是唯粉怎么办?感觉女王大人的风头都被抢一半,还是怀念高一时她单打独斗的样子。】【CSX以后也不来上学了吗?】……
所以相比于千篇一律的“CSX”,突然蹦出的扈家兄妹的大瓜显然更抓人眼球。
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人跟帖发布了3000余字的扈家兄妹骨科同人文,底下一片叫好,说【爱看多更】。
更过分的是:【有车吗?】
晚上程锁锈和陆巡躺在床上,相安无事,她在用平板玩《飞机大厨》,那款相当风靡的模拟当空姐的游戏,放在身旁的手机忽然响。
陆巡眼也不斜:“鱼?”
程锁锈不急于否认:“哇你好酸。”
为证明清白,她没看清来电者便手指一划,接通电话,顺带按免提,脑袋才反应过来刚才显示的名字是谁,扈家邑的声音已然从手机中传出:“喂?锈锈?”
“欸……”
陆巡目光终于落过来。
这感觉,怎么好像是和他兄弟偷情被抓包?
虽然程锁锈和扈家邑有彼此的电话号码,但他们几乎不单独联系,而程锁锈好像知道扈家邑这通电话是所为何事了,右眼皮一跳,扈家邑继续说:“锈锈啊,我已经把我妹给教育了一顿,她知道错了,学校论坛上的帖子也删了,你应该知道是哪篇吧?她说她会给你挑一套你喜欢的乐高,下次去陆巡家时带去,再当面和你道个歉。”
陆巡莫名其妙地看着程锁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啊,好……道歉就不用了。”程锁锈慢悠悠地说,“我也会删帖。”
“嗯……不好意思。”
“……没事。”
电话挂了。
尴尬的气氛让人窒息。
“你发了什么帖子?”陆巡倒感兴趣。
他接过程锁锈递来的手机,程锁锈在一旁托着脸看他。
于是他们重逢以来,程锁锈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发自内心,仿佛在他们没有分手之前,仿佛在一个很平常的夜晚,他看过她分享的什么特别奇葩的见闻。
他手指不断往下划,点评道:“这人的故事写得不错,就是人物和真人不太贴,尤其是扈家邑,可能是因为作者跟本人不太熟。”
“谁能和他熟?他一直隔三差五不上学。”
陆巡笑。
“好了,别研究了,赶紧把帖子删了吧,正主正等着。”
程锁锈拿回手机,回到帖子顶部,点击标题下方的小垃圾桶图标,弹出提示框:【确认删除?】
选择【确认】。
“扈嘉怡发了什么帖子?”
程锁锈翻个白眼:“说我被包养了,还鼓动大家去查。”
“呵……”
陆巡想了想,又给扈家邑打去个电话,给程锁锈这事做了个完美的善后工作:“喂?家邑,我家有个公司最近要请明星做代言,小怡不是特喜欢陈崇明吗?多半能谈下来,到时候和对方商量一下,拍摄时带着小怡去拍合照吧。”
“哦,好。”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都笑了。
“和小怡说,对锈锈姐姐好点,锈锈姐姐以后说不定要进娱乐圈,到时候她想要陈崇明多少张签名多少张合照都行。”
“好。”
没多久,南城国际中学的论坛里冒出个帖子:【到底是谁发的HJY兄妹是真骨科的帖子???】
【是啊,怎么突然删了?】
【CSX被包养的那篇也没了。】
【难道说……是同一个人用两个账号爆出了两个大瓜,同时惹到CSX与HJY,惨遭人身威胁,害怕得自己删帖了?】
楼越盖越高,有人关心帖主:【那个发帖人怎么了?让帖主这么抓狂?】
帖主似乎对有人能抓住重点而感到非常欣慰:【我写的HJY兄妹的骨科文没保存,已发表连带在帖子里正编辑的总共5000多字全没了!!!】
【啊,这么惨……】
【节哀……】
【文坛巨星的陨落啊。】
帖主道:【天杀的!我早晚揪出来这个发帖的人是谁!!!】
程锁锈依旧在陆巡身边玩游戏,突然捂住脸打了个喷嚏。
*
周六程锁锈五点醒来,飞速关掉枕边正轻轻震动的手机闹钟。
回头看陆巡一眼,他还睡着。
松一口气,因为没告诉他自己要去做车模而感到心虚。她蹑手蹑脚地收拾,不确定中途是否将陆巡给吵醒过,以他那性子,以及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即使察觉了也不会问她,然后她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出了门。
在小区外的便利店买了酸奶和面包,打车前往会场,路芸也起得早,给她发语音:“鹿鹿,你出发了吧?能准点到吧?”
