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发现的那具尸体不是母亲的话,有极小可能没死,因为按爷爷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但也不能排除她已经被海洋生物吞食的可能性。
这时管家告诉我听力师到了。来到客厅就看见爷爷和听力师在低声说些什么,神情严肃,那位听力师嘴角闪过一丝邪魅,见我过来了,便挂起热情笑脸。我不耐烦的听完他的介绍,选了个传统的耳背式助听器。
两个小时过去,这个新时尚单品终于是调试好了。
刚好奶奶和姑姑也疲惫不堪的回来了,累得跟个狗似的,二话不说就各自回房了。爷爷也只是撇了她们一眼。
瞅这模样看来是没有什么收获啊。从她们身上收回目光,听力师便告诉我明晚他再来帮我调试一下。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越觉得诧异,越让我感觉到他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还是谨慎点为好,于是我便回房上网查询起相关资料。
“一般来讲助听器第一次调试之后会有一到两个月的适应期…我今天配合的也很好,嗯那他明晚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记起来他身上标志着的Logo店名:
“Kyoto星华助听器”
他还是国际顶级听力师——Terry。
不过他们的品牌公告上还挂着:
“星华规定每位听障人士助听器继首次调试之后为一个月到三个月时间进行第二次调试,中间时间为适应期,如有不适请立即联系我们的听力师。”
所以他是想耍什么花招?还是我多虑了?我整个人瘫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我本想把这件事告诉爷爷,但细想之后我不能让爷爷以为我在怀疑他。
……
清晨一缕耀眼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我脸上,我松懈的睁开双眼。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路过父亲房间和书房,门是敞开着的,未见他人,家里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消息也不回,询问仆人得知他彻夜未归。
我心头有些不安,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拨打他的电话,片刻过后,终于接通。
“爸爸……”
“不用担心,千予,我会找到她的,一定会的。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父亲还在滔滔不绝的讲。我试图打断过他好几次,他依旧如此,我提高音量:
“我说,别找了!”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不是工作狂吗?失去才懂的珍惜,你知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你现在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吗?觉不睡饭不吃,你要想最后再弥补顾凝燕,你就把伤害她的人给揪出来啊!让她们也付出等量的代价,不要再自我感动了。”
“还有,别打顾家的主意,逝者安息,不要背叛我母亲。”
时间像是静止了几秒,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过激了,他没有再说话,我便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我长叹一口气,抬眼环顾四周,好想逃离这个囚禁母亲一生的地方,好想逃避现在发生的这一切。
可是回顾走过来的路,是一切的污名诋毁随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着我的自身,我的呼喊如同在世间踽踽独行的孤魂野鬼,无人听晓。
而我现在只能希望走廊的尽头,是我踩在你们的尸骨上,拥抱属于我的阳光。
……
“滴答,滴答,滴答…”
我被钟表流逝声拉回现实,现在该到刘慈惠和沈琴上场了。
我站在阳台上俯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计算着时间拿出一台备用机拨打给星鑫新闻媒体。
“喂,我要匿名投稿”
“沈家老夫人刘慈惠与她长女沈琴正在前往楠风路的18号废弃工业厂与人秘密私会”
随后又向110举报她们涉嫌非法交易。
点开手机倒计时10分钟。
我来到母亲房间寻找顾家钥匙,并未发现,反而在柜子找到一个纸箱,里面有母亲的日记还有证明她曾闪耀过的舞蹈证书,这些东西都颇为珍贵。那本厚厚的泛黄日记本记载着母亲这些年,我曾在顾家也有见到过几本关于她的日记,也是从那时起得知母亲是个喜欢写日记的人。
我翻开这本日记,最后一篇是停留在三个月前,我注意到最后一句话:
“沈琴收走了我回家的钥匙,我彻底的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
这一刻,我狠不得立即将沈琴这个女人挫骨扬灰。
“滴滴滴”十分钟过去了。
我拿出备用机打开星鑫新闻频道直播现场。一切的发展都还在我的计划里,现场混乱不堪,记者狗仔汹涌而上,警察抓住她们说要带走审查,各大网站上这件事都占据头榜。
那本来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地,我注意到有位戴眼镜的记者被挤的摔在地上,他捡起个东西,看了两眼,瞬间眼睛亮了,龇牙咧嘴的笑起来。我看出来了,那是我的录音笔!我有些慌,如果他把录音笔的内容爆出来那就相当于把我的计划打乱,现在的沈家虽然臭名远扬,但依旧站在京城顶端,所以爷爷也极有可能用钱摆平。
总之!录音笔落到他们手里都不是好事。他还算聪明,并未声张,看来是想要私吞,再敲诈一番。我记住了这个人的模样,打算立即前往去找到他。
不小心手滑跳到另一个记者的直播间,这是在路口的转角处,看来是没有挤进去,直播间人数也寥寥无几。刚好这是这条路唯一出处,我刷了两个嘉年华,让他镜头的跟随戴眼镜的那位记者,这时一位很引人注目,身姿高傲的女生,她拦住了那位记者,示意他交出什么,这个女生虽然带着口罩,刘海挡住眼睛,但我越发觉得她熟悉,直播画面有些模糊,但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纹身,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就是救我于深海之中的那位姑娘。
就在这关键时刻,爷爷给我打了电话,我上一秒还紧绷着心,下一秒被手机铃声吓出魂。
“喂?爷爷…”早上我得知爷爷有事出去了,这会打电话应该也是为了沈琴的事。
“千予,你在家里吗?你父亲回来没有?” 爷爷的语气明显没有平时平和。
“我在家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奶奶和姑姑的事我也知道了,这会正打算出去处理一下。”
“你别出去,先避避风头,我这边让公司处理这些舆论,你去锦城!对!去锦城躲一阵,避免引火烧身,我现在就让管家去通知机场。”他的语气越来越着急,说完便挂断电话。
“叮”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发来的短信,
“沈小姐你好,我在现场找到一只录音笔,我想我应该把它交给您,我会暂时保管,有需要请联系我。”
而备用机里还在放着最后的现场讲解,她在不远处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看来,也是位不平凡的人。
“叮”是管家提醒我尽快收拾好东西前往星南机场,这是沈家为了方便出行而承包下来的私人机场。
我随即回复那位女生:
“中午十二点星南机场飞锦城,请随我一起。”
其实锦城离京城并不远,平时坐车也只需五个多小时。
……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把从母亲房里找到的东西放进另一个行李箱,我要把它们都带回锦城。
四楼…
我来到沈琴房间门口,虽然沈琴不在,但和她关系最好的保姆却把我拒之门外:
“这不是你随便可以进的地方,请你离开!”看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狗随主人,平时指定没少欺负人。
“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
“这里没有你的东西!赶紧走!”
“我只要我的东西。”我眼神变得犀利又坚定,她有点被吓到,生怕我会吃了她。我可不会吃了她,但我一定会杀了她!
几套功夫下来,我把她五花大绑。
“不许喊哦~喊一声就拔一颗牙”我温柔的笑着道。
进到沈琴房里,尽收眼里的全是华丽的珠宝,使我眼花缭乱。
“说!她放钥匙的地方在哪!”
“…在…在床边最下面那层抽屉里…”
“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柜子…最下面压着…有房子的房产证…我见过,是她跟太太抢的。”
我打开柜子,翻到下面一个文件袋,里面果然有房产证,还是两本,我来不及看,直接把文件袋整个拿上,顺便把这个名叫沈艾的小保姆带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让她拿上自己的贵重物品和房间里值钱的珠宝首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