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宜为了找仓库和制冰的事情,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仓库她租到了。
制冰一事,她改主意了。
自己买硝石原料制冰,耗时间不说,水源、水缸、场地等问题也不好解决。
还不如直接跟制冰公司订货,像进货农产品那样。
不用自己动手做。
她就负责搬运、上架,出售即可。
程书宜这次回现代,耽搁太久了。
她穿回古代时,已经是亥时,是两个孩子上床睡觉的时间。
也不知道她不在,两个孩子晚饭吃没吃,闹不闹。
程书宜锁上铺子大门,拎着草莓、牛奶、吉利丁片等东西,在夜色中朝家里走去。
大门从里面扣住了。
程书宜敲门,喊着两个崽崽的名字。
照以前的习惯,她没回来,他们是不会睡觉的。
门里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
不是两个孩子听到她回家的反应。
门开了,裴琰礼高大的身影站在门里,一袭黑衣,吓了程书宜一大跳。
他真喜欢黑色。
尽管他穿得很好看,衬托他越人身姿的同时,也压迫感十足。
裴琰礼对于她丢下两个孩子晚归的事情,他本该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可在见到她时,身体里所有不悦的感觉竟自动变成想靠近她的冲动。
这股冲动,令他愉悦。
叱咤朝堂多年,制衡多方势力,裴琰礼殚精竭虑。
他早已忘了开心愉悦是什么感受。
父母安康、叔伯和睦,就连前几日他大婚之喜。
种种好事,换做他人定是春风得意、怡情悦性。
可他心里却始终无法感受,平淡的像是在看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程书宜,是个例外。
为什么偏偏她是这个例外!
裴琰礼矛盾,不愿承认自己的情绪被一个六年前下药利用他的女人所支配。
“程书宜,你若不想要这两个孩子,本王明日便命人将孩子接回去。”
“本王府中有孩子的母亲!”
程书宜看着裴琰礼黑得要滴墨的脸,摸不着头脑。
他干嘛这么凶!
再讨厌她也不用每次都表现出来吧。
程书宜挎着篮子进门,幸好她在铺子里就换了篮子。
东西都撤了现代的包装,牛奶也装在罐子里,谁看了都不会露馅儿。
她刚想把大门关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侧身摆出一副赶人的姿态。
“王爷,多谢你帮我照顾孩子。”
“夜色深了,请吧。”
两个孩子房中的烛火已经灭了,想来是裴琰礼帮忙哄孩子睡下的。
程书宜就不留他了。
又被赶!
裴琰礼从没这么不招人待见过,她越是不想他留下,他越要留下!
本来他也打算住下的。
“西厢房,本王下午已经命人收拾出来了。”裴琰礼冲她挑眉,“从今日起,本王要住在这里。”
“啥?”
程书宜愣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她不就是出去租了个仓库嘛,怎么一回来家就被偷了?
“你要住下?你为什么要住下!谁同意你住下了!”
裴琰礼已经转身朝西厢房走去,程书宜追在他身后表达她的意见。
她的声音大了一点。
把两个刚刚睡着的孩子吵醒了。
两个奶团子穿着被她剪短的古代亵衣跑出来,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二人。
打着哈欠,“书宜,你回来啦。”
小丫头一个哈欠停在脸上,“爹,书宜的房间在这边。”
这一晚上,裴琰礼和两个孩子相处得很好。
所以当裴琰礼说要住下的时候,两个孩子是举双手赞成的。
还贴心地拉着他去程书宜的房间转了转。
在两个孩子的理解中,爹和娘就是要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的。
裴琰礼哄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也是这么答应他们。
本来他还想等两个孩子睡下之后,他就去西厢房睡,尊重程书宜。
谁知孩子被吵醒了。
裴琰礼停下脚步,转身。
给了程书宜一个类似挑衅,又恭敬不如从命的笑容。
有点坏。
一点儿都不像是他能做出的表情。
“期期许许,回去睡觉。”裴琰礼走向东厢房。
在走进程书宜房门的那一刻,他解下腰带,故意留给程书宜一个别有深意的背影。
两个崽崽像是确认一样,跑进来看裴琰礼有没有在床上。
“怎么,要和爹娘一起睡?”
裴琰礼忍不住笑意。
这两个小监工。
“好……”
妹妹刚要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就被哥哥拽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一会儿书宜还要和爹亲亲,我们不能看。”
院子里的程书宜:“?”
谁说她要亲裴琰礼了!
两个孩子对于大人的事半知半懂,童言无忌。
回房之前还不忘问程书宜:“书宜,你今晚会和爹玩大人的游戏吗?”
听以前的大人们说,晚上是大人玩游戏的时间。
所以小孩子要早睡。
因为没有爹,书宜不能玩游戏。
两个孩子心疼她,游戏那么好玩儿,书宜也要玩儿!
程书宜的脸真是被自家两个崽崽丢得干干净净!
屋里还隐约传来裴琰礼的笑声。
她的脸红到了脖子,佯装生气道:“多话,快回去睡觉,明早还要早起去书院呢!”
程书宜磨磨蹭蹭洗完澡。
裴琰礼还在她房间里。
腰带已经重新系上,双手后撑靠着她屋里的书桌,慵慵懒懒地站着。
看他衣冠整齐,程书宜卸下防备。
说:“要么走,要么西厢房请,我要睡觉了。”
裴琰礼站着不动,“不急,本王还有一事要同你确认。”
程书宜发出疑惑,“什么事?”
她和裴琰礼的交集还没那么深吧?
裴琰礼盯着沐浴后的她,换了亵衣的她,和白天根本不像一个人。
一张素净的脸,做任何表情都是柔软的。
包裹在轻薄亵衣下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胸前那片红色的肚兜……
他曾撕碎过。
裴琰礼腹下一热。
该死!
裴琰礼一个闪身来到程书宜面前,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六年前,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什么药,害得他寡了六年!
程书宜用一双手去推抵他的大掌,但分毫未动。
她不明白。
都过去六年了,他怎么还问那个药的事儿?
“你药上瘾啊,都六年了,还问……”程书宜艰难开口。
拍打他的大掌,示意他松手。
裴琰礼本意只想问清楚那是什么药,好让太医对症下药治愈他。
偏偏程书宜嘴硬却身娇体软。
他如此渴望接近她,“是,本王上瘾了,如何,再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