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林月柔和许氏立刻慌了神。
“平儿啊!你怎么能答应他们这种事!青楼那种地方,是男子能去的吗?你快收拾东西,出去躲躲吧!”许氏急得直掉眼泪。
林月柔也拉着张平的衣袖,泪眼婆娑:“是啊相公,你快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张平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好笑。
“娘,月柔,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他胸有成竹地安抚两人,“你们昨晚都没睡好,先回屋歇着,一切有我。”
将忧心忡忡的两人劝回房后,张平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银子,他有!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心念一动,他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那片白雾茫茫的灵泉空间。
张平自灵泉空间出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估摸着空间内的时间流速,那几只被他扔进去的雏鸭,此刻怕是已经长成了肥硕的成鸭,而那把试验性撒下的稻种,也该到了收获的季节。
果然,心念沉入空间,只见原本空旷的土地上,一片金黄稻浪翻滚,稻穗沉甸甸地压弯了腰,饱满得仿佛随时会炸开。
几只体态丰腴的鸭子在田埂边的水洼里嘎嘎叫着,羽毛油光水滑,看起来就肉质鲜美。
“好家伙,这灵泉空间果然是宝地!”张平心中大喜。
他毫不耽搁,意识化为无形大手,意念到处,稻谷瞬间被收割、脱粒,化为一堆堆金灿灿的稻米,堆放在空间一角。
那几只肥鸭也被他利索地处理干净,只留下最精华的鸭肉。
借着空间内几乎静止的时间感,张平升起一堆火焰——他也不知这火焰如何凭空而来,只知心念一动便可生成。
他寻思着林月柔和母亲许氏的身子都虚,得好好补补。
于是,一只鸭子被他用最简单的方式烤得金黄流油,另一只则细细切块,与那新收的灵泉大米一同下锅,熬煮成一锅香浓软糯的鸭肉粥。
待一切准备妥当,张平将烤鸭、鸭肉粥,还有一小盆晶莹剔透、米香扑鼻的白米饭小心翼翼地端出空间,摆放在堂屋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推开里屋的门。
许氏和林月柔显然是累坏了,又担惊受怕了一夜,此刻睡得正沉。
张平不忍打扰,只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月柔悠悠转醒。
鼻尖萦绕着一股从未闻过的浓郁肉香和稻米清香,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张平含笑的脸。
“相公……”她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醒了?饿坏了吧,快起来吃东西。”张平扶着她坐起身,语气温柔。
许氏也被这香味勾醒,揉着眼睛从另一张床上下来:“什么东西这么香……哎哟我的老天!”
当她和林月柔一同走到堂屋,看清桌上那金黄油亮的烤鸭、香气四溢的鸭肉粥,尤其是那盆如珍珠般圆润饱满的白米饭时,两人都惊得捂住了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要知道,这年头,别说肉,就是糙米黑面都金贵得很,像这样精细的白米,寻常地主家都未必能顿顿吃上! “相公,这……这些是哪里来的?”林月柔颤声问,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对张平的担忧,生怕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张平微微一笑,还是老借口:“昨夜我不是去筹钱了吗?顺道替县城王员外家抄了几卷书,这是他赏的。那王员外是个大善人,见我家里困难,特地多给了些吃食。”
他指着那盆白米饭,“尤其是这米,王员外说是什么贡米,让我带回来给娘和娘子尝尝鲜。”
“贡米?”许氏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粒米,放在眼前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那股子清香让她精神一振。
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米。
“月柔,快,快尝尝!”许氏催促道。
林月柔被张平扶着坐下,看着满桌佳肴,又看看一脸温和的张平,眼圈一红,泪水扑簌簌就掉了下来:“相公……你对我们太好了……”
饥荒年月,一口饱饭便是天大的恩情,何况是这般珍馐。
许氏也是老泪纵横,连连点头:“好,好啊!我儿出息了,知道疼人了!”
然而,许氏毕竟多吃了几年盐,心思比林月柔细密。
她拉过张平,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平儿,你跟娘说实话,这米……当真是王员外给的?”
张平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娘,自然是真的。”
许氏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平儿,不管这米是怎么来的,你听娘一句劝。这种成色的好米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便是县太爷府上也未必能轻易拿出。你日后万万不可再轻易示人,财不露白,更何况是这种稀罕物,当心招来祸事!”
张平心中一暖,他知道母亲这是在担心自己。
原以为她会追问到底,没想到第一反应竟是保护他。
“娘,您放心,儿子晓得轻重。这些东西来路绝对正当,儿子不会做傻事的。”
他语气恳切,眼神真挚。
许氏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略微放下心,拍了拍他的手:“好,娘信你。快吃吧,都饿坏了。”
一家三口围坐桌前,吃得是热泪盈眶,满心感动。
那烤鸭外皮酥脆,肉质鲜嫩多汁;鸭肉粥香滑软糯,入口即化;尤其是那白米饭,每一粒都饱含着灵泉的精华,清香弹牙,让人齿颊留香。
林月柔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张平,眼中水波流转,是感激,是依赖,还有倾慕。
许氏更是将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仿佛要把这辈子没吃过的美味都补回来。
三人刚放下碗筷,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喧闹。
“三弟!三弟在家吗?吃过饭了没啊?”
尖细的嗓门,一听就是二嫂钱氏。
张平眉头微皱,心中暗道一声“晦气”。
果不其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二哥张耳领着婆娘钱氏,还有他们那个三岁大的鼻涕虫儿子张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家三口都是空着手,那副模样摆明了是来打秋风蹭饭的。
钱氏一进门,眼珠子就滴溜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