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说是不干活,就真没干什么活儿。
他和小孩一起在房间内窝了一晚上,下午随便吃了些,清点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就带着小朋友一起窝被窝睡觉。
古代没有闹钟,要去镇上就得赶村里的牛车,早上得起得早,不早睡唐锦怕自己起不来。
为此,唐锦毫不犹豫地给沈倦道:“要是你先起来了,就叫醒阿爹,好吗?”
沈倦轻轻点了下头,像是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我记得的!”
唐锦揉揉小孩脑袋:“睡吧,起不来也没事,我们把家收拾了再去镇上,也更方便。”
时间大差不差,唐锦可不想因为他一句话,沈倦今晚都睡不好了。
沈倦能感受到唐锦话语中藏着的关心,笑弯了眼:“倦倦知道的,倦倦习惯这个时候起床了。”
唐锦心头骂骂咧咧,怎么能让小朋友天不亮就起床呢!
想也知道起来是为了干活的。
他颇有些心疼地抱住小孩,哄睡:“睡吧睡吧,早点睡,不然你叫了阿爹都不一定起得来。”
他是对的。
纵然天黑没多久,唐锦就卷着被子抱着暖烘烘的小家伙进入了梦乡。
但……
哈哈,谁说睡早了就能起早了?
唐锦都不记得自己跟小朋友说了几个再睡五分钟了。
小朋友也是真的很呆萌,他不懂五分钟是多久,就开始从头到尾地数,数五个数,然后推一推阿爹,阿爹再来一个五分钟,他又数五个数。
那甜滋滋奶呼呼的声音十分清澈,就是一点都不好使。
推的力道也跟摇摇篮一样,唐锦一不留神,就睡了好多个“五分钟”。
好在最后还是赶在死线上起来了。
唐锦一觉睡了个饱,神清气爽,巴不得现在就出去跑两圈。
他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给小崽子穿好保暖的,改装自他哥哥的衣服,然后套上了厚厚的袜子,这才抱着小家伙出门,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桌上坐着。
“别动,你没鞋,等阿爹来给你洗脸。”
沈倦抬脚,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脚,盯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放下了,然后双脚一晃一晃地,等着阿爹回来给他擦脸。
他有给他擦脸的阿爹了,没鞋也好开心哦。
唐锦先是忙完了自己的,把购物清单以及背篓什么的都准备好,最后换回了原主自己的干净衣服。
衣服上全是补丁,看着也有些单薄,但是没办法,他和原主性格差别太大了,要是再穿新衣服,难免不好解释。
唐锦决定一步步地改变周围人对他的印象,今天就只能委屈一些了。
带着热毛巾给孩子擦了脸,看着孩子脸都皴了,唐锦挣扎片刻,还是跑厨房抹了点猪油给小孩擦擦。
虽然他爱做饭,但他也确实不喜欢猪油那腻腻的触感和味道。
唐锦寻思着要是剩的钱多,不如给孩子买点脂膏擦擦脸,宝宝嘛,得擦宝宝霜的。
不过现在家用剩多少还说不好,只能先在心里想想了。
他将家里能处理的都简单处理了一下后,拎起小崽子放到了背篓里:“坐稳了,阿爹要开车了。”
沈倦笑得露出了白嫩嫩的牙:“好!”
虽然不是特别明了开车的意思,但他懂阿爹什么意思,也不由得被阿爹唤起了童心。
阿爹,超好!
超好的唐锦背着小家伙,把院门锁上,沈倦开始装好久没和阿爹说话的小话痨,卖弄自己的“学识”,告诉他爹怎么走到村口。
唐锦一点没怀疑,小孩都这样!
他大大咧咧地背着孩子,按照沈倦指的路,毫不犹豫地凑了过去,还觉得小孩这种给爸爸展示自己能干的样子,超级可爱。
背篓随着唐锦的动作微微摇晃,但唐锦并没有感受到沉重,相比起那一摞摞的庄稼、柴火,一背篓的物资,小家伙实在是轻得没有存在感。
唐锦昨天又吃了一顿好的,现在可以说是力气充足,一点都喘的。
他们到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不过好在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赶去镇上的人不多,牛车上还有位置。
唐锦把小家伙放下,自己跟着上了车,一个人是两文钱,他把钱给出去眼睛眨都不眨,看得旁边的刘婶仿佛见了鬼。
唐锦和刘婶对视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沈倦乖乖地先喊了人:“刘婶好,婶婶好,吴叔么好!”
牛车上的,正是昨天看着沈倦背柴下来刘婶一伙人!
