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珩被吵嚷声吵醒,他竭力忽视那些声音,强迫自己再次入眠,没想到外面愈演愈烈,女人尖利高分贝的嗓音视门如无物,有几个字眼清晰传入他耳中。
他听见了……马竟成。
马竟成?那个想要潜他的色胚竟然也在?
凌知珩意识瞬间清醒,整个人从床上弹起。
“嗷艹——”伴随这一声发自灵魂的痛呼和国骂,他又重重跌回床上。
剧痛自腰部袭来,疼得他面容一阵扭曲,脑子都空白了一阵。
他咬牙尽量没让自己疼出声,强撑过最痛的那一阵后,才松开牙齿,长长吐出一口气,同时也让身体逐渐放轻松,痛感才逐渐褪去。
许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开始回忆昨天所经历的一切。
昨天他拍了大半天戏,下午收工疲惫地回到房间休息,洗完澡后喝了几口水,水喝完没多久他就在看剧本时晕了过去,之所以确定是晕而非睡,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困顿的不正常,想给经纪人打电话时晕眩感袭来,很快就将他拖入了黑暗。
昏迷了多久他不大清楚,隐约恢复意识是有人搬动他的身体,他被搬来这个房间并被手铐铐在床头,想呼救,却发不出声。
他只能暗暗等待,咬着舌根尽量维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来了人,正是他目前拍摄剧的投资人之一马竟成,也是个色胚,很不幸,他被这头色胚惦记上了,不仅三五不时来剧组骚扰他,还用身份强势逼迫编剧给他加戏,几乎在他身上打上“带资进组”和“加戏咖”的标签,以至于他的风评严重被害。
凌知珩从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脾气也称不上好,因而他逮着没人的时候毒打了马竟成一顿。
没想到报应来那么快,马竟成竟公然挑战法律对他用腌臜手段。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助纣为虐的人居然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凌靖和!
凌知珩年幼时父母因感情不和离婚,他父亲凌白豪抢到了他的抚养权,四岁时凌白豪娶了现任妻子苗建婷,次年就生下了凌靖和。
后妈苗建婷有后妈的自觉,没有故意讨好他,也不苛待他,两人几乎维持着相敬如“冰”的关系。反倒是她儿子凌靖和,从小屁颠颠跟在凌知珩后面喊哥哥,凌知珩也不排斥那个小不点,两人一同玩耍,一同闯祸,一同长大,相处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还亲。
但被他视作亲兄弟的凌靖和竟把他出卖给了马竟成!
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
凌知珩心绪起伏难平时,凌靖和离开了,马竟成给他灌了药,原以为他将惨遭毒手时,马竟成接到了他夫人的电话匆匆离开,但他心知马竟成还会回来,便想趁着药效还没发作挣脱束缚逃走。可万万没想到,手铐不是玩具,而是真材实料的真家伙。
再后来……
那个男人错进了房间……
“滴——”一声电子音打断了凌知珩往下的思绪,他神情一凝,瞬间将戒备拉到十级。
进房间的人脚步飞快,几乎是门开刹那就已冲刺速度冲了进来,速度快到凌知珩想要拉上被子遮掩都没来得及,两人直接对了个正着。
“骁……”
“凌知珩,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凌知珩的话被冲进来的男人截断,而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经纪人陈骁。
陈骁找到凌知珩后先是一喜,但旋即注意到凌乱的地面床铺,以及……挂着黑眼圈,面色憔悴发似鸡窝,俨然一副被蹂躏过模样的人时,神色骤变,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来人是陈骁,凌知珩吊起的那口气也暂时放回肚子里,他道:“骁哥,先把门关上。”
陈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暴击之后很快恢复冷静,但去关门时仍没克制住心底生出的怒火,额上青筋也嘣了出来,他走回来问:“出了什么事?”
凌知珩惨兮兮一笑:“这不一目了然吗?”
陈骁听他承认当即咬紧后槽牙,拳头也握的咔咔作响:“是马竟成那个王八蛋?”
