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听着系统的提示音,心中盘算,这夏清荷既然是系统认定的“特殊剧情人物”,想必日后会有用处。
他正琢磨着如何将她暂时留下,却见夏清荷身子一晃,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姑娘!”张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入手一片滚烫,竟是发起了高烧。
他略一沉吟,对一旁的刘大壮拱了拱手:“大壮哥,今日之事,还请你对村里人保密,尤其是……我带回一个姑娘这事。”
刘大壮为人仗义,拍着胸脯:“平子你放心,哥哥我嘴严得很,绝不多说半句!”
张平点点头,将夏清荷打横抱起,这姑娘瘦得几乎没什么分量。
回到黄龙村家中,林月柔正焦急地等在院门口,一见张平抱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回来,先是一愣,随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不由惊呼出声。
“妹妹!清荷妹妹?!”
张平也是一怔,看向林月柔:“月柔,你认识她?”
林月柔快步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夏清荷,眼中满是担忧和惊喜:“相公,她……她便是我昨日与你提过的,我那位远房堂妹夏清荷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平与林月柔合力将夏清荷安顿在西厢的客房,又请村里的赤脚郎中来看了看,开了些退烧的草药。
忙活完一切,已是傍晚。
回到卧房,张平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银子,取出五两,递给林月柔。
“月柔,这些你拿着,贴补家用。”
林月柔看着那沉甸甸的五两银子,吓了一跳,小脸瞬间变得煞白,一把拉住张平,手忙脚乱地去关门闩窗,声音都带着颤:“相公,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莫不是……”
她不敢想下去,生怕张平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张平见她吓得不轻,心中一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温言宽慰:“傻丫头,别怕。这是我今日去镇上卖米赚来的,清清白白的银子。”
他将白日里在满香楼卖米,以及后来赎买夏清荷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林月柔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听到张平竟用那神奇稻米换了十七两多的银子,又听说他仗义救下了自己的堂妹,一双美眸中水光潋滟,满是感动与崇拜。
她靠在张平怀里,声音软糯:“相公……你真好。”
张平心中一片柔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张平正与林月柔低声细语,感受着妻子温软的依赖,心中一片熨帖。
这乱世之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呜…呜呜…姐姐!”
西厢房内,一声凄厉的哭喊骤然划破了这份温馨。
林月柔娇躯一震,连忙起身:“是清荷妹妹醒了!”
两人赶到西厢,只见夏清荷已然坐起,正抱着被子痛哭,一双杏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见到林月柔,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姐姐!我……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夏清荷扑进林月柔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家里遭了灾,爹娘……爹娘他们狠心,要把我卖给镇上的大户做小妾,换几斗活命的粮食……我不愿意,我宁死也不愿意!这才……这才偷跑了出来,想来投奔姐姐你……呜呜呜……” 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将家中的变故与自己的遭遇尽数道出。
原来,并非被人牙子直接拐卖,而是她不甘受辱逃家出走,结果半途盘缠用尽,又遇上歹人,这才落入了春风楼那般腌臢之地。
林月柔听得心如刀绞,抱着堂妹,眼泪也跟着簌簌直掉:“苦了你了,妹妹,都过去了,以后有姐姐在,再没人能欺负你!”
张平在一旁听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这世道,人命如草芥,为了活下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骨肉相残。
他默默退出房门,轻叹一声,转身走向厨房。
“月柔,你先陪陪清荷,我去准备些吃的。”
姐妹俩久别重逢,又有这番惊险,定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讲。
灶房里,张平熟练地淘米生火。望着锅中渐渐翻滚的米粒,他心思却飘远了。
这乱世,什么最重要?不是金银,不是权势,而是粮食!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自己这灵泉空间,能加速稻谷和肥鸭的生长,简直就是逆天作弊器。
只要运作得当,在这乱世中未尝不能闯出一片天地,至少能让家人过上安稳日子。
“咕噜噜……”米粥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他正准备再炒个小菜,眼角余光却瞥见院墙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一闪而过。
张平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锅铲,悄无声息地走到院门口。
那是个瘦小的汉子,穿着不合身的破旧短打,贼眉鼠眼地正扒着门缝往里瞧,神情专注,显然不是本村之人。
那汉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正对上张平冰冷的目光。
“!”汉子吓了一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就跑。
只是他久饿之下,脚步虚浮,哪里跑得快?
张平如今身体被灵泉水滋养,早已非吴下阿蒙,他冷哼一声,脚下发力,几步便追了上去。
“站住!”
那汉子听见喝声,更是魂飞魄散,不仅没停,反而使出吃奶的力气,踉踉跄跄地往前冲。
张平眼中闪过不耐,这等货色,也敢来窥探自家?
他不再废话,一个箭步上前,照着那汉子腿弯便是一脚!
“哎哟!”汉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张平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心,声音冷冽:“说!谁派你来的?来我家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那汉子趴在地上,浑身筛糠般抖着,嘴里兀自狡辩:“大……大爷饶命!小的……小的就是路过,看……看这院子气派,好奇瞅瞅,没……没别的意思!”
“路过?”张平冷笑,俯身在那汉子腰间一摸,果然摸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满香楼”三个字。
他将木牌在那汉子眼前晃了晃,语气森然:“满香楼的腰牌,你跟我说路过?是赵庆那老小子让你来的吧?想探我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