【能的路姐。】
自见识了这次车展的面试方式后,程锁锈就觉得自己太天真,这样看似简单又来钱快的法子根本就是陷阱,现在路芸通知她仍可以去车展也像陷阱,但那一刻她突然好奇了,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5000块钱她到底能不能拿到手。
咬着酸奶的吸管,一路堵车,她便巴巴地望着外面通行的车辆与往来的人群。
竟然还有夹着公文包去上班的,她平时根本不会看到这样匆忙的街景。
她都是坐着舒服的保姆车,两耳不闻窗外事,进高端商场,进品牌酒店,进网红酒吧,奔赴机场……现在她一出陆巡的小区就觉得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很真实的,很残酷的,很冰冷的,很弱肉强食的,很危机四伏的世界。
可是她刷了这么多天求职平台,其他兼职几乎要占用她全部课余时间,甚至还不够,她又哪有精力去学表演,直接与初衷背道而驰,何况迟早要被陆巡给发现。
这时她就想,不如直接和陆巡摊牌,说明她未来的规划——先往演艺圈这条道上努力,让他资助自己学表演,虽然结果难料,以后就算成不了名,她哪怕当网红也会把钱赚回来还给他。
不然呢?不该还吗?
说白了,她家现在成这个样子,她和陆巡已经没有未来可谈了,她有自知之明。
每次回到陆巡家,在他的身边,仿若无事发生,可她知道她身后已经空空荡荡,她再也没有了这年春天时从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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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身边有他或是无他的底气,现在有他或是无他都会对她的生活、未来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所以她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不敢去和陆巡谈,就好比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希望这段虚浮的日子能再长一些,长那么一些。
到了喧哗的会场,又是路芸在门口接她,带她去化妆间,将她按到椅子上说:“我再去门口迎迎其他姑娘。”程锁锈便坐在妆台前任人摆布了。
镜子边一圈强烈的白色灯光射出,照出一张无懈可击的脸。
化妆师下手前都不免犹豫,侧过头,在这强光中看了又看,有一种自己终于熬出头、在给某位明星化妆的错觉,只是旁边其他化妆师与模特的嘈杂声将她拉回现实。
程锁锈闭了会儿眼,再睁眼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皱眉:“这是熊猫妆?”
“咳咳,烟熏妆。”
化妆师说罢摆弄着桌上的工具,程锁锈能看出她十分亏心。
在对方选出一根色号超级死亡的口红后,她问:“能换一支吗?或者我能不能自己改妆?”
化妆师抿了抿唇:“姑娘,真不是我审美不好或水平不行,只是不同的展台有不同的要求。你在D区,新概念车型展台,就得要这个风格,我们化妆师也是受委托办事。”
程锁锈往椅背上一靠,不说话了。
造型师又给她做了个贴头皮的盘发造型,发了套很有年代感、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的黑色浅V长裙,程锁锈觉得自己奶奶见了都会嫌土。
被指引到D区的新概念车型展台,这地方在顶楼不说,说是在犄角旮旯处也不为过,真不知道前来观展的人是要多闲,才能弯弯绕绕地找到这儿来。
这里展示的也不是主流车型,而像每家公司天马行空研发出来后又淘汰掉的产物,十分诡异,但被美化地打上什么“未来趋势”、“颠覆时代”的标签。
与程锁锈共事的另三位车模显然也不受主办方待见,妆面与服装的质感都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被选中又被打发到这里。
可程锁锈来时看过其他展台,都被设计得细致考究,站在那些灯光下,造型精致的车模就如同站在滤镜中的仙女,她们则如同在拍摄外星人入侵的影片。
她在被定妆后就明白了,是她面试时一身反骨,可主办方和路芸都看重她条件,不舍得让她这条要上钩的鱼跑掉,于是在整她,让她心里不平衡呢。
若她是个涉世未深、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说不定真会掉入这心理陷阱,不甘心自己不受待见,低明明外形不如自己的人一等,也为了更多报酬,便会想要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而这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过程,就是他们想要的。
来这展台的人果然少,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车后有讶异,有惊奇,有鄙夷,有嫌弃……很少很少有那么两三个人会觉得有趣,拍几张照片,而他们扫过程锁锈身上的目光都非常平淡,甚至还带着看这些车时流露出的不解和不屑。
程锁锈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人这样看自己。
中午吃饭时,要到展板隔开的后台去吃盒饭。
结果展台的两名负责人占据了唯一的一张白色塑料圆桌,且在那儿旁若无人地抽烟,程锁锈和其他三名女生只好到一边去,贴墙站,端着塑料盒吃饭。
这一刻程锁锈十分暴躁,想摔盒走人,又舍不得已经豁出去的一上午付出。
手机响了,油硬的白米饭、没有油水的土豆丝、骨头上硬到几乎咬不动的肉似乎是盒饭标配,她吃不下,将盒子放一旁,走到远处没人的地方去接电话。
低头一看,来电者竟是她曾经那位以分钟计费的表演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