难得看见稳重老成的经纪人有如此暴躁状态,凌知珩还觉挺新奇,不过他也不敢去逗,实在是陈骁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将马竟成手撕,有点可怕。
他咧了咧嘴,神秘兮兮道:“还真不是。”
陈骁脸色更冷,周身杀意更浓。
凌知珩不禁想起昨夜那个男人,男人身上有两次释放出的气息危险、冰冷,比此时陈骁更更更可怕,若让他仔细形容的话,那就是陈骁的杀意像是浮于表面,毕竟和平年代,陈骁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而那个男人……给他一种是真的见过血杀过人的感觉。
当时受药物影响,感官迟钝没觉得如何,现在想来,迟来的恐惧才渐渐浮现。
思及此,凌知珩身体不由一哆嗦。
“知珩?”陈骁见他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变化,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不免有些担心。
凌知珩回神,一脸后怕道:“骁哥,昨天那人确实不是马竟成,但应该是个危险的人。”顿了下,他似又想起什么,继续说:“你看看地上有没有血迹。”
地上不仅有血,还有不少,几乎沿着床滴了一圈,尤其在床左边,浅灰色地毯上的血可以用“滩”来形容。
除血迹外,还有散落的衣服鞋袜。
陈骁捡起衣裤检查,得出大致的结论:“45码脚,身高一米九左右,身材偏瘦……”
凌知珩听着他的报数摸了摸下巴:“身高和脚跟我差不多,身材的话……”
“身材怎么了?”陈骁瞥了他一眼,问。
凌知珩回忆了下昨晚摸到的肌肉手感,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如人,遂道:“身材自然没我好,我可是拥有八块腹肌的标准模特身材。”
陈骁不置可否,他摸着手上的衣服,又看看地上的短靴,眉头微微皱起:“知珩,这套衣服不像是普通人穿的,有点像是作战服。”
“作战服?他是军人?”凌知珩诧异,继而想起男人身上那种偶然泄露的危险气息也跟着皱眉:“房间里没插卡,黑灯瞎火,我昨天什么也没看清。”
“……要不要去查查?”陈骁也不能完全肯定。
凌知珩略一思索,摇头:“最好不要。”没等陈骁询问他便解释:“骁哥,我实话跟你说,昨天那人也被下了药,但他起初并没有动我,还帮我扯断了手铐,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走的。”
说话间,他伸出两条手臂,手腕上的一半手铐因没钥匙开还挂着,又示意陈骁看两边床头的另一半手铐。
“后来呢?”陈骁点点头,问后续。
凌知珩有些难以启齿,但事情总要交代清楚,遂往下说:“我当时的状态已经很糟糕,如果我出去,能不能撑到救援不说,若是遇到马竟成,我就是拼着死也会拉他下地狱;即便没有遇到马竟成,酒店里人来人往,难保不会遇上其他人,若是遇到认识我的粉丝,你觉得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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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何?”
“所以,你就睡了那个同样被下药的男人?”理智上,陈骁是认同凌知珩危及时刻做出的选择,但情感上,他觉得凌知珩过于冒险,以及,也太过不小心。
凌知珩幽幽怨怨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骁哥,看清楚,我才是被睡的那个。”
陈骁扬眉,似笑非笑问:“一米八八的男模身材,被睡你很得意?”
凌知珩一噎,陈骁哪只眼睛看到他得意了?他分明是愤慨好不?
“对了骁哥,我醒来时外面很吵,我好像还听见有人提到马竟成,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果断转移话题。
提及正事,陈骁也没看凌知珩笑话的意思了,他神情凝重道:“马竟成的夫人带了许多记者捉奸,我以为你被马竟成得手了。”
凌知珩:“……”
看到安然无恙,不,也不那么安然无恙的凌知珩,陈骁松了一口气,可也担心今天之后,凌知珩的事业会彻底葬送,好在他并非被捉奸的主角之一。
“你赶紧起来,收拾下自己。”马夫人捉奸这件事一定会被报道,陈骁暂时空不出手去了解,还是先把眼下凌知珩的情况处理好才是。
“……起不来。”凌知珩瘪了瘪嘴说,“骨头差不多散架了,你今天帮我请个假。”
陈骁表情微妙:“那个男人这么猛?”
凌知珩嘴角扯了扯,说:“大概他身上药效太强。”
陈骁表情更微妙。
凌知珩:“……”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骁哥,麻烦你帮我查一查酒店监控,我要看看究竟是谁给我下药,还把我弄来这里。”虽然昨天听到和马竟成交流的声音是凌靖和,可他依旧不敢相信,他与凌靖和从小到大没有任何冲突,比亲兄弟还亲,他实在想不出凌靖和为什么要把亲哥哥“卖”给马竟成。
“好。”陈骁应下,这件事即使凌知珩不说他也会去查清楚。
凌知珩又道:“那个男人身份不明,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更不想未来某一天被人找上,想办法把这个房间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血迹清除处理。”
“没问题。”陈骁颔首。
“还有……”凌知珩犹豫片刻,才继续说:“他的衣服鞋袜收拾下,我带走。”
陈骁蹙眉:“不是说全部清除处理?”
凌知珩点点头,道:“我带回家烧毁。”顿了顿,又补充:“骁哥,我不是不信任你,但你平时工作已经够忙,处理掉这些衣物,亲自动手我更放心。”
闻言陈骁眉头微松,凌知珩平时看着不着调,但谨慎时也是真谨慎:“我理解。”
“对了……帮我约个体检。”凌知珩想到最重要的事,昨夜意乱情迷之时,他倒是记得让那人戴套,但数量太少用完就没再用,那人倒是记得拿出来,可谁能保证真就安全?
再一想到那人问他能不能生孩子,就气得牙痒,怎么着被下了药还担心睡个男人能睡出孩子来?当拍带球跑短剧呢?短剧带球跑好歹是睡个女的,他一大老爷们,还能身体变异长出子宫不成?
再回到现实,和一个陌生人睡,最该担心的必然是安全问题,谁知道外面的人身上有没有病?
“知珩,衣服里有东西。”凌知珩正想着要不直接把艾滋病阻断药安排上时,收拾地上衣服的陈骁忽然说。
凌知珩闻言望过去,恰好陈骁从捡起的黑色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