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镜微弱又无用的挣扎中,燕弛打开了门锁,将他带进了房间。
他的监室低调又奢华,装修也很讲究。
完全不像在坐牢,反而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度假中心。
房间是冷色调,天花板四周的点式灯具散发着柔和的冷光。
另一边是线条流畅的黑色真皮大床,搭配浅灰色丝质床品。
还有一整面墙的玻璃酒柜,陈列着各种昂贵的酒水。
更引人注目的是,另一面墙上挂着满墙的枪械。
各种型号都有,琳琅满目,黑洞洞的枪口反射着冰凉的冷光。
注意到司镜的视线,燕弛笑道:“好看吗,这些可都是真家伙。”
一谈到枪械,他的眼中露出病态的狂热。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是与这些冰冷的铁家伙作伴的。
他们为他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同时还有令人畏惧的名声。
他走到那面墙的前方,对着一整面墙的宝贝,如数家珍地说道:
“这把温彻斯特,是我最喜欢的,好不容易才搞得到。”
他又指着另一把比较长一点的:
“还有这把柯尔特,比较实用一些,手感很好。”
司镜不懂枪,不过对于那把黄金雕花、紫檀枪托的枪来说,他觉得它的收藏价值大概更强一些。
青年白发粉瞳,眼中带着迷茫,身形纤细,仿佛稍微用力就能将他欺负得哭出来。
“?”
燕弛看着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再往下就是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脖颈。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邪恶心思,一定会害怕得哭出来吧?
司镜僵得像个木雕,其实他很想逃跑,这里虽然很好,但是有燕弛的存在,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燕弛身上的味道辛辣又张扬,跟他这个人一样。
司镜眼神不安地乱看,却不敢乱动,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
这面墙上随便一把枪,都能在转瞬之间要了他的命,而他还不具备跟燕弛比速度的能力。
而燕弛干巴巴的尬聊还没有结束:
“我在外面做军火生意。”
青年雪白的肌肤中似乎要溢出甜蜜的奶油,似懂非懂地听他讲那些生意的细节。
燕弛轻轻眨眼,似乎看出青年听不懂,嘴角翘了起来,换了个话题。
那张阴戾妖魅的俊颜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少年气的俏皮:“一层的所有设施都是我出钱建的。”
他不会闲聊,所以只能随便说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反正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单纯的青年都会礼貌地回应他,总是不忘那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他在家里一定是被百般宠爱着长大的小少爷,可爱得让人想欺负。
更想在他流泪时把他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司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很害怕,但还是软软地说道:
“你是说你是这座监狱的投资人?”
燕弛点头,取下自己最喜欢的那把枪,放进司镜手里:“可以这么说。”
这是司镜第一次摸到枪,不免觉得十分新奇,他睁大着双眼,像一只好奇猫猫。
手心的触感冰凉细腻,又很有质感,非常重,沉甸甸地压着手心。
司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斟酌自己的措辞:
“那你……”
“我为什么会在这坐牢?”燕弛主动替他问出了他问不出口的问题,“钱赚多了没意思,进来玩一下。”
司镜:“……”
他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嫌钱多的,他更愿意从更合理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军火在哪个国家都是门暴利又危险的生意,想必燕弛的仇家很多,躲进监狱也很正常。
司镜觉得这个人其实不难相处,只要别惹他的话。
燕弛不知道青年在想什么,只见他垂着脖子,看起来乖巧得要命。
“?”
他带着司镜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没有给司镜任何犹豫的时间。
“你干什么?”
司镜轻得像小猫。
燕弛的视线落在青年红透的脸蛋上,像是娇艳的蔷薇花,轻轻一掐就会流出芬芳的花汁。
他明知故问,声音轻柔:“怎么脸红了?”
司镜像只慌不择路的小兔子,将自己脆弱的咽喉完全展露在恶狼的獠牙之下。
“没、没有……”
青年的声音有些哽咽,腰肢软得像一滩水,两条并拢的长腿柔弱又稚嫩。
燕弛眼神温柔得像一坛香醇的酒,迷离又醉人:
“陪我看会电影好不好?”
“只是看电影吗?”司镜细白的手指攥紧了沙发上的绒毯,指尖都泛了白,认真地问道。
燕弛声音很柔:“别的也可以。”
司镜精致的小脸白了几分,他觉得燕弛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连连摇头:
“不……不用了,我们还是看电影吧。”
燕弛笑了起来,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问道:“想看什么?”
司镜心不在焉地说道:“你选吧,毕竟是陪你。”
燕弛根本没有在意青年这微不足道的抗拒。
修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随意点了几下,大屏幕上就播放起了一部动画片。
欢快又童真的旋律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配合上房间里一整面墙的枪械,还有沙发上的某个监狱大佬,有几分黑色幽默的味道。
柔和的灯光打在燕弛高挺的鼻梁上,在他那冷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形成异常漂亮的光影。
燕弛随着稚嫩的童音唱起了主题曲,声音低醇性感,胸腔随之震动。
他错愕地转头看向燕弛,没想到燕老大喜欢动画片。
好反差。
竟然有点莫名的……可爱?