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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攻好可怕,我摆烂了

作者:夜雪半壶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司镜小脸泛白,已经将“害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然而男人根本不为所动,铁了心要睡觉。


    这张床本就是办公室午睡床,要挤下两个人还是有些费劲的。


    牧归亭握着青年的小腿,微一用力就将人按了下去,后背贴着柔软的床单。


    随后欺身而上,揽着青年的肩膀。


    司镜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了。


    手心之下的肌肤滚烫,胸肌形状饱满,肌理分明,甚至能感受到心脏震动的频率。


    霜雪般的冷息和茉莉的香气相互交缠,盘旋着绕上青年颤抖的小指,再缭绕着卷上心尖。


    司镜:“牧归亭,我觉得……”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对。


    这是炮灰该有的待遇吗,这对吗?


    然而牧归亭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角。


    长指抵在嫣红脂润的唇瓣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好好睡觉。”


    窗外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太阳终于完全落了下去,连月亮都被乌云遮蔽。


    房间里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牧归亭的眸子寒光熠熠,宛如一把利剑,司镜的一切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


    司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男人的手指勾了一下他的下颌后就放了下来。


    牧归亭闭上了眼,仿佛真的要睡觉了。


    但是司镜却知道他根本没睡,因为他被欺负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青年上挑的尾睫颤颤的,掩住眸中清透的水雾。


    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身子小幅度地向后退去,可是连抵上墙壁都做不到。


    因为柔软的后腰已经被一只手强横地扣住,隔开了冰凉的墙壁。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牧归亭除了时不时像摸小猫一般给他顺顺毛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司镜原本紧闭的双眸慢慢地睁开了一个小缝,小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在白天,牧归亭优越的五官总能让人忽略很多东西。


    而现在房间中只有一点非常朦胧的微光,却显得男人的骨相如此完美。


    牧归亭呼吸平稳,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但是司镜却完全睡不着。


    他浑身僵硬,完全不敢乱动。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并不弱于梵净禅。


    司镜觉得关节都快生锈了,他极小幅度地向后退了一下,试图活动一下筋骨。


    然而下一秒,那双黑沉的眸子倏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睡意。


    男人的手用力了几分,将他按进怀里,将他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完全弥合:


    “怎么了小镜?”


    司镜:“……”为什么他闭着眼睛也能看见他?


    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开始,他就没有放松过。


    现在连睡觉都要被这样欺负,委屈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连眼尾都憋得嫣红。


    牧归亭只觉得怀里的青年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突然变得毛茸茸的,像某种喜欢翻肚皮的小动物。


    他忍不住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地抚了两下,又手痒痒地碰上青年的脸。


    冷不防发现掌心湿凉,他颇为惊讶地低头看去,只见一片水光氤氲。


    他的心跳快了几分,几乎叫嚣着要冲出胸膛,是从未有过的酸涩:


    “怎么了,怎么哭了?”


    司镜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只是眼泪没有掉出来。


    他在委屈的时候,眼泪是不会掉出眼眶的,只会在眼中打转。


    上下睫毛将圆润的泪珠碾成泪雾,湿润润地涂在清澈干净的眸子上。


    牧归亭只觉得这人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完,像是一汪小小的泉水。


    那双温柔的眸子将他困在其中,甘愿沉溺。


    司镜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牧归亭正要耐心地再问一遍,陡然觉得心口一湿,低头看去,发现青年小猫一样地靠在了自己怀里。


    长长的睫毛刮着他,温吞的茉莉香像绵绵的情丝,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的心一阵阵钝痛,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温柔刀。


    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声音柔得快碎了:“好小镜,你到底怎么了。”


    “我怕……怕到睡不着了。”


    怀里的人蹭了两下,泪痕透过胸前的布料,洇开成两朵小小的水花。


    牧归亭有些诧异,贴着青年的耳边,轻声问道:“怕什么?”


    司镜鸵鸟一样将一颗小脑袋埋着,声音闷闷软软:


    “我今天把你的……推出去了。”


    青年语速轻缓,如水流淌过,但是细细听来,声音却带着颤。


    尤其是牧归亭这个距离,他只觉得他一字一句都在勾他的心。


    “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但不是我推的,是他自己抓着我的手,把自己摔出去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小脸渐渐红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说这话跟说“梵净禅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死了”一样没有可信度。


    牧归亭笑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问道:“你说的……指的是梵净禅吗?”


    司镜点点头,柔亮的发丝从圆润的肩头滑下,落在男人的掌心里:


    “他可能已经死掉了,但是你没杀我。”


    “还……跟我一起睡觉。”


    “我觉得你肯定给我憋了个大的……说不准待会要怎么折磨我。”


    牧归亭猛地咳了一声,小镜太可爱了,他快忍不住了。


    他强忍着要把人揉碎在怀里的冲动,故作平静地问道:“嗯,所以呢?”


    “所以……”


    司镜贴近了几分,扬起了一张清丽绝艳的小脸,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雪嫩的脖子上:


    “要杀要剐,你可不可以直接一点,别折磨我。”


    牧归亭偏执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脖子上,明明害怕到极致还要自己把最脆弱的地方凑上来。


    薄薄的肌肤下是跳动的颈动脉,指尖的滑嫩触感让他有点失控。


    他知道青年有严重的犯罪型人格,是个最恶劣的富家公子。


    他以前觉得他不会翻出什么太大的风浪,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这个青年的高明之处,仅仅几句话就让他心疼怜爱。


    确实很有本事,也很聪明。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很难不为他倾倒,很难不为他献出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而已经摆烂的司镜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把恶劣少爷的人设立住了。


    只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是他演得好(其实根本一点都没演),全靠男人想得多。


    此时的司镜仍旧仰着脖子,准备等死。


    男人好笑地叹了口气,指尖移到青年散开的衣领上,小心地帮他整理好:


    “小镜,安心睡吧。”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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