刘婶听见沈倦软乎的喊声,忙不迭地诶了一声,这孩子长得是真的可爱,哪怕是被饿得瘦巴巴的,都能看出那漂亮的模子。
虽说沈大一家长得都不差吧,但他们年纪大了,那气质一跟不上,又不打扮,自然就没那么明显的感觉了。
尤其是沈家夫郎,畏畏缩缩的,吃得也不行,看着仿佛老了十几岁,饶是现在是唐锦占了壳子,一般人除非仔细观察,光看还真看不太出他和沈夫郎的区别。
而细看嘛……只要差别不大,其实也很难怀疑。
沈倦之前和唐锦说,阿爹以前干活很累很累,很少和村里人交流,还曾经因为沈倦的问题和村里一些多管闲事的婶叔么们吵过架。
唐锦只要不太热情,就没啥大问题。
得到了沈倦的打头,唐锦也明了,略带笑意地喊了一圈人。
“刘姐,吴夫郎,你们也去镇上?”还不等刘婶他们惊讶唐锦转了性子竟然和他们聊上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馅饼来,“刘姐,还要谢谢你昨天给我家倦倦吃的呢,不然他怕是要饿出毛病了。”
“来,您吃,我这还有着呢。”
村里人去镇上一去就是大半天,但镇上的吃食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便宜,自然得自己带干粮。
唐锦带的就是饼子,不过里面是韭菜鸡蛋馅。
给刘婶的鸡蛋放得不多,就是提提鲜,不过也十分大方了。
唐锦也不是单独给刘婶,只是刘婶的要大得多,其他的也找了别的借口,让他们尝尝。
他们捏着饼,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沈家夫郎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友好了起来。
要知道,就在去年,他还和刘婶打了一架呢。
起因是刘婶看沈倦昏倒在自己家门口了,一冲动就去沈家叫门,说什么你要是嫌哥儿晦气那就过继,她当儿子养。
这可以说是戳了沈家夫郎的心窝子了。
他自诩是个好阿爹,看自家大宝就知道,沈哥儿被他这么对待,那是因为沈哥儿欠他的,是在赎罪,还债。
这刘婶什么意思?是在骂他不是个好夫郎,不是个好阿爹,是个恶毒的啊!
是在拐着弯问沈大为什么不休夫,任由这不知好歹的欺负自己孩子啊!
沈阿爹怎么可能高兴?当场就和刘婶打了起来。
事后沈倦自然也讨不了好,刘婶气吗?
当然气,可看着小孩满身青紫还要红着脸来给他鞠躬道歉,她那气瞬间不上不下的,憋闷得不行。
可倒也再也不敢管沈家的事了。
所以现在,沈夫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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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破冰的举动,真让她开了眼了。
刘婶对沈夫郎是绝对没好话说的,她顾忌地看了眼沈倦,到底还是咽下了更恶毒的话,阴阳怪气道:“哟,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会饼里下毒了吧?”
唐锦好笑,他搂了搂沈倦,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之前为了老大读书的事,忙到床上去了,昨天才勉强下地。”
“不过经这一遭也算是看开了,这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倒不如该省省,该花花。”
“这不,带着孩子去镇上,把缺的东西该买的买了,”他甚至指了指沈倦穿着厚厚鞋袜的脚,“以前不上心,现在出门连双能穿的鞋都没有,只能去临时买一双了。”
这话……
别说,刘婶是不怎么信的。
她狐疑地看着唐锦,唐锦任由她看,反正理由给了,病后大彻大悟、浪子回头的那么多,他怎么就不能是一个呢?
唐锦想着,又补了一句:“你们别跟我客气,倦倦说了,要不是刘婶给他留了个饭团子,他也撑不到回家,你们不要,倦倦下次也不好意思要你们给的小食了。”
沈倦适时轻轻点了点头,蹭在唐锦怀里,声音软又认真:“谢谢刘婶给倦倦的饭团子,饭团子很好吃,还很填肚子,刘婶手艺超好。”
但阿爹的最好!
刘婶张张嘴,到底把那些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她也有满脑子的疑惑以及一些不太好的猜测,但当着人家小孩的面,说人家阿爹坏话,还是在阿爹难得对人家好的时候,那也太不是人了。
刘婶只能勉强收下饼,然后不搭理唐锦,和沈倦搭话:“沈哥儿有名字了?”
唐锦厚脸皮搭话:“一直有的,叫沈倦,想睡觉的那个倦,和书卷的卷同音。”
他表现得比亲阿爹还亲:“就是希望孩子能吃能睡平平安安,还聪明又惹人喜欢。”
刘婶:“……”
她旁边的新婶婶,也是刘家刚嫁进来的新妇,赶忙笑着打圆场:“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好听呢,以后咱就得叫倦哥儿了。”
旁边的吴夫郎也点了点头:“我也说呢,村里姓沈的也不少,叫一声沈哥儿,立刻两三个回头的,现在好了,倦哥儿,一听就知道是叫谁。”
刘婶瞪了两人一眼,也没继续跟唐锦没脸,哼了一声,从包袱里翻出两个包子:“我们不白拿你的,拿着。”
唐锦呃了一声,正打算推辞,刘婶却板着脸道:“昨儿就我给了倦哥儿菜团子,这算是我替他俩给的,你不吃倦哥儿也得吃。”
“诶诶刘姐您说得是,”唐锦立刻就不退了,他不耐推来推去那套,“倦倦,谢谢婶婶叔么。”
倦倦弯着眼睛,超级乖巧:“谢谢刘小婶,谢谢吴叔么!”
两人被甜得不行,脸上瞬间扬起了笑。
刘婶看着沈倦那满脸信任依赖的样子,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说什么大病一场看开了,刘婶信,也不信。
这孩子命苦,她巴不得一切都是真的。
可同样的,沈家的都拧巴了五年,真的能一朝看开,对小儿子好了吗?
若是她没看错,沈倦身上这布料可不便宜,之前看见沈家的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和谁提过一嘴,是要给儿子做衣服穿的。
儿子在私塾过得苦,衣服什么的总不能缺了少了。
这样式也有那么点像,刘婶要是没猜错的话,怕是拿心肝儿子的衣服给改的。
这大病一场,还能让他看开成这样吗?
刘婶真的很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