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轻情意重?程澈思考了两个晚上,终于决定在第三天付诸行动。
程澈观察过了,这几天阮眠都在躲着他走,想放了学去拦她也没机会。可要给阮眠道歉必然得先把她单独约出来,发微信约是肯定不行的,万一她突然想起来又把他给删了怎么办。
给她传纸条呢?程澈在脑中模拟实施了一下计划,如果他当场把纸条给阮眠,那她估计得当场变成碎纸机。如果是让别人带信呢?好像又会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用那招了!
周二,早上的天就阴沉沉的,风也比平常寒凉,隐约有点下雨的趋势。终于,第二节课上课时,同学们希冀的春雨总算落下来了。
像全国各地的中学一样,锦城一中也设有课间跑操时间,定在第二节课下课后。若是遇到下雨,学校就会取消课间操,学生可以多出来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第二节课一下课,程澈就端着水杯去找祁明了。所幸他们这周没换位置,还是坐在窗户靠走廊边上。
阮眠旁边的窗户原本是敞开的,见程澈过来,她立刻将窗户锁上了。
程澈吃了闭门羹,只好悻悻地将脑袋凑到祁明旁边,开始谈论月考成绩。
“你们班出几科成绩了?”
程澈始终保持着手掌朝上的姿势托着自己的杯底,这种端杯子的方式极为少见,就像受命前来视察的领导。
“目前就还有语文数学没出。”祁明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春雨淅沥沥地下着,有点悲凉,一如他的数学成绩,他有预感自己没考好。
“你们呢?”他反过来问程澈:“听说你们历史没考好要被打手掌,真的假的?”
一提到这事儿程澈就发愁,这次的历史考得太偏了,很多材料题他甚至搞不明白到底想考什么。他无奈点头:“真的,但是历史成绩还没出。”说着,他抬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要被打了,我有预感。”见阮眠坐在前面镇定地做题,他觉得如果自己说要挨打,她可能会稍微高兴点。
虽然徐佳曾发誓她和程澈、祁明不共戴天,但听见程澈说的话也不禁觉得他们文科重点班有点惨了。
她推推阮眠的胳膊,意有所指地朝她笑了一下。
谁知阮眠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皱眉瞥了她一眼后又继续做题。
不对劲,很不对劲!
起初徐佳还以为阮眠只是想避嫌所以把窗户锁上了,可听见程澈遇挫这么值得幸灾乐祸的事情,她依然不动声色。
徐佳贴到阮眠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你俩吵架啦?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阮眠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没告诉徐佳上周六她是和程澈单独出去的,告诉了她她肯定要乱想。
“我去上个厕所。”后面的程澈和祁明一直絮絮叨叨,右边的徐佳又来逼问她,这题她是一点都做不下去了。
徐佳起身让阮眠出来,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我也去!”
从厕所出来,她们在二层的连廊上站了会儿。连廊上的屋顶修建得比较宽,雨只在半空中飘着,几乎落不到围墙的平台上。
“所以你们究竟怎么了?气氛怪怪的。”徐佳微微侧头,右手边就是十一班教室,从这里看下去,恰好可以看到谢思淼的座位。
“佳佳,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啊。我们就是普通同学,普通同学之间应该怎样相处呢,我们之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哪里怪了?”阮眠两只胳膊撑在围墙上,耷拉着眼皮,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她不喜欢做这样的解释,她觉得徐佳应该很了解她的。对于阮眠来说,除了家人和徐佳,她对其他的人都是该一视同仁。
大约是家庭对情感的淡漠,她的心就是随着薄情寡义来长的。她不想伤害别人,也怕自己受到伤害。将自己包裹起来,浑身带刺,她向来如此。
“不对不对!”徐佳收回目光,看着阮眠说:“有交集的普通同学和没有交集的普通同学是不一样的,好朋友和好闺蜜也是不一样的。对于同类的情感,都该有先后级不是吗?难道说,你对程澈和对祁明的情感是同样的?”
阮眠想了想,确定地点头:“对,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归入普通同学一类的。”
“那你更愿意和谁相处?”
这个问题倒是把阮眠问住了,如果他们都是两个没有性格的人偶,她大约会更愿意和程澈相处,毕竟他长得好看,谁不向往美好的事物呢?但是奈何他有一张嘴。
徐佳见她迟迟不说话,心中更加清明了,“你看,你和程澈起初就以为某些事情被绑在一起过,又一起经历过惩恶扬善的事,而祁明对你来说,只是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后桌。按理来说,你应该会和一个相对更加了解的人相处才对,可是你为什么犹豫呢?”
对啊,就那些经历注定了这俩人在她心中不会处于一个层级才对。
“因为,程澈给你的感觉,并没有达到你心中的期待对吗?”徐佳试探着问,说完她又加了个解释:“当然,我指的就是单纯的同学之情,不是指,咳咳,男女之情。”
阮眠纠结了一下,“可是我不需要他达到我的任何期待,我也不需要别人,有你就好了啊。”
“可是,你的情感世界,除了我还可以有别人啊,他们都是可以给你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呀,不要对自己这么吝啬嘛~”徐佳咧嘴笑着,她家小绵羊总算没那么严肃了。
谁知,这下却被阮眠抓住了话柄,她面色一冷,“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情感世界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咯?”
这是什么脑回路!见着阮眠表情不对,徐佳急忙解释:“当然只有你啦只有你!”
“那我和谢思淼谁更重要?”阮眠掐着话尾继续追问。
“在我心中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层级,在我心中你是最最最高级!”徐佳拍了拍胸脯,幸亏自己反应快,如果她说阮眠比谢思淼重要,以她对阮眠的了解,阮眠肯定要生气的。
阮眠抿着嘴角傲娇一笑:“那还差不多。”
俩人很久没这样聊过天了,经过徐佳的调解,阮眠也松快些了。临近上课时,俩人才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时,程澈已经走了,但阮眠旁边的窗台上多出一个杯子,这杯子的主人不用想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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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谁的。
本来气消了大半,一看见这个花里胡哨的杯子阮眠又莫名来气,把杯子放在她座位旁边的窗台上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等着她给他送回去,这男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阮眠拿起杯子扭头就放在了身后祁明的桌上,“你朋友的。”等她转过身来,突然发现原本杯子摆放的位置多了一张小纸条。
给她留一张纸条算什么?甚至还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她?她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的。
“还有这个。”既然他没有一点诚意,阮眠也不想看,她捡起纸条,转头拍在了祁明桌上。
祁明拿着纸条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程澈今天拿杯子的姿势这么奇怪了。他拈起纸条,又戳了戳阮眠的肩膀,小心翼翼道:“喂,这个好像是给你的。”
“什么?”徐佳被二人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她扭过头来,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阮眠一把抢过祁明手中的纸条,由于当事人过于慌张,她的手抬得不高,袖子一拖——下一秒,啪嗒一声,玻璃杯摔到地上,各色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拼凑在一起像是教堂的彩色玻璃窗。
幸好没有水,阮眠用纸巾将玻璃残片捡起,又拿扫帚把细碎的玻璃渣清扫干净。
她怎么一遇到关于他的事情就这么倒霉啊!
“喂,你先别告诉他,等会我重新买一个差不多的给你。”
祁明宽慰道:“哎,没事,又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那就是程澈的错,谁让他把易碎物品放这里的!
阮眠将扫帚放回去后,重新坐回座位,但没再说任何话。
*
程澈等了两天,还是没有等到阮眠的答复,他不禁怀疑她该不会是还没看见纸条吧?不过,这两天阮眠似乎心情还不错,至少走在路上偶尔能看见,她应该没再刻意躲着他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不生气了?
于是,某狗在周四晚上鼓起勇气发了句问候:阮眠同学,我好像落了个杯子在你那边,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呢?
装什么蒜呢?阮眠冷漠道:没。
什么?!程澈自认为他用的那个杯子也不会素静得令人忽视吧?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程澈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周五吃过晚饭,他再次来到十一班教室。
祁明正在苦逼地做着数学题,他还沉浸在数学只考了117的悲痛之中,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窗外站的人。
在斜照之下,程澈透过泛着翡翠绿的玻璃窗,清楚地看到,一个和自己杯子长相极为相似的歪歪扭扭的小瓶子里,插着一株韭菜!
彩色的玻璃被阳光复刻在了实木课桌面上,其间还有晃动的水波纹,而小苗的根须交错缠绕,竟还别有一番风情。
这时,似乎彩光被挡了一瞬,又迅速在桌面点亮。程澈回头一看,正是阮眠和徐佳。
程澈的心现在就和这玻璃杯一样,被打得细碎,他严肃地对二人进行了控诉:“这是我杯子的残骸?你们为什么要用它来种韭菜?都碎了还要利用它?你们真是万恶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