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呢?
我有点想退缩,又有点不甘心,反复揉搓着床上的酒瓶,耳边忽然想起林雪起的话:“你喝醉了怕什么?酒后什么都可以不认!”
不成功便成仁!
我依照原定计划,给孙姜姜打去电话。
林雪起说:“你就说三个字:你回来。然后就挂断电话,看看他什么反应。”
但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郁闷的把两个空瓶摆在一起,然后打开了第三瓶。
他什么都没回,我甚至都怀疑我刚刚是不是打通了那个电话。
我跟手机玩着你暗我就按的游戏,等了一个小时,什么动静都没有。
所以他真的是不行还是对我不感兴趣?
我回想着与孙姜姜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很好,和我每一个哥哥都一样好,亲戚家的哥哥们从小带我玩,也给我留着好吃的。可孙姜姜不是我哥哥,他为什么从来不想亲我?
我不记得孙姜姜是怎么来到我面前的,大概是我迷迷糊糊时给他开的门。
只记得他进门后很生气的问我喝了多少,我乖乖的指着一排酒瓶炫耀道:“你看我码的齐不齐?”
孙姜姜把我从地上揪起来说:“不闹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我一下子哭出来:“谁跟你闹了?你说,你为什么不亲我?你不喜欢我对吗?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你睡觉。”
我一边说一边去扯自己的衣服,手指居然也开始不听话,扣子都解不开,我气恼的狠拽了几下都没脱掉,又急的去脱孙姜姜的衣服:“你为什么不脱?”
孙姜姜愣着一动不动,我恼羞成怒的去捉孙姜姜的嘴,那个幻想过多少次的地方仿佛消失了一样,我不是撞上他的脖子就是磕在他的下巴上。
“你别动,”孙姜姜忽然扶助我的头说,“让我来。”
他的唇凉凉的,正好解我这满身苦辣的酒味。
然而我为爱情献祭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卡在最后一步。
孙姜姜将我用棉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又担心我会热,只得将空调的温度调到很低,他躺在棉被外搂着我睡了一夜,听说后来还断断续续的感冒了一个月。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孙姜姜早就醒了,他一动不动的搂着棉被里的我,我看向他,不确定最后发生了没有。
孙姜姜凑近我的脸轻啄了一下说:“其乐,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不和你做这些事,不是不想,是不敢。前途未定,我要给你留一条最宽的退路。”
林雪起结婚以后我们不常见了,刁立每次完结一项工作就带着她到处去玩,现在应该还在日本吧?昨天还给我发了富士山的照片。
我原来打算毕业后去找孙姜姜的,后来各种原因回了老家。
我妈说,人都是先写死再写生。就是一个人投胎的时候,阎王爷先定下的是他的死,然后才决定他怎么生。我们的命运其实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有了规划表,什么时候受打击、什么时候有转折、什么时候走大运,看似是一个人的辗转腾挪,其实就是按部就班。
痛苦的不是有框架,而是有一颗不服气的心。
我摸了摸那个艺术签名,这么想来,应该是那天在操场上他就看见了这封情书?他从来没说过,我以为是我追上了他,其实他早就喜欢了我?
我无奈的笑笑,将情书折好又放回小说里,算了,还是不扔了。
这都是我的青春啊。
“老公,我想吃草莓,”客厅里传来女儿的声音,嗲嗲的,最近她开始学我说话,“老公,你听到了吗?”
“说你几遍了?不许叫老公,这是妈妈叫的,你小点声,妈妈可能还在睡觉。”我昨天值班很晚才回来,老公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一早就带着吵人的小丫头出门玩了。
“我不要!凭什么只有妈妈可以叫你老公?”小丫头抗议道。
“也只有你可以叫爸爸呀!”
“不要!”小丫头气道,“我就要和妈妈一样叫老公!”
老公不再理她,好像开始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
我把小说收进抽屉柜最下面,以防哪天被女儿翻出来,还仔细端详了下它的隐蔽性,觉得不够可靠,只得重新放进收纳箱,再把收纳箱放回书架顶上,这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
“老公老公,洗草莓嘛!”小丫头还是不肯改口。
“叫爸爸!”看来老公想跟他女儿来拉锯战,“你不喊对不给洗!”
“老公!”
“叫爸爸!”
“老公老公!!”
“叫爸爸!”
“老公老公老公!!!”
“叫爸爸!”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叫爸爸!”
“孙姜姜!!!”
“叫爸爸!”
(全文完)
哈喽。
这是第二部小说。
这个量词用的不可心,因为小二太短了,撑不起那么大的牛皮。
那就算是第二个故事吧。
还是谢谢所有看过的人。
我最近想写长篇,别误会,字数也就是别人长篇篇幅的零头。
但就算是这个零头,目前我还没从头皮里抓出来。
祝我自己坚持不懈